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0章 混沌炉火
粘稠、温热、带着浓重血腥与活物脏器搏动感的空气，如同湿热的舌头舔舐着皮肤。阿七趴在微微起伏的暗红“肉毯”上，贪婪地吮吸着左手紧攥的半朵血玉花瓣上流淌的黄金浆液。每一滴蕴含至高涅槃真意的精华入喉，都如同滚烫的岩浆注入干涸的河床，灼烧着经脉，却又带来一种近乎狂暴的力量充盈感！他右臂上残留的凌寒剑意冰霜被迅速驱散，被冻伤的经脉在涅槃之力的冲刷下发出贪婪的呻吟。
“哈…好宝贝！不愧是凤凰涅！”阿七舔净唇边的最后一丝金液，脸上涌动着病态的潮红与力量暴涨的狂喜。他周身原本内敛的魔气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丝丝缕缕幽暗的气息如同毒蛇般在体表游走，气息比之前强横了何止一倍！乱发下的眼睛闪烁着幽绿的精光，如同饱食的恶狼。
他的目光，炽热而贪婪地投向不远处悬浮的乳白光茧。光茧在污秽的血巢环境中如同一颗纯净的明珠，表面那道淡金色的玄奥丹纹缓缓流转，散发着坚韧的炼化意志，将周围试图侵蚀的污秽魔气无声地排斥、净化。光茧内部，金红、乳白、赤金三色光芒的交织己趋于平稳，不再狂暴冲突，而是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动态的平衡。一股新生的、混合着焚灭一切的霸道、纯净无瑕的生机以及涅槃重生的神圣气息，正如同沉睡的火山，在光茧深处孕育、积蓄。
光茧表面，不再有痛苦的抽搐，只有一种深沉而稳定的律动，如同强有力的心跳。透过半透明的光茧壁障，隐约可见内部的身影轮廓——苏砚的身体似乎重塑完成，右肩那恐怖的灰白湮灭创口己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琉璃般剔透、流淌着淡淡金红光泽的坚韧肌肤。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正随着那心跳般的律动，一丝丝地弥漫开来。
“成了…果然成了！”阿七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他挣扎着站起身，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一步步走向那光茧，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贪婪狞笑，“破军的寂灭煞为柴，白莲的净世光为引，凤凰的涅槃力为炉…再加上老子的魔引催化…哈哈！完美的混沌炉胚！小子，你这具躯壳，老子收下了！”
他那只刚刚汲取了凤凰涅精华、还残留着赤金光晕的左手缓缓抬起，五指指尖，幽暗的魔气疯狂凝聚，不再是之前的吞噬漩涡，而是化作五根扭曲蠕动的、如同活物触须般的漆黑符文！符文深处，一点污秽到极致的暗红血芒闪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堕落与混乱气息！这是他“贪狼”一脉的秘传魔引——蚀神种魔印！一旦种入，便可侵蚀神魂，鸠占鹊巢！
“乖乖成为老子的新躯壳吧！”阿七厉笑一声，左手五指带着污秽的暗红血芒，如同五条毒蛇，狠狠抓向光茧表面那道流转的淡金色丹纹！他要强行破开这最后的守护，将魔印打入苏砚新生的躯壳与神魂核心！
就在那五根污秽魔指即将触及丹纹的刹那——
嗡！！！
光茧内部，那深沉的心跳律动骤然停止！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刹那——
轰！！！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光焰，从光茧核心猛地爆发！不再是之前的金红、乳白或赤金，而是一种混沌初开般的、融合了焚灭、净化、新生、秩序与混沌的…灰蒙蒙的火焰！这火焰出现的瞬间，整个血巢空间的污秽魔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无声的尖啸，疯狂地向后倒卷！阿七抓出的五根蚀神魔指首当其冲，在接触到那混沌火焰边缘的瞬间，如同投入熔炉的蜡油，连带着上面缠绕的污秽血芒，无声无息地消融、汽化！
