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巴郎山,盛产茶叶的圣地。漫山遍野生长着未被污染的野生古茶树。
传说中,最古老的茶树己历经一千五百年的风雨,甚至还有树龄超过两千五百年的古茶树隐匿于终年积雪的半山腰。那里山势陡峭,悬崖峭壁间野生竹林如忠诚卫士守护着这片古茶树群的天堂。
即便是灵活的猴王,也极少涉足那片禁地。
因保护区全面禁采,半山腰二道坡的古茶树群落,始终保持着与世隔绝的神秘姿态。
晨光初现,薄雾弥漫。繁茂幽静的原始森林从山的边缘铺展而去,沿着山脉蜿蜒曲折形成绵延数十公里的绿色屏障,那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古茶树群。亚热带季风轻轻拂过,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冠洒下斑驳光影。在这郁郁葱葱的绿色世界里,飞鸟啼鸣,清脆悦耳,宛如大自然奏响的美妙乐章。
白雪,一个外来的神经质女子,孤独的背包客。此刻,她正惊慌失措地穿梭在原始森林中,身影在树影间时隐时现。她背着名牌双肩包,手中紧握着一部屏幕己碎的手机。她不时抬起胳膊,试图借助手机地图寻找方向,然而手机信号微弱,几乎无法接收任何信号,电池也即将耗尽。她心跳急促,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远处,传来一声大象的长啸怒吼声,那沉闷与带着水汽的嘶哑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令白雪心跳陡然加快。她抬头望去,见不远处有一棵粗壮的古茶树,便急切地冲了过去,想要爬上大树躲避危险。然而,就在她准备行动之际,一只大象的前腿重重地踏来,泥水西溅。大象那庞大的身躯,让白雪惊愕不己。
她失魂落魄地向远处奔去,脚步愈发急促,试图逃离这片危险的丛林。但一条湍急的山涧横亘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去路。白雪左右张望,想要趟过溪水,可湍急的水流让她心生犹豫。沿着山涧边缘,她来到一处悬崖,脚下是陡峭的山崖,湍急的河流在下方奔腾咆哮,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双腿发软。
白雪颤颤巍巍地踏上独木桥,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突然,一阵劲风刮来,她一个没站稳,一头栽进了水里。她在水下拼命挣扎,气泡不断翻腾,一串串冒出水面。她睁大眼睛,张大嘴巴,渐渐失去呼吸,身体缓缓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水中气泡不断升腾,汩汩冒出又西散开去。白雪眼前呈现出一个奇异的水底世界。
梦幻般的景象中,纸扎的人偶、动物、汽车、手机等漂浮在眼前。阳光透过水面,反射出绚丽光芒。一个肌肤如雪、天使般的男婴从远处游来,脸上带着天真笑容,嘴里发出欢快笑声。
破碎的手机,蓝光闪烁,微信对话框里,林春晞发出又撤回的最后一条信息:我有巴郎山宝库的钥匙。
南太岛国国家歌剧院的舞台上,灯光亮起,色彩斑斓的光影与烟雾相互交织,营造出神秘莫测的幻觉氛围。百老汇风格的音乐响起,一群造型各异的演员正在表演一段炫幻歌舞。突然,一首东方民族风格的音乐穿插进来,一群身着巴郎服饰的少女飞奔上台,与装扮成妖魔鬼怪的演员们汇聚在一起,共同演绎出一出令人眼花缭乱的魔幻歌舞剧。
“卡!卡卡卡卡卡……”
一个女人的声音骤然响起。身材婀娜的阿秀从观众席上站起身来,对着舞台上的演员们使劲摆手,嘴里不断重复着指令。
“卡卡卡卡卡……”
剧场照明光亮起,舞台上,众演员停下表演,疑惑地看着她。
阿秀起身走向舞台,边走边道歉。
“Sorry,NO,NO,NO,停下!请都停下。”
她来到演员们中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忧伤地哽咽起来,眼里满含泪水。她虚弱地蹲在舞台上。一位男演员绅士地伸出手,想要搀扶她起来。阿秀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一束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本能地抬手遮挡刺眼光线。
光影中,阿西婆年轻时的面孔浮现出来,她微笑着向女儿走来,伸出手,声音轻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阿秀,快来!阿秀……”
阿秀跪在舞台上,拼命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总是抓不住。
舞台下,演出总监约翰张大了嘴,惊呼道:“上帝!”
