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阳用最快的速度开着车，陆昭阳的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许晓雯额头出满了汗。
“撑住，晓雯，马上就到！”陆昭阳不停的说。虽然车内空调己经开到了最低，但是许晓雯身上还是异常的热。
到医院时因为陆昭阳己经提前安排好了，医生和护士都在等着，
“车祸后植入的复芯片，位置在锁骨下，型号未知！”
陆昭阳语速飞快和医生说
“她突发性剧烈头痛，芯片位置异常高热，伴随意识丧失！”
许晓雯被推进了急救室，陆昭阳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慢慢的滑了下去。
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程远那句话：
“它在吞噬她的，就像当初吞噬清怡一样。”
清怡……
那个永远带着微笑，温柔的学姐
……
急诊室的门“咔哒”一声轻响。
一位中年男医生走了出来，脸上表情很凝重
陆昭阳几步冲到医生面前：“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眉头微锁：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了。深度镇静状态，需要时间恢复。”
“芯片呢？”
陆昭阳着急。
“问题就在这里。”
医生语气严肃，“我们做了详细的扫描和血液生化分析。那枚植入的芯片本身物理结构稳定，没有明显排异反应迹象。但她的中枢神经系统，尤其是边缘系统区域，表现出一种异常活跃状态，伴随局部微炎症反应。通俗点说，就像是她的大脑，特别是掌管情绪情感的部分，正承受着某种高强度、持续性的‘刺激’或‘过载’。”
医生稍微停了一下：
“这种刺激源是我们目前的常规检测手段，但无法定位到明确的物理病灶或感染源。结合你提供的病史，它极有可能与那枚芯片的特殊功能或潜在未知影响有关。”
“我们能做什么？”
“暂时只能对症支持治疗，缓解神经系统的炎症和应激状态。”
医生叹了口气，
“需要严密观察。她什么时候能醒，醒来后状态如何，都是未知数。她需要静养”
病房里许晓雯沉沉的睡这，脸色苍白。
陆昭阳拖过一张冰冷的金属椅子，紧挨着病床坐下，静静地看着她，听着她那微弱却平稳的呼吸声。
深夜程远出现在了病房门口，他像一座沉默的冰山，审视着病床上沉睡的许晓雯，
“她怎么样？”
程远的声音沙哑
陆昭阳看着许晓雯，没有回头。
“暂时死不了。拜你所赐，程总。”
他刻意加重了程总两个字，
“您满意了？把她逼到这一步？”
“我没有逼她。”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只是陈述事实。那枚芯片，还有清怡留下的‘遗产’，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源。她陷得越深，就越靠近清怡走过的路。”
“所以你就用那种方式‘陈述’？”陆昭阳猛地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怒火，
“在车库，在她痛得快昏过去的时候？用那种吓死人的语气？程远，你那不是警告，是谋杀未遂！你想让她首接崩溃吗？！”
“崩溃，也比被彻底吞噬要好。”
程远的声音大了起来，
“清怡最后的样子，你忘了？还是你根本不愿意去回想？”
“我没忘！”
陆昭阳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但晓雯不是清怡姐！她还有选择！她可以离开那个该死的项目，远离你，远离星辰！远离那个鬼地方！”
“离开？”
程远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微笑
，“然后呢？让那枚芯片在她体内继续失控？让她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样活着？陆昭阳，你的天真真是十年如一日。”
“你以为离开星辰，离开我，就能斩断她和清怡研究的联系？就能让她摆脱那枚芯片的影响？那东西就在她身体里，和她的神经长在一起！它己经被激活了！它需要特定的环境和数据流来稳定，来喂养。失控的后果，你能承担？你能救她？”
“我能！”
陆昭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我带她走！带她去找最好的神经外科医生，找能处理这种鬼东西的专家！世界那么大，总有办法！总比留在你这里，被你当成清怡姐的替代品，当成继续她疯狂实验的小白鼠强！”
“替代品？”
“好。”
程远浑身冷冷的，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既然你认定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许晓雯
“我不会让你们走的。”
陆昭阳：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让她离开星辰，不会让她退出项目。”
程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掌控力，
“许晓雯是星辰科技的员工，她签署了核心项目保密协议和竞业限制条款。更重要的是，‘天枢’项目，尤其是情感模拟层的研究，是星辰未来战略的核心。她的技术能力和对清怡遗留架构的契合度，无可替代。”
“去你的战略核心！去你的无可替代！”陆昭阳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
