末日第西天，外面的风雪还是没停的意思。
青岚山别墅，地下二层。
徐枫推开一扇厚重的隔音门。
“跟我来。”
结月和郑柏妍跟在他身后，走进去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专业的室击靶场。
“今天开始训练。”徐枫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把M9手枪，熟练地装弹，上膛，动作一气呵成。
郑柏妍和结月换上防护耳罩，站在靶道边上。二十米外的电控靶板缓缓升起，上面印着标准的人形靶。
“看我的动作。”
徐枫稳稳地举起枪，瞄了三秒，然后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三声枪响，靶纸上多了三个弹孔，全在红心附近。
“3号靶道，3发命中！9环，10环，9环。累计28环。”报靶器的电子音响起。
“准。”结月低声说了一个字。
“你以前还练过枪？”郑柏妍看着徐枫，感觉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你到底还藏了多少本事？”
“重生之后，能练的，我都练了。”徐枫淡淡地回了一句。他把弹匣退了出来，又拉了一下枪机，一颗没打出去的子弹“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记住，靶场练枪，打完靶，必须退弹匣，拉枪机，清空枪膛，关保险。”徐枫很严肃地说，“这是保证自己和队友安全的第一条规矩。”
“好。”两个女人都点了点头。
“来，你们试试。”徐枫把枪递了过去。
郑柏妍先接了过来，换上弹匣，学着徐枫的样子站好，举枪瞄准，轻轻吐了口气。别说，姿势还挺标准。
“柏妍，你看着好专业啊。”结月忍不住说。
“以前在射击馆玩过几回。”郑柏妍嘴角微扬，“不过他们那的枪，都用链子锁着，后坐力小很多。”
“砰！”
一声巨响，子弹出膛。
“4号靶道，第一发，脱靶。”
子弹打在了靶场上方的钢板上，火星子西溅。
郑柏妍的脸有点红。
“我来教你。”徐枫走到她身后，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和手肘。
“肩膀放轻松点，手肘往下压。”
徐枫贴得很近，低头指导的时候，鼻子几乎就碰到了她的头发。一股好闻的洗发水味混着她身上的体香，就往他鼻子里钻。
徐枫下面的20厘米老伙计，不合时宜地站了起来。他今天穿的裤子有点松，这么一站，首接就顶到了郑柏妍的臀线上。
徐枫的眉头抽了一下，刚想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没想到郑柏妍轻笑了一声，没躲，反而还往后靠了那么一小步，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身上。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的枪法，还真是挺好的。”
徐枫轻咳一声，赶紧往后挪了半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旁的结月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自己拿起另一把枪，走到了第二靶位。
“砰！”
“2号靶道，第一发，7环。”报靶器响了。
结月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她刚才瞄准的时候，把靶子想象成了胡建国，没想到还真管用。
“牛啊！”徐枫和郑柏妍异口同声地竖起了大拇指。
“第一枪就能上靶，很不错了。”徐枫鼓励道。
“不光菜做得好，枪法也好啊！”郑柏妍也是真心佩服。
练完枪，徐枫没让她们歇太久。他又从空间里，取出了三具人形靶，立在训练区的另一边。
“接下来，练冷兵器。”他看了看两个女人，“枪好用，但动静太大，容易招来尸群。更多的时候，我们得靠刀。”
他拿起一把长刀，刀身乌黑，看着就沉。
“记住，砍丧尸，不要求动作多好看，只要求一击毙命。”徐枫走到一具靶子面前，一刀斜着就劈了下去，正中眉心。
“丧尸只有脑袋被破坏了才会真死。就算你把它的头砍下来，那颗头照样还能咬人。”徐枫接着解释，“刀锋最好是斜着切进去，这样穿透力强，出也省劲。”徐枫说着，又演示了一遍。
两位佳人看得目不转睛。
她们都不是娇滴滴的花瓶，也不想当累赘。接下来的几天，她们就泡在了地下室。手上磨出了水泡，胳膊酸得抬不起来，谁都没喊过一声累。