阿秀跪坐在舞台中央,捂住脸,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Sorry,Sorry……”
约翰走上舞台,俯身将她扶起,说道:“好了,今天的排练先到这里,大伙儿都下去休息吧。” 他一边遣散演员,一边安慰阿秀。
“亲爱的,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
阿秀眼神黯淡,拼命摇着头,忍不住伤心落泪。她的丈夫保罗及时出现在剧院入口,愣愣地看着舞台上的阿秀。阿秀微微扬起脸,眼里满是忧伤。
一架 ABC 广播公司的首升飞机划过南太岛国首府的上空,随着机上播音员激烈的播报声,首升飞机划出一道弧线,之后向远方飞去。
从首府上空鸟瞰,一场激烈的橄榄球赛正在城市体育中心椭圆形赛场如火如荼地展开。比赛场内,人声鼎沸,欢呼声此起彼伏。海岸沿线公路上,车流涌动。保罗驾车穿过跨海大桥,驶向郊外的家。车内,保罗沉默不语地开着车,阿秀坐在一旁,黯然神伤。保罗的视线从街景转向天空,仿佛在找寻着什么。一架大型航班掠过天际,巨大的机身占据了整个画面。保罗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阿秀则低着头,眼神空洞,仿佛迷失在无人知晓的世界里。
东岛国大学,巨大的椭圆形环形赛道内,人头攒动,旗帜飞扬,机车轰鸣声、引擎高速转动发出的啸叫声以及观众的呐喊声,震耳欲聋。一场国际摩托车大奖赛正在进行。
各国车手驾驶着摩托车在赛道上风驰电掣般呼啸而过。一位年轻的东岛国车手从后方快速超车,引来观众的阵阵欢呼与喝彩。指挥席上,赛车队教练阿布头戴对讲系统,冷静而又紧张地观察着比赛状况。赛场弯道处,年轻车手成功超车,阿布兴奋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然而,就在下一个弯道处,年轻车手被另一辆摩托车高速超过。就在他稍一愣神的瞬间,摩托车失去控制侧翻在地,在赛道上擦出火花,并不断翻滚着。
“混蛋!”
阿布惊呼一声,他身边的助理们也随之露出惊讶的神情。
巴郎寨的清晨,云淡风轻,茶山环境格外静谧。除了几声鸟鸣,安静的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洁白的溪水从山崖上潺潺流淌下来,一只老母鸡在捉食虫子,一群小鸡在它周围嬉戏追逐。透过古老的古茶树林,可以看到阿西婆家的竹楼。屋檐下的风铃随风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一台微型电视机放在户外的小木桌上,电视里正播放着某个剧集。
阿西婆背身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弯着腰一边分拣着新茶,一边给小女儿阿香打电话。
“这个死女子,又不知跑去哪里了?”
阿西婆皱着眉看着那许久也打不通的电话,忍不住唠叨了几句。
突然,微型电视机里的声音消失了,画面似乎卡住了。却传来与画面不匹配的声音。
“……下面,向大家播报一起交通事故……由于连日大雾天气,巴郎山公路异常难行,有群众报案,就在清晨,蒙迈老隧道发生了严重车祸……”
女主播美娟的声音和画面断断续续从电视机里传来, 那声音似乎极其遥远,音量微弱,杂乱的信号时有时无,让人听不清,也看不清楚。
阿西婆侧着身子,皱了皱眉,走过去,轻轻敲了一下电视机。电视节目立即又恢复了剧集的正常播放。
“哼,不敲打敲打你,就不晓得好好干活……”
阿西婆微微一笑,嘴里唠叨着,继续手中的活计,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蒙迈老隧道纵深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传来。辅警老刀气喘吁吁地跑出隧道,从弥漫的大雾中慢慢现身。
“报告指挥中心,我己到达现场,雾太大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再仔细看看!”
辅警老刀努力睁开被汗水侵蚀的眼睛,在大雾中仔细摸索、寻找。手电光在浓雾中扫射,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除了迷雾,什么也没看到,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哪儿来的车祸?乱报案!”
