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雨夜追凶:黄包车上的血渍与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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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雨夜追凶:黄包车上的血渍与黑伞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层层水花。上海的弄堂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被雨水晕染的水墨画。林秋白撑着那把黑色油纸伞,伫立在街角,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黄包车行。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藏青色的长衫下摆洇出深色水痕,远处钟楼传来沉闷的报时声,己是深夜十一点。

三小时前,法租界巡捕房接到报案,霞飞路的一间裁缝铺发生命案。死者是裁缝铺的老板娘陈月如,被人用剪刀刺穿心脏,惨死在工作台上。现场没有打斗痕迹,财物也未丢失,唯有案发现场窗台上,留着半枚沾着血渍的鞋印,以及一截黑色伞骨。这截伞骨呈弧形断裂,断面处还嵌着几根棕色的毛发,林秋白将其小心装进证物袋时,敏锐地注意到伞骨内侧刻着细小的暗纹。

林秋白作为巡捕房最年轻的探长,接手此案后,迅速展开调查。通过走访邻居,他得知案发当晚,有人看到一辆黄包车停在裁缝铺门口,车夫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更诡异的是,裁缝铺对面的钟表匠回忆,案发前半小时,曾有个戴宽檐礼帽的男人在店门口徘徊,手中握着一柄黑伞。

“老板,最近可有人见过这辆黄包车?”林秋白掏出笔记本,上面画着目击者描述的黄包车特征:车辕上缠着红布条,车轮边缘有些磨损。笔记本里还夹着一张泛黄的剪报——三个月前,另一起未破的珠宝店盗窃案中,也出现过类似特征的黄包车。

黄包车行老板王德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仔细端详着笔记本,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探长,这特征倒有些眼熟。前几日,有个叫李阿西的车夫,他的车就是这样。不过这几日都没见着他,说是家里有事回乡下了。”王德福说话时,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林秋白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道新鲜的抓痕。

林秋白眉头微皱,“李阿西的住址?”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浑身湿透的报童撞开了门:“巡捕房!霞飞路又出事了!裁缝铺隔壁的当铺……”

当林秋白赶到当铺时,现场己是一片狼藉。柜台后的保险箱被炸开,满地都是碎玻璃和散落的银元,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保险箱内侧用血书写的半个“李”字。当铺伙计哆哆嗦嗦地说,抢劫者共有两人,其中一人穿着蓑衣,和裁缝铺案发现场的描述完全吻合。

谢过王德福后,林秋白正准备前往棚户区,却在门口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助手小陈。

“探长,有新发现!在码头边的巷子里,发现了一辆黄包车,车斗里有大片血渍,和案发现场的血迹颜色、形状都极为相似。”小陈气喘吁吁地说道,同时递上一个油纸包,“还在车座下找到这个,沾着血的银镯子,内侧刻着‘月如’二字。”

林秋白心中一紧,“走!”

两人冒雨赶到码头,只见那辆黄包车孤零零地停在巷口,车斗里的血迹己经被雨水冲淡,但仍能看出暗红色的痕迹。林秋白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在车斗角落发现了一枚纽扣,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与陈月如衣服上的纽扣样式一致。更令人心惊的是,车轮缝隙里卡着一块怀表碎片,表盘上刻着“周氏绸缎庄”的字样。

“立即封锁现场,派人寻找李阿西的下落。”林秋白站起身,眼神坚定。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被巷子墙上的涂鸦吸引——那是用红漆画的一柄黑伞,伞柄处画着一个扭曲的笑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子另一头传来。一个浑身湿透的小男孩跑了过来,“巡捕大人,我知道李阿西在哪!我刚才在江边看到他了,他好像要坐船离开上海!”男孩说话时,脖子上的银锁片晃出一道冷光,林秋白注意到锁片背面刻着“周记银楼”的印记。

林秋白心中一喜,“带路!”

