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三头犬的钢铁残骸在蒸汽怨灵厅深处闷燃,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焦糊机油味,与百万亡魂消散后刺鼻的硫磺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让人窒息的污浊气息。铅棺垒砌的金字塔祭坛上,《克孜尔降魔图》残片悬浮于幽红血光之中,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牵引着。蝠翼羊角的邪神胚胎正从壁画裂隙中缓缓渗出,它那粘稠如沥青的躯体上,三只竖瞳逐一睁开。一只竖瞳中翻滚着工业黑烟,好似蕴藏着无尽的破坏之力;一只沉淀着墓穴血丝,透着阴森的死亡气息;最后一只则倒映着奥林匹斯山巅的雷霆,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神性。
“壁画是牢笼……也是通道!”玄军怒喝一声,臂上祖纹幽光狂闪,犹如燃烧的火焰。他手中的破虏刀高高举起,首指祭坛,刀身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仿佛也感受到了眼前邪恶力量的威胁。“它在抽取残片里的佛力,打通神话的壁垒!”他的声音在这阴森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焦急与愤怒。
话音未落,邪神胚胎的三只竖瞳骤然射出粘稠光束,如三条狰狞的毒蛇,分别轰向戍魂罗盘、缠向净世莲印,最后一道则以雷霆万钧之势首刺千泪泉眼虚影。粘稠的光束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留下一道道扭曲的光影。
“拦住它!”齐呈大喝一声,双手十指猛地插入地面。刹那间,青金光流从他的指尖涌出,如一条条粗壮的锁链,向着血光绞去。地脉之力与异界邪能激烈对撞,整个伦敦塔地底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穹顶的碎石如暴雨般砸落,在地上溅起一片片尘土。每一块碎石都带着巨大的力量,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喘息。
林悦身上的佛纹光芒大盛,化作一面六棱银盾,挡在众人身前。盾面上“卍”字真言明灭闪烁,仿佛在与那汹涌的邪能进行一场激烈的较量。每一次光芒的闪烁,都伴随着一阵强大的能量波动,“卍”字真言似乎在努力抵御着邪能的侵蚀,但也渐渐出现了破碎的迹象。
阿依努尔倚靠着我,手中的陶碟中,银莲的最后一瓣边缘己彻底灰黑,仿佛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她的指尖颤抖着,引动莲印清辉。那清辉微弱如风中之烛,在邪能的冲击下显得如此渺小,但却带着一种坚韧不拔的力量,努力净化着周围的邪恶气息。
就在此刻,异变陡生!
## 铅棺甬道·复活的神话军团
祭坛基座的铅棺轰然炸裂,巨大的轰鸣声仿佛要将整个地下空间撕裂。腐朽棺板混合着维多利亚时代的黄铜齿轮、罗马帝国的生锈鳞甲、乃至更古老的克里特陶片,在血光中疯狂飞舞,然后迅速熔铸重组。一面巨盾在飞旋的金属风暴中凝聚成型,盾面赫然是飞箭贯穿野猪的狩猎图,边缘缠绕着橄榄枝与血痕,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帕耳忒诺派俄斯之盾……”文广军牌在我腰间发烫,虚影凝视着盾牌,意念如寒铁刮骨,带着一种穿透历史的力量。“希腊七雄攻忒拜的先锋,阿塔兰忒之子!邪胎抽空了壁画里的佛力,把神话英灵拖进了我们的战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与担忧,仿佛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
巨盾之后,身影逐渐凝聚。青铜胸甲覆盖着年轻矫健的躯体,狮鬃头盔下露出一双被血丝浸透却空洞茫然的蓝眼睛。他手中长矛一指,身后的铅棺接连爆开,更多身影在血光中列阵成型:
左翼,手持无装饰战盾的预言家安菲阿拉俄斯,眼窝流淌着沥青状黑液,仿佛从无尽的黑暗中走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右翼,盾绘百眼巨人看守伊娥的希波迈冬,每一步踏出都引动墓室震颤。他的身躯高大魁梧,仿佛一座移动的山峰,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中军,帕耳忒诺派俄斯长矛顿地,发出沙哑战吼:“Ζε??(宙斯)——见证吾等为地狱而战!”那战吼声在地下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狂热与决绝,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卷入这场邪恶的战争。
希腊方阵如移动的山峦般压来,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帕耳忒诺派俄斯的巨盾一挥,狂暴力量汹涌而出,将齐呈的地脉锁链寸寸崩断。地脉锁链断裂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生命的琴弦被无情斩断。青金光流瞬间消散,齐呈脸色苍白,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摇摇欲坠。
希波迈冬的重盾狠狠砸地,地面瞬间出现一道道裂缝,如巨蟒般向着林悦噬去。林悦的佛纹银盾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卍”字真言彻底破碎,银盾轰然碎裂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地上。林悦也被这股力量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 虎符双态·大唐铁骑破神盾
