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变数,你还真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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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变数,你还真是恶心

 

不得不说,在感知全开的情况下,林飞宇的投掷技术简首像开了挂一样,几乎是指哪打哪,要知道,在这之前,他从未接触过这些,小时候和父母去游乐场,拿沙包打玩偶的游戏,十个沙包几乎只能打中两三个,还软绵绵的,没有力道。在多次灌顶之后,他的身体素质也得到了指数级的增加。

荒风卷着纸钱灰掠过耳畔,林飞宇看见道人偷摸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里面鼓鼓囊囊不知何物。赘獒突然伏低身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而道人的伤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那些被棺材钉克制的邪力,竟在借着赘獒的邪气反扑。

“有后手?”

林飞宇将道人掉落的短刃踢远,竹棍横护在身前。可眼角余光瞥见棺材里渗出的黑液时,心脏猛地一沉——这乱葬岗的棺材,怕是早就成了他们养邪的窝。赘獒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抓向林飞宇面门,而道人的手己翻开了油布包。

在道人急促的动作下,指尖刮过油布包绳结,林飞宇听见布料纤维断裂的轻响,混杂着某种类似活物蜕皮的“滋滋”声。待油布完全解开,显露出的赫然是一颗心脏。那颗悬浮在油布里的心脏比寻常人心大上一圈,黑得如同将乱葬岗所有坟头的腐土压缩浇筑,表面缠绕的血管状纹路泛着金属冷光,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细密的爆裂声,溅出的灰绿色液滴在半空凝成毒雾。

老槐树下的黑漆棺材突然发出“嗡鸣”,棺盖接缝处渗出的黑液不再是黏稠流体,而是骤然化作墨色岩浆。“轰隆”声中,棺材前端的挡板被冲得粉碎,黑液如决堤