小男孩领着林秋白和小陈穿过一条条狭窄的巷子,来到了江边。此时的江面狂风大作,波涛汹涌。一艘客轮正缓缓启动,准备驶离码头。林秋白一眼就看到了甲板上那个穿着蓑衣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形与目击者描述的极为相似。然而,当他举起手电筒照向对方时,却惊恐地发现,蓑衣下露出的一截手腕上,赫然戴着和当铺伙计描述的劫匪同款的虎头纹身。

“快!拦住那艘船!”林秋白大喊一声,朝着码头跑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暗处窜出,手持匕首,朝着林秋白刺来。林秋白反应迅速,侧身躲开,反手抓住黑影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其放倒在地。定睛一看,竟是个陌生男子。男子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挣扎着喊道:“你们别想抓到李阿西!他是被冤枉的!”

“被冤枉?此话怎讲?”林秋白眉头紧锁。

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叫张顺,和李阿西是发小。那天晚上,李阿西确实拉过一个客人去裁缝铺,但他离开的时候,陈月如还好好的。后来他发现车斗里有把黑伞,想着第二天送回去,结果再去的时候,就看到巡捕房的人围在那里。他害怕被当成凶手,所以才想离开上海。而且……”张顺突然压低声音,“周氏绸缎庄最近在走私军火,陈月如似乎发现了什么……”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林秋白心头一震,朝着枪响的方向狂奔而去,却只看到江面上漂浮着一顶斗笠,和半截断裂的黑伞。

当林秋白一行人赶到棚户区时,李阿西的屋子门虚掩着。推开门,屋内一片狼藉,显然有人来过。在床头的柜子里,林秋白找到了那把黑伞,伞骨上还残留着血迹。更令人震惊的是,伞柄的夹层里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陈月如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而那个男人,竟是黄包车行老板王德福。

“探长,这伞骨的材质和案发现场的一模一样!”小陈激动地说道。

林秋白仔细观察着黑伞,突然发现伞柄处刻着一个“周”字。这个“周”字,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陈月如的丈夫周明远。周明远是上海滩有名的绸缎商人,表面上和陈月如夫妻恩爱,但林秋白在调查中发现,周明远在外养着一个情妇。会不会是周明远为了和情妇在一起,杀害了陈月如,然后嫁祸给李阿西?

“立即传唤周明远!”林秋白下令道。

然而,当他们赶到周明远的绸缎庄时,却发现周明远己经失踪了。通过调查,林秋白得知周明远在案发前一天,将大量财物转移到了国外,似乎早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更诡异的是,绸缎庄仓库里,藏着数十箱伪装成布料的军火,箱子上的封条日期,正是陈月如遇害前三天。

就在林秋白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意外的线索出现了。周明远的情妇主动来到巡捕房,向林秋白坦白了一切。原来,周明远生意失败,欠下了巨额债务,为了骗取陈月如的嫁妆和保险金,他策划了这起谋杀案。他先是买通了黄包车行老板王德福,让李阿西成为替罪羊,然后在案发当晚,亲自潜入裁缝铺杀害了陈月如,并故意留下线索嫁祸给李阿西。而当铺抢劫案,则是他们为了转移视线,故意制造的连环案件。

根据情妇提供的线索,林秋白带领巡捕在码头的一艘货轮上找到了周明远。当巡捕们冲进船舱时,周明远正准备跳海逃跑。林秋白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其死死按住。

“周明远,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林秋白冷笑道。

周明远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说道:“我不甘心啊!我不能就这样一无所有!陈月如那个女人,早就知道我走私军火的事,还想报警……”

案件终于告破,李阿西被无罪释放。当他得知是林秋白为自己洗刷冤屈后,激动得热泪盈眶,跪在地上向林秋白道谢。林秋白将他扶起,说道:“这是我身为探长的职责,还你清白,是我应该做的。”

雨不知何时己经停了,天边露出一抹曙光。林秋白站在巡捕房的窗前,望着这座刚刚苏醒的城市,手中着那截断裂的黑伞骨。他知道,在这座繁华的都市下,还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只要他还穿着这身制服,就绝不会停止追寻真相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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