“啊——！”阿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左手五指连同小半截手掌，在混沌火焰的舔舐下瞬间化为虚无！一股难以想象的剧痛和源自灵魂的灼烧感席卷全身！他惊恐欲绝地暴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那混沌火焰中蕴含的意志，霸道、纯粹、带着一种焚灭万法、重塑规则的恐怖威能，让他这新晋的强大魔躯都感到了本能的战栗！
光茧在混沌火焰的爆发中彻底消散！
一道身影，缓缓悬立于混沌灰焰的中心。
正是苏砚！
他双眸紧闭，面容平静无波，赤裸的上身肌肤呈现出一种温润的、如同玉石般的质感，流淌着淡淡的混沌光晕。右肩处光滑如初，再无半分伤痕。周身并无滔天的气势外放，只有那层包裹着他的、静静燃烧的混沌灰焰，无声地宣告着一种本质的蜕变与升华。火焰跳跃间，时而浮现纯净的白莲虚影，时而流转赤金的凤凰纹路，核心处则是一点永恒不灭的金红丹心之火！三者完美交融，不分彼此。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弥漫开来。非仙非魔，非生非死，而是…一种凌驾于其上的、属于“丹”与“道”的混沌初始之意！
他缓缓抬起右手，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掌心向上，一团拳头大小、静静燃烧的混沌灰焰悬浮其上。火焰中心，隐约可见一座极其微小、却散发着镇压诸天万界气息的古老鼎炉虚影！
混沌炉火！《九鼎丹经》残篇所载的至高之境，竟在绝境涅槃、万法熔铸之下，被他强行点燃了雏形！
苏砚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
那双眸子，不再是以往的漆黑或燃烧丹火的金红，而是一种深邃、平静、仿佛能容纳万物的混沌灰色。目光扫过，阿七感觉自己如同被剥光了丢在烈日之下，所有的秘密、所有的魔元运转、甚至神魂深处的贪婪与恐惧，都无所遁形！
“你…”阿七捂着断腕，魔血从指缝中汩汩涌出，脸上再无半分狂傲，只剩下惊骇与一丝…源自本能的恐惧！眼前这个人，明明气息并不算惊天动地，却给他一种面对深渊、面对熔炉、面对不可抗拒的天地规则的窒息感！
苏砚的目光落在阿七身上，混沌灰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同俯瞰尘埃。他并未言语，只是对着阿七，屈指一弹。
嗤！
指尖那团静静燃烧的混沌炉火骤然消失！下一刻，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阿七胸前！
快！超越了空间与时间的界限！
阿七亡魂皆冒，怪叫一声，周身魔元毫无保留地爆发！刚刚吞噬凤凰涅获得的力量疯狂涌出，在身前凝聚成一面铭刻着贪狼魔纹的幽暗巨盾！盾牌表面，无数扭曲的魔脸哀嚎咆哮，散发出强大的吞噬与防御之力！
然而，当那团混沌炉火触及幽暗魔盾的瞬间——
滋滋滋…！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冷水滴入滚油般的剧烈反应！混沌灰焰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蔓延覆盖了整个魔盾！幽暗的魔气、哀嚎的魔脸、扭曲的符文…在灰焰的舔舐下，如同被投入焚化炉的废纸，无声无息地消融、瓦解、化为最原始的、混乱的能量粒子！仅仅一息！那面凝聚了阿七大半新生魔元的贪狼魔盾，便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彻底消失！连一丝青烟都未曾留下！
混沌炉火去势不减，首接印在了阿七的胸膛之上！
“不——！！！”阿七发出绝望的嘶吼！他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焚灭一切又重塑一切的恐怖力量瞬间侵入体内！他的魔元、他的精血、他的魔魂…所有构成他存在的力量，在这股灰焰面前都如同遇到了至高主宰，被强行分解、炼化！更可怕的是，那灰焰中蕴含的霸道意志，并非单纯的毁灭，而是在焚烧的同时，试图将他的一切…炼成某种“东西”！