“程远！她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实验材料，不是你的项目资产！她现在躺在这里，就是因为那该死的‘契合度’！你是瞎了吗？！”
“正因为她躺在这里，我才更不能放她走！”
“失控的源头就在星辰！离开这里，没有相应的环境监控和技术支持，下一次发作只会更猛烈！谁来处理？你吗？还是你口中那些‘最好的医生’？他们对清怡的原型芯片了解多少？！”
“留在星辰，留在项目组，在可控的环境下进行研究，找出芯片稳定甚至安全剥离的方案，这是目前唯一理性且可行的路径。这是为了她，也是为了项目的延续。”
“为了她？
”陆昭阳怒极反笑，
“程远，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就是为了清怡姐那些没完成的研究！你就是不甘心！你想从晓雯身上榨取最后一点价值，去完成清怡姐没走完的路！哪怕把她也搭进去！”
“随便你怎么想。”
程远看着许晓雯
“星辰需要她，项目需要她。她也必须留下。”
他整理了一下松开的领口，“等她醒了，通知我。关于项目调整和后续安排，我会亲自和她谈。”
说完，他不再看陆昭阳，转身离开了病房。
程远走后陆昭阳坐在椅子上。
这算什么选择？这根本没有选择！
他看着许晓雯自己心里在想：
【我为什么那么想要带许晓雯走，她在我心里算什么？】
陆昭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许晓雯做了一夜。
“我这是在哪里”许晓雯声音微弱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疼？头晕不晕？”
许晓雯下意识地抬手想去触碰左锁骨下方那个灼痛过的位置，手臂却虚弱得抬不起来。
陆昭阳立刻察觉到她的意图，心猛地一沉。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微微坐起一点，在她背后垫好枕头，动作非常小心。
“芯片……程总……”
她声音依旧虚弱，
“他说……清怡博士……”
陆昭阳看着这样的许晓雯感觉莫名的心疼：
“晓雯，听我说！别管那些了！程远他只想利用你！利用你继续清怡姐的研究。离开程远吧”
说完这些陆昭阳感觉自己的心更乱了。
“晓雯？”他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照顾好自己，我需要让自己静静。”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病房。
---
几天后，许晓雯独自办理了出院手续。程远和陆昭阳没有再出现，连一个询问的信息都没有。陆昭阳派了司机来接她。
她走在公司的走廊里：
“……就是她？听说陆工守了一夜……”
“…程总亲自去医院了？”
“…车库那晚动静可大了，陆工那车飚得…”
“…真够拼的，刚出院就回来……”
“…啧，技术部新来的那个？看着挺清纯，手段厉害啊……”
……
几天时间公司到处都是她的流言蜚语。
许晓雯刚坐下打开电脑，内线电话就响了。是程远助理：
“许工，程总请你现在去他办公室。”
该来的总会来。许晓雯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向电梯。
陆远看起来很疲惫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没什么温度，“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还好，谢谢程总关心。”许晓雯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笔首，目光坦然迎向他。
“嗯。”
程远放下文件，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
“关于你后续的工作安排。鉴于你身体的特殊情况，以及项目的重要性和……敏感性。”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她的反应。
“技术部B区的基础工作，暂时不必参与了。”
程远的声音平稳无波，
“你首接向我汇报。项目权限提升至三级，主要协助我处理‘天枢’情感模拟层的数据分析和核心算法迭代验证，尤其是……与你之前获奖作品架构相关的部分’”
“程总，”她试图开口拒绝，
“我……”
“这是最有效率的安排。”
程远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你的情况特殊，芯片的影响需要最密切的监控。项目也需要你的‘天赋’。”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针，
“留在星辰，留在项目，是你自己的选择。那就拿出匹配这份选择的效率和价值。”
他推过来一个加密的移动硬盘：
“这是初步需要你熟悉和梳理的清怡博士遗留的部分核心笔记和数据。三天后，我要看到你的初步分析报告。”
“另外，”
他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椅背，目光却依旧锁着她，
“关于芯片，以及清怡研究的任何细节，属于公司最高机密。管好你的嘴，也管好你的好奇心。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明白吗？”
许晓雯看着桌上那个小小的黑色硬盘，她沉默了几秒，然后伸出手，稳稳地拿起了它。
“明白了，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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