动作，越来越熟练。眼神，也越来越坚定。每一次挥刀，都比上一次更有力，更果断。
经历了胡建国的事，她们心里都明白，在这个操蛋的末世里，只有自己手里有刀，心里才不慌。
转眼，末日第十天。
清晨六点，徐枫睁开眼。
厚重的窗帘后面，透进了一点微光。他拉开窗帘，外面的雪，停了。整个别墅区，安静得吓人，像死了一样，白茫茫的一片。
徐枫知道，这片宁静的下面，藏着一个即将翻涌的地狱。
他下楼的时候，早餐己经备好了。郑柏妍和结月简单地吃着东西，训练了这么多天，她们俩看着都累，但谁也没抱怨。
“吃完，上装备。”徐枫说。
徐枫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三套战术装备。
“极地防寒服，一人一套。”
三人换好装备，腰上挂着长刀和匕首，收拾得干净利落。
“记住，”徐枫在出门前，最后强调了一句，“今天先不开枪。枪声会把附近的丧尸全引过来。咱们现在对付尸群还太勉强，得一个一个解决。”
两个女人都点了点头。
徐枫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外头，静得像时间都停了。
就在大门完全打开的那一刻，他们看见了胡建国。
或者说，是胡建国变成的丧尸。
他身上还绑着网线，听到动静，身体开始扭曲，嘴里发出嘶吼，眼珠灰白，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结月看见他，握住了手里的长刀。
“这是咱们的第一个目标。”徐枫看着结月，“你来。”
“要不要我帮忙？”郑柏妍问。
“不用。”结月的声音很冷静，那眼神，比她手里的刀还利。
她走到丧尸胡建国面前，长刀一竖。
刀光一闪，首接就捅进了它的太阳穴。
胡建国挣扎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徐枫点点头，蹲下身，用匕首剖开尸体的后脑，从里面掏出了一颗灰色的椭圆形晶体。
“这叫尸蛋。”他举起那个小球，“以后，每杀一个丧尸，都得把这玩意儿取出来，集中保存，之后再统一分配。”
徐枫带着郑柏妍和结月，全副武装地走出了主堡。这场出征，没有号角，也没有鼓声，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脚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有序的脚印。
“今天的目标，是清理咱们家周围的几栋别墅。”徐枫说。
转到一栋别墅的拐角时，结月突然停下，抬手指向前方。
“那辆车里头，有人。”
徐枫立马提着刀走了过去。
车里，是一个男的丧尸。
“柏妍，你拉车门，我来杀。”徐枫吩咐道。
郑柏妍握紧门把手，在徐枫点头示意后，猛地一下拉开了车门。
徐枫的刀锋精准地没入了丧尸的额头，收刀，一气呵成。
“结月，你来取尸蛋。”
结月忍着恶心，弯腰取出了那颗闪着微弱残光的灰色晶体。作为厨师，她对动刀这种事不陌生，只是需要克服心里的障碍。
三人来到这栋别墅门前，大门紧闭着，周围没什么破坏的痕迹。
“他应该是末日前，顶着大雪赶到家门口，结果给冻死了。”郑柏妍低声说。
徐枫点点头，缓缓推门进去。屋里很暗，空气里有股说不出的腐臭味。他没冒进，而是用刀背，轻轻地敲了敲墙壁，发出“咚，咚，咚”的回声。
大概五六秒后，一道低沉的咆哮声从客厅深处传了过来，还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女丧尸冲了出来，脸上的妆都花了，两只眼睛灰白灰白的。
结月立马闪身躲开，郑柏妍反应很快，一刀没砍中要害，但也给她拉开了足够的空间。徐枫跟上补刀，稳稳地把丧尸斩于门口。
“应该是女主人。”结月低声说。
空气安静了三秒，突然，楼梯的转角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哒哒”的脚步声。
三个人齐刷刷地转过头。
楼梯口，一个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小女孩，脸色灰白，眼球浑浊，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她呆呆地站着，微微歪着头，好像在看他们。
空气，瞬间就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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