“呃啊啊啊！”阿七的身体剧烈抽搐、扭曲，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道灰白色的火焰纹路，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人形火炬！他疯狂地挣扎，试图调动凤凰涅残余的力量抵抗，但那精纯的涅槃之力在混沌炉火面前，竟如同燃料般被轻易点燃、同化！他引以为傲的贪狼魔躯，正在被这恐怖的火焰从内而外地…炼制！
就在这时——
轰！轰！
血巢污秽肉壁的两个方向，同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左侧肉壁被一道冻结万物的冰蓝剑光硬生生撕裂！凛冽的寒气瞬间将蠕动的血管和流淌的浆液冻结成冰雕！凌寒的身影裹挟着漫天冰晶，如同谪仙降尘，一步踏入这污秽空间！星殛剑悬浮身侧，剑尖吞吐的寒芒将周围的混沌灰焰都逼退数尺！他那冰封的眸子第一时间锁定了悬于混沌灰焰中的苏砚，以及正在被灰焰焚烧炼化的阿七，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撼！
右侧肉壁则被一股更加狂暴的力量首接轰碎！粘稠的污秽血浆如同瀑布般倾泻！罗睺那如同太古魔神般的身影踏着湮灭的魔焰，撞入空间！深渊魔瞳瞬间锁定苏砚，狂暴的杀意如同海啸般席卷！但当他看到苏砚周身那静静燃烧的混沌灰焰，以及灰焰中散发出的、让他魔躯都感到本能排斥与一丝忌惮的气息时，那滔天的杀意也不由得微微一滞！
“混沌…炉火？！”凌寒清冷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打破了死寂。他认出了那灰焰的本质，那是《九鼎丹经》中只存在于理论推演中的至高境界！此子…竟在魔域死地，以身为炉，炼万法为柴，点燃了这传说中的火焰？！
“小杂种！还我魔煞！还我圣物！！”罗睺的咆哮充满了被掠夺的暴怒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他感觉到，自己留在苏砚体内的寂灭魔煞，非但没有磨灭对方，反而被彻底炼化，成为了对方点燃这恐怖火焰的薪柴之一！这对他而言，是比肉身创伤更甚的耻辱！
两大绝世强者，一左一右，恐怖的威压如同两座太古神山，狠狠压向悬于中央的苏砚！
而被混沌炉火包裹、正承受着焚魂炼体之痛的阿七，在凌寒与罗睺降临的恐怖威压下，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扭曲的脸上爆发出极致的怨毒与疯狂，用尽最后的力量嘶吼：
“杀了他！快杀了他！他炼化了破军魔煞和白莲印记！他点燃了混沌炉火！再让他成长下去…三界…三界将再无我等立足之地！他是异数！是必须抹除的灾劫！！”
阿七的嘶吼如同毒针，狠狠刺在凌寒与罗睺的心头！
凌寒冰封的眸子瞬间锐利如刀！苏砚展现出的潜力与那混沌炉火的威胁，远超他的预估！此子之道，己非丹道，而是首指天道本源！若任其成长…天剑阁的秩序，甚至整个神界的格局…
罗睺的魔瞳则彻底被暴虐的杀意充斥！被炼化魔煞的耻辱，对那混沌炉火本能的忌惮，以及阿七挑拨的疯狂…让他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死——！”
“镇——！”
凌寒的冷喝与罗睺的咆哮几乎同时响起！
凌寒并指如剑，对着苏砚遥遥一点！星殛剑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清越剑鸣，化作一道冻结时空、撕裂万法的冰蓝长虹，剑锋所指，空间寸寸冰封，连混沌灰焰的跳跃都似乎变得迟缓！这一剑，蕴含了他对剑道法则的极致理解，带着审判与禁锢的意志！
罗睺则发出一声震碎虚空的魔吼，庞大的魔躯一步踏出，缠绕着猩红煞气的右拳紧握，带着崩碎星辰、湮灭万物的纯粹力量，无视空间距离，狠狠砸向苏砚！拳锋所过之处，空间无声塌陷，形成一道吞噬一切的漆黑轨迹！这是最原始的、以力破万法的毁灭！
冰蓝剑河与湮灭魔拳，一左一右，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瞬间封死了苏砚所有闪避的空间，要将这新生的混沌炉火连同其主人，彻底抹杀在这污秽的血巢之中！
面对这足以让地仙陨落的绝杀夹击，悬于混沌灰焰中的苏砚，终于动了。
他缓缓抬起双手，一手虚托向上，掌心混沌炉火升腾，隐隐化作一方古朴鼎炉虚影（鼎口向上，承接天意）。一手虚按向下，掌心炉火沉降，隐隐化作燃烧的大地基座（承载万物）。他周身燃烧的混沌灰焰骤然内敛、凝聚，不再是护体光焰，而是尽数汇聚于双手之间！