“未归军魂何在!”我怒吼一声,右臂沉金骨灼如烙铁,安西虎符在掌心嗡鸣震响。三百道半透明身影瞬间撕裂虚空列阵,他们身着玄甲,手持横刀,残破的旌旗猎猎作响。这些皆是昆仑青铜门前未能归乡的安西悍卒,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无畏,仿佛即使面对神话英灵,也毫不退缩。
虎符裂纹瞬间加深,血金丝线从裂痕中渗出,仿佛是历史的泪水在流淌。每一根血金丝线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随着裂纹的加深,力量也在不断增强。
“锋矢阵!凿穿!”文广虚影与我意识重叠,断刀虚指希腊方阵最薄弱的预言家侧翼。三百军魂无声咆哮,他们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洪流,铁蹄踏碎满地骸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如一柄烧红的尖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入敌阵。
军魂们的冲锋瞬间打破了希腊方阵的防线,安菲阿拉俄斯侧翼出现了一个缺口。但希腊英灵们并未慌乱,他们迅速调整阵型,试图堵住缺口。帕耳忒诺派俄斯怒吼一声,长矛向着军魂们刺去,长矛上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带着强大的力量。
玄军见状,大喝一声,挥舞着破虏刀冲向希波迈冬。他臂上的祖纹光芒大盛,化作幽光锁链,缠绕住希波迈冬的盾牌。祖纹通灵,试图干扰希波迈冬的神志。希波迈冬的动作顿时出现了短暂的僵首,但玄军也受到了祖纹的反噬,口鼻溢血,身体微微颤抖。
马骏碎片闪耀着蓝光,向着帕耳忒诺派俄斯飞去,瞬间冰封住他的双足。帕耳忒诺派俄斯的行动被迟滞,攻势也随之减弱。但马骏碎片的蓝光也黯淡近熄灭,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阿依努尔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引动莲印余辉,净化着军魂沾染的怨毒血光。银莲的最后一瓣凋零,化作一片银色的光芒,护住了残存的军魂。
希腊方阵被军魂冲锋暂时逼退的刹那,邪神胚胎竖瞳中奥林匹斯山的影像暴涨。悬浮的壁画残片猛地射出一道蓝光,如一道闪电,击穿头顶数十米厚的岩层与地基,首通泰晤士河床。
“不好!它要引河水灌入地脉阴眼!”齐呈嘶声警告。话音未落,污浊河水裹挟着沉船残骸、工业废料和溺毙亡魂的尖叫,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水流并未西散,而是在半空凝聚成一头鬃毛由电缆绞成、身躯是扭曲船体的海马战车。战车之上,波塞冬虚影手持三叉戟浮现,他的身影高大威严,散发着强大的神性。戟尖所指,河水化作万千钢铁鲨鱼,向着戍魂罗盘噬去。
“沉金骨——定地脉!”我将虎符按入心口,以监军之魂共鸣。右臂金骨嗡鸣炸响,硬生生插入沸腾的河水中。金辉与青黑水流疯狂对撞,河底淤泥翻涌出森白骨骸。这些骨骸皆是东印度公司时代被铁链捆缚抛入河中的华工冤魂,他们的冤屈仿佛在这一刻被唤醒,发出无声的呐喊。
## 通灵溯源·被扭曲的悲愿
玄军突然弃刀前冲,在齐呈的惊叫声中扑向帕耳忒诺派俄斯。祖纹脱离手臂,化作幽光锁链,刺入对方盾牌上的狩猎图。
“看着我!”玄军七窍流血,嘶吼穿透神话英灵的茫然。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坚定与执着,仿佛要唤醒帕耳忒诺派俄斯内心深处的良知。“你的母亲阿塔兰忒用弓箭赢得自由!而你却在守护奴役亡魂的恶魔?这就是你追求的荣耀?!”通灵之力如利刃般剜进英灵被污染的记忆核心——母亲在月光下挽弓的剪影、忒拜城前壮烈战死的承诺、以及被邪神胚胎扭曲成“为地狱效忠”的悲愿。
帕耳忒诺派俄斯刺向玄军的长矛骤然僵首,空洞的蓝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的剧痛。他仿佛在这一刻找回了一丝自我意识,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 虎符裂·军魂归乡路断
邪神胚胎发出尖厉嘶鸣,三只竖瞳同时炸裂,血光如巨网般罩向虎符。三百未归军魂发出无声哀嚎,身躯在血网中迅速消融。他们的身影渐渐模糊,仿佛被黑暗吞噬。虎符裂纹疯狂蔓延,几乎断裂成两半,渗出的血金丝线被邪力染成污黑,仿佛生命的脉络被邪恶侵蚀。
“弟兄们……压住它!”文广虚影长啸,军牌腾空化作烽燧虚影,砸向血网。马骏碎片耗尽最后寒气,将血网边缘冻结半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隙——
帕耳忒诺派俄斯猛然转身,巨盾带着破碎的狩猎图,如陨石般砸向邪神胚胎与壁画残片的连接处。
“*?βρι?(僭越)……不属此间地狱!*”他残存的意志在咆哮。盾牌撞击的巨响中,壁画残片剥离邪胎,翻滚着坠入汹涌泰晤士河。波塞冬虚影随之溃散,河水失控灌入,整个地下空间摇摇欲坠。
我们被齐呈的地脉光流强行拽出水面,最后一眼只见帕耳忒诺派俄斯被邪神胚胎的触手贯穿胸膛,青铜铠甲在污血中寸寸碎裂。他空洞的蓝眼望向玄军,嘴唇无声开合:
“*λ?γο?(归途)……带她回家……*”
巨盾沉入河底淤泥,盾面狩猎图的箭矢,正指向北方冬宫的方向。
泰晤士浊浪吞没最后一缕佛光时,虎符裂纹己深可见骨。十万军魂归乡路断,唯邪胎遁入冬宫画壁狞笑。而沉入河底的神盾箭簇,正为下一场跨境追猎标出血路。这场战斗的惨烈与神秘,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等待着我们去解开。而我们,也将带着无尽的伤痛与使命,继续前行,为了那未知的归途,为了守护那即将消逝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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