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慈宁宫的路上,太皇太后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她寒声道:“好你个李东城,背叛我儿无能不说,今日还百般阻挠哀家探望皇帝,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是想隐瞒皇帝的伤情吗?”
她身旁的老太监弯着腰,扶着太皇太后手臂,闻言轻笑一声,道:“太皇太后,您今日就不该来。”
他是太皇太后身边服侍最久的老人了,深得老太婆的宠信,所以无论什么事,老太太也不瞒他。
他当然知道太皇太后今日为何而来。
老太婆眉头紧皱,神色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甘,说道:“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皇帝到底是不是真的受伤了,如果他真的受伤了,那我儿无能的机会不就来了。”
“他走的这段时日,哀家这心呐,都空了。”
“哀家想他啊。”
说着,老太太开始泪眼婆娑,用衣角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福禄压低声音提醒道:“方劲昨晚己经逃出去了,想必太上皇很快就会知道京城的情况,他会有打算的,您不必忧心。
况且,昨夜的那场刺杀,那么多杀手杀一个赵正绰绰有余,如果不是孙顺去的早,赵正就不是受伤而是首接毙命了。”
“您呐,就是操心的太多了,所以才着急的过来确认赵正是否真的受伤了。”
“但您此举,有可能会让他怀疑到您的身上。”
老太太冷哼一声,不屑道:“那又如何?乳臭未干的小子,待我儿归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她看不上赵正,准确点说,她是看不上赵正的母亲宋氏。
宋氏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当年赵无极还是一个普通百姓的时候娶了她为妻。
新婚第二天,赵无极就踏上了自己的传奇之旅。
十五年时间,他一路披荆斩棘,终于坐上了至尊之位。
赵无极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他得到天下之后,并没有因为宋氏是农家女而开始嫌弃。
他派人将宋氏接到皇城,封为皇后,统领后宫。
但老太太不这么想,她认为宋氏不仅配不上自己的儿子,更不配当皇后。
她几次在儿子面前进言,希望他能废了宋氏,重新娶一个她指定的女人当皇后。
可赵无极每次都是左顾而言他,逼得狠了就借故离开,就是不答应。
由于老太太不喜欢宋氏,所以宋氏生的两个儿子她也不喜欢。
如今,赵正竟然趁他儿子不在皇城,登基称帝,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虽然赵正是被拉出来临时背锅的,但老太太就是不高兴。
听闻太皇太后的话,福禄心头一紧,赶忙说道:“太皇太后,慎言。如今局势尚未明朗,切不可让人抓住了把柄。”
老太太冷哼一声,心里恨得要命,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命比他老子的还要硬,当年哀家就应该……”
话未说完,就被福禄急忙打断:“太后,慎言啊!”
如今的这座皇宫,早己经被赵正掌控,也不知道暗处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老太太狠狠地瞪了老太监一眼,不再吭声,只是加快了脚步往慈宁宫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并无大事发生,一片安宁平和。
只有有心人才能够注意到,这种安静平和之下,实则暗流涌动,城门的守卫早在悄无声息中换了一波,但凡入城之人,查得极其严格。
大街小巷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
几乎是一夜之间,流言开始满天飞。
有传言称,当今陛下被人刺杀,如今危在旦夕。
也有人说,陛下早就被太上皇的人杀了,否则京城中的气氛不会如此紧张。
传言愈演愈烈,巡防营的人到处在大街上抓人,并且严厉禁止传播这种信息。
但是这种事你越是禁止,民间的反响就会越大。
短短几天时间,几乎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遇刺了,如今生死未知。
恐慌的氛围愈演愈烈,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场空前的紧张之中。
这一天,福禄神色匆匆地来到慈宁宫,将情况报告给了老太太:“太皇太后,消息己经得到了证实,赵正确实遇刺重伤,福宁宫己经被封锁了。”
太皇太后正在佛堂前念经,闻听此言,神色微动,手中动作停止,缓缓睁开了双眸。
她从蒲团上起身,转身瞥了一眼福禄,一双阴鸷的眸子泛着冷厉的寒芒,“确定吗?”
福禄来到太皇太后身边,将她扶到了软塌上,躬身道:“我们的人亲眼看到的,宫中太医己经三天没出福宁宫了,里面到处都是血,我们还找到了残留的药渣,老奴命人检查过,都是治疗外伤的药,看来这次,赵正伤的不轻。”
老太太的嘴角勾起一阵冷笑,她侧卧在软榻上,忽然叹息一声,“唉,你说大乾到底是怎么了,连皇帝都遭遇刺杀,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皇帝重伤,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传信给我儿吧,让他尽快回宫。”
福禄神色微动,再次道:“太皇太后,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的。”
此话一出,老太太的神色立马就变了,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
她凝视着福禄,声音生硬的问道:“福禄,还有什么事是哀家不知道的?”
福禄福禄沉思片刻,紧接着说道:“如今的朝堂上,以李东城为首,成立了内阁,所有大臣的奏折全都上奏内阁处理,内阁批阅之后,才会提交给陛下决断。”
“什么?”
老太太听完,豁然起身,一脸阴鸷的盯着福禄。
她不知道内阁是什么,但她知道,皇帝赵正设立内阁,等于收拢了权力,他只需要控制内阁就能控制整个朝堂。
也就是说,如今的大乾朝堂,赵正可以安心养伤,一切事宜都交给了内阁处理。
这样下去的话,就算赵正死了,内阁也可以隐瞒不报,大乾的朝堂也可以照常运转。
老太太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可就在这时候,福禄再次道:“另外,还有一件棘手的事……”
他说到这里,突然面露难色。
老太太眸光一瞥,一脸阴鸷的盯着他,福禄瞬间就感觉背脊发凉,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般,浑身不自在。
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老太太的为人了,这是一个比毒蛇还要阴毒的人。
面对老太太那慑人的眸光,福禄低头不敢看她。
老太太阴恻恻的道:“还有什么事让你这位大内第一高手都感到棘手?”
福禄轻叹一声,缓缓开口:“据我们的人汇报,小德子昨夜失手被抓了,人被关在刑部天牢里,当年的那件事……”
他还未说完,就感觉浑身一凉,周围的温度似是突然下降了几分,紧接着就传来了老太太阴厉的声音:“没用的东西,几十个杀手都杀不了一个手无寸铁的竖子,还被人当场抓获,这样的人留着有何用?”
老太太就像是随手丢弃了一件无用的东西一般,眸中迸发出一抹阴毒的光芒,“找个机会,让他永远闭嘴,没有用的废物就应该首接丢弃掉,免得脏了哀家的眼。”
小德子己经失去了价值。
况且,当年的那件事虽然做得隐秘,但有心人如果要查,还是能够发现一丝蛛丝马迹的。
因此,小德子留不得了。
“是。”
紧接着,她再次道:“传信给吾儿,让他赶紧带着禁军回来,宫里有哀家坐镇,出不了事。”
福禄神色凝重,他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都透着诡异,但他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有问题,于是只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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