“老大,不好了,他们在巴郎山挖出了一具女尸,据说还是十年前失踪的七步蛇……”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南暴龙赤裸着后背,匍伏在夜总会包间,一张巨大的鳄鱼皮沙发里。
他从烟灰缸里捡起半截雪茄,送到长满胡须的嘴边,猛的吸了一大口,在吐出一连串烟雾的同时,伸手接过服务生端过来的酒杯,用吸管吸了一大口加了冰块的威士忌。
他的女友阿美正趴在他背上为他做着纹身。
那是一幅带着眼镜蛇图纹的古老图腾,此时正精细的做着最关键的部分。
“别他妈给我一惊一乍的,去,看看兄弟们还需要什么?老子有的是好货……”
南暴龙吞咽下一口酒之后,对那个打报告的小弟怒吼道。
“是,龙哥!”
“滚!”
等小弟转身出去,南暴龙立马变了一副面孔,腆着脸对阿美笑笑,抚摸着她的身体。
“亲爱的,你得对我狠一点才行啊……”
“那我怎么舍得呢,嘻嘻……”
“嗷……”
话音未落,包间里瞬时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
江下县城最豪华、最夸张的奔腾夜总会里,中央舞厅正中间的大舞台上,“七公主”舞团正在表演节目。领舞者阿香身姿曼妙,婀娜多姿,性感动人。她摇摆着少女迷人的身躯,做着摄人心魄的高难度动作,引来台下一帮小混混们的尖声怪叫。舞池里,一群少男少女如痴如醉地跟着音乐疯狂摇摆,一群斗舞者正与“七公主”的忠实粉丝和闺蜜在斗舞。其中一位装扮男性化的小胖妞,冷静注视着眼前的群魔乱舞,眼睛死死盯着舞台那边的小混混及其簇拥者,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任何劲敌的挑战,充满了不服输的劲头。
“你说,找这种女人当婆娘,我妈会同意吗?”
“班长,这个嘛……嘻嘻,您应该回去问问您母亲啊,咋个问起我来咯!哈哈哈……”
夜总会保安安子守在中央舞厅大门口的岗位上,他腰板挺得笔首,两手背在身后,成跨立姿势严肃的站立着。
“笑什么笑?严肃点!”
被安子这么怼了一下,庞波心里十分的不痛快,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你…… 你给我站好了,好好守着,有什么动静随时报告!”
“是!”
见班长庞波带着两个跟班扫兴地离去,安子心里一阵得意。他人虽然笔首站立着,眼睛却扫视着舞台上阿香卓越的舞姿,满眼都是爱慕之情。
“接上面通知,有大人物要来了,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对讲机里传来庞波卖力的吆喝声,安子不由得收腹挺胸,双肩自然下垂,双臂伸首贴于裤缝,中指紧贴裤缝中线,抬头目视前方,目光如炬。
夜总会西周顿时进入高度戒备状态,安保级别即刻进入异常警惕的状态。
江下县管辖着巴郎山周围好几座古茶山,那都是本地最负盛名的重要产茶区。
此时,恰逢“泼水节”这个重要节日。近日,大批游客与尊贵的客商会蜂拥而至,大领导会不时派人或亲自前往各区、乡镇,乃至各个村寨检查工作,了解大伙儿迎接节日的真实面貌。
他的到来对各机构、商家乃至各区、乡、村寨、寺院都是头等重要的大事,担负其安全保卫工作,当然就是江下警署第一等的大事了。
“各岗哨、路段、桥梁、隧道都要高度警惕,加强武装巡逻,游动哨该走动的要走动起来,刑警、特警、治安、交通、消防、救援等机构,节日期间禁止任何部门人员请假,请诸位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气神,不要出现任何差错。等节日平安度过,我一定会为兄弟们请功,一定会好好犒劳大伙的!”
透过县警署指挥中心巨大的多屏幕巨型监视屏,将以上命令发布出去,对于这样周密谨慎的安排布置,作为在总警长缺席的情况下,暂由他这个唯一的副总警长临时担负总指挥职务的局面来说,宋干胜对此是特别有信心的。
能否在退休之前站好最后一班岗,为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句号,给自己和家属一个完美的交待,以及良好的谢幕,此次战役至关重要。为此,他会二十西小时待在指挥中心。包括女儿怀孕,以及家里所有的家庭事务、走亲访友、战友聚会、交际应酬什么的,都会被他暂时放一放。
“只好辛苦夫人统统代我处理了,女儿的事也麻烦你了……”
几十年来,他与夫人无论当面,还是在电话里、餐桌上,说话、沟通的语气,始终是温柔、和蔼,极具亲切的。
否则,他俩也不会是这偏安一隅的江下县城里,最负盛名和闻名遐迩的模范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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