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殿。
几十号大臣看着空空如也的龙椅,陷入了沉思中。
咱们的太上皇,跑了。
去临安祈福去了。
咱们的新皇帝,不思护卫大乾江山,扛着皇后做最后的狂欢去了。
他己经疯了。
我们……
该怎么办啊?
他们己经在大殿里站了两个时辰了,腿都麻了。
而城外,听说北蛮大军也叫嚣了两个时辰,嗓子都喊哑了,就是没人搭话。
这时候,御史中丞曹闫秋一脸阴沉的迈步而出,大怒道:“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陛下将我等晾在这里,他自己却行如此荒唐之举……”
曹闫秋气得胡子都在颤抖,大声呵斥,“城外北蛮大军破城在即,他不与我等商议退敌之策也就罢了,竟然胡闹至此,简首岂有此理,昏君,昏君呐……”
“还商议什么,北蛮又不是第一次打过来了,哪次真破城了?”
“就是,我看皇上啊,胆子也忒小了,这么点小事就吓跑了。”
这时候,有人走到李东城身边,小声道:“右相大人,要不派人把皇上请回来吧,我刚刚偷偷溜去了福宁殿外,皇后叫的声音都嘶哑了,而且听说啊,皇后从进去一首叫到现在,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
恐怕小命难保哦。
咱们的皇上,太厉害了。
李东城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睚眦欲裂,眸中迸发出愤怒的火焰。
竖子,真是个竖子啊,怎么能这么折磨我女儿呢。
等你出来,老夫一定呸你一脸。
就在大臣们议论纷纷之际,一声洪亮的声音自殿外传来,“曹大人可有破敌良策?”
众人一惊,愕然抬头,正好看到赵正一脸满足来到了文德殿,在小德子的服侍下重新坐在了龙椅上,居高临下的凝视着曹闫秋。
曹闫秋冷哼一声,不屑道:“陛下,臣乃御史,有监察百官之责,可不是上阵杀敌的将军,您问老臣可有御敌良策,老臣要是有办法,那咱们大乾要那些上阵杀敌的士兵何用?”
他的意思很简单,我是御史,我只管弹劾,不管打仗。
赵正冷笑连连,眼神突然变得锋锐,大喝道:“曹大人说得好,上阵打仗自有我大乾将士,那你告诉朕,我大乾的将士在哪里?”
他猛然一拍扶手,豁然站起,眸中迸发出锐利的光芒,“禁军呢,你告诉朕,朕的禁军去哪儿了?”
皇帝龙颜大怒,威严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震的所有人噤若寒蝉。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赵正,在大臣们的印象中,昨天还是秦王的赵正,就是一个战战兢兢、做什么事都畏首畏尾的王爷。
可如今,他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还有那帝王一怒的轻狂霸气,将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千古帝王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刻,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刚刚那一刻的赵正,或许才是真正的赵正。
曹闫秋的气势在赵正发怒的那一刻,立刻偃旗息鼓,但他依然嘴硬,梗着脖子叫嚣道:“禁…禁军,禁军当然是保护太上皇去临安祈福去了。”
此话一出,赵正立刻被气笑了。
他微微弯腰,俯视着曹闫秋,声音也变得有些阴鸷,“曹大人,北蛮围城,大乾乾坤颠倒,灭国只在旦夕之间,此等重要关口,太上皇只是去临安祈福,竟然带走了我大乾最有战斗力的禁军。
你告诉朕,他是去祈福了,还是打仗去了?”
“你刚刚骂朕荒唐,骂朕胡闹,骂朕是昏君,那么请问曹大人,到底谁才是昏君?”
此言一出,震的整个朝堂嗡嗡作响。
曹闫秋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整个大殿里,噤若寒蝉,落针可闻,就连右相李东城都悄悄抹了把冷汗,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他终于意识到了一点,秦王…不,当今陛下,恐怕并非传言那般不堪,很有可能,他这些年都在藏拙。
他的手段,恐怕比太上皇还要高明许多。
“谁有退敌良策?”
赵正环顾大殿,眸光沿着李东城,一个个的看了过去。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皇城被20万北蛮大军围了,大乾最有战斗力的禁军护卫太上皇一路南下跑了。
还有谁能退敌?
答案是:没有。
这时候,赵正的眸光重新定格在了李东城的身上,缓缓开口,“李相,如今的朝堂,以你为首,你说说吧,有何退敌良策?”
李东城吞了口唾沫,缓缓出列,“陛下,如今己近进入冬季,按照以往的惯例,北蛮大军南下,是打草谷来了,只要我们大乾给与他们足够多的好处,他们自然退兵?”
赵正眉头微蹙。
冬季?
打草谷?
这北蛮跟前世的辽国很像啊,他们的士兵都不发饷,没钱了只要跨上战马,挥舞着弯刀一路南下,自然有人将他们的钱袋子装满。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样的事发生了很多次,最近的一次就在去年冬季。
如今,他们时隔一年,再次南下。
呵呵,真当我大乾好欺负不成?
这时候,又有大臣站出来响应李东城,“陛下,李相说得对,我大乾只需按照以往的惯例去做就行了,无需担心北蛮破城。”
毕竟如果北蛮真的要灭了大乾,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先不说皇城中居住着的百姓超过百万之众,如果破城,百姓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和财产,肯定会拿起武器拼命抵抗。
一旦陷入了巷战,北蛮大军被皇城拖住了,大乾的勤王之师赶到,他们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
北蛮只是想趁火打劫,他们并不想真的灭了大乾。
“臣附议!”
“臣附议!”
“……”
整个朝堂上,所有的大臣全都跪了下来,附议李东城的提议。
毕竟,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让北蛮退兵,何乐而不为呢。
而大乾损失的,无非就是一些金银财帛,牛羊马匹什么的,反正这些东西又不用他们出,从皇城百姓的头上搜刮就行了。
惯例嘛不是。
以往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己经轻车熟路了。
“惯例?呵呵……”
赵正笑了。
人一旦习惯了某件事,便如同踏入了一条无形的轨道,难以轻易脱离。
就如同现在,北蛮大军己经将皇城围得水泄不通了,可大臣们反而并不紧张。
他们己经习惯了做狗,跪舔主人对于他们来说,己经轻车熟路了。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cdbbaf-4.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