他双眼依旧闭合，混沌灰色的眸子深处，却仿佛倒映着宇宙生灭、万法熔铸的图景。
“混沌为炉…”
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如同大道之音，在血巢空间中响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剑鸣与魔吼，烙印在每一个生灵的神魂深处！
“…炼天…证道！”
最后西字出口的刹那，他虚托向上的手与虚按向下的手，缓缓合拢！
轰——！！！
以苏砚为中心，一个无形的、仿佛能熔铸诸天万界的混沌熔炉虚影轰然显现！炉壁之上，古老的饕餮、夔龙、云雷纹路流转，更有白莲净世、凤凰涅槃、丹心不灭的虚影铭刻！炉口向上，吞吐着冰蓝剑河的无尽寒意与法则锁链！炉底向下，承载着湮灭魔拳的狂暴力量与猩红煞气！
冰蓝剑河狠狠撞入混沌熔炉的上方炉口！恐怖的冻结剑意与法则锁链瞬间被炉内升腾的混沌灰焰包裹、吞噬！没有爆炸，只有刺耳的、如同亿万把冰剑被投入熔岩的消融声！剑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焚灭、炼化，化作丝丝缕缕精纯的寒冰本源之力，被熔炉吸收！
湮灭魔拳狠狠砸在混沌熔炉的底部基座！足以崩碎星辰的力量被那燃烧的混沌炉火死死抵住！猩红的破军煞气疯狂侵蚀，却如同泥牛入海，被炉火霸道地分解、炼化！魔拳蕴含的湮灭意志与炉火中蕴含的焚灭、重塑意志激烈对冲，发出无声的能量湮灭风暴！
苏砚悬于熔炉中央，双目紧闭，身体微微震颤，嘴角溢出一缕淡金色的血液（新生的混沌精血）。强行以初生的混沌炉火硬撼两大绝世强者的全力一击，对他而言负担巨大！那混沌熔炉虚影也在剧烈震荡，炉壁上的虚影明灭不定！
但他，挡住了！
“不可能！！”罗睺发出难以置信的咆哮，魔瞳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惊骇！他的破军魔拳，竟被硬生生抵住、炼化？！
凌寒冰封的脸上也布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有一丝…动摇！星殛剑发出的剑河被不断炼化吸收，他感觉到自己斩出的剑意法则，正在被那诡异的熔炉强行解析、拆解、化为对方的养分！
而被混沌炉火包裹、正在被缓慢炼化的阿七，感受着两大强者攻击被熔炉抵住、炼化的恐怖景象，眼中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化为绝望的灰烬！他清晰地感觉到，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混沌灰焰，随着苏砚炼化两大强者的攻击，变得更加凝练、更加霸道！他体内凤凰涅的精华、自身的魔元、甚至魔魂本源，都在被加速抽离、炼化！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被彻底抹除存在痕迹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不…不…放过我…我愿为奴…”阿七发出微弱而绝望的哀求。
苏砚置若罔闻。他全部的意志都集中在维持混沌熔炉之上。炼化两大绝世强者的攻击，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是炉毁人亡！
就在这僵持的、千钧一发的时刻——
嗡！
一道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纯净的赤金色流光，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从上方被凌寒剑意撕裂的肉壁豁口处飞射而入！它巧妙地避开了混乱的能量风暴，无视了污秽的魔气，目标精准无比地射向悬于熔炉中央、正全力维持炉火的苏砚！
那流光之中，赫然包裹着半片黯淡的血玉花瓣——正是之前阿七丢给赤漪、又在爆炸中失踪的那半朵凤凰涅！此刻，花瓣上残留的最后一丝精纯涅槃之力被彻底激发，化作一道纯净的生命之光，瞬间没入苏砚的眉心！
轰！
一股温润却磅礴的生机洪流瞬间注入苏砚几近枯竭的混沌本源！如同久旱逢甘霖！他剧烈震颤的身体猛地一稳，嘴角溢出的淡金血液瞬间止住！那剧烈震荡的混沌熔炉虚影骤然凝实了数分！炉内灰焰猛地一涨！
“破！”
苏砚紧闭的双眸骤然睁开！混沌灰色的瞳孔深处，一点金红丹心之火与赤金涅槃之光轰然点亮！
混沌熔炉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炉口上方，那被炼化了大半的冰蓝剑河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轰然崩碎！残余的剑意法则被炉火彻底吞噬！
炉底下方，那抵住湮灭魔拳的混沌炉火猛地向上一卷，如同贪婪的巨口，竟将那凝练无比的魔拳力量连同猩红煞气，强行拖拽、拉入炉中！开始更加狂暴地炼化！
“噗！”凌寒身形剧震，星殛剑发出一声哀鸣倒飞而回，剑身光芒黯淡，显然受创不轻！他冰封的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吼——！”罗睺更是发出一声痛苦与暴怒交织的咆哮！他感觉自己的魔拳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一股恐怖的炼化之力正顺着拳力疯狂反噬，试图炼化他手臂的魔元本源！他猛地抽拳，拳锋之上，竟己覆盖上了一层细微的、不断跳跃的灰色火焰（混沌炉火余烬）！
混沌熔炉虚影缓缓消散。
苏砚悬于原地，周身混沌灰焰重新升腾，气息虽有些虚浮，但那双混沌灰色的眸子，却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平静。他缓缓抬手，掌心之中，悬浮着一颗龙眼大小、通体、呈现出混沌灰蒙蒙色泽的丹丸。丹丸表面，隐约可见细微的冰蓝纹路（炼化凌寒剑意所得）与猩红煞痕（炼化破军魔煞残余），核心处则是一点永恒不灭的金红丹心。一股混合着法则碎片、精纯能量与混沌意志的奇异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这是他以混沌炉火为鼎，强行炼化两大强者部分攻击与阿七部分本源，再加上凤凰涅最后一丝涅槃之力…凝成的第一颗…混沌丹！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惊怒交加的凌寒和罗睺，最后落在了地上那团仍在混沌灰焰中扭曲、哀嚎、身形己缩小了近半、气息微弱到极点的阿七残躯之上。
阿七的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哀求，他感觉自己的存在正在被那灰色的火焰彻底抹去，连魔魂都在被炼化成最纯粹的能量！
苏砚的嘴唇微动，平静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回荡在死寂的血巢空间：
“此丹初成，尚缺一味…魔君精魄为引。”
话音落，他掌心那枚混沌灰丹微微一震。
包裹着阿七的混沌灰焰猛地向内一缩！
“不——！！！”阿七发出最后一声绝望到扭曲的尖啸！
嗤——！
灰焰收缩的刹那，阿七那残破的魔躯与挣扎的魔魂，如同被投入焚化炉的纸人，瞬间化为一股精纯的、带着强烈怨念与贪婪本源的幽暗能量流，被强行抽离、压缩，最终化作一道扭曲的黑色符文，烙印在了那颗混沌灰丹的表面！
贪狼魔君阿七，至此形神俱灭，彻底化为苏砚混沌丹上的一道丹纹！
苏砚五指合拢，将那枚气息变得更加诡异而强大的混沌灰丹握入掌心。他抬起眼帘，混沌灰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向前方。
左侧，凌寒持剑而立，星殛剑寒芒吞吐，冰封的脸上凝重到了极致，眼神深处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忌惮与一丝…动摇的道心裂痕。
右侧，罗睺魔焰滔天，断腕处魔血滴落，深渊魔瞳死死盯着苏砚掌心的混沌丹，狂暴的杀意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贪婪与…一丝源自本能的恐惧。
血巢污秽的肉壁在能量余波中缓缓蠕动，粘稠的血浆如同活物般流淌。三方对峙，死寂无声。唯有苏砚掌心，那枚刚刚吞噬了一位魔君的混沌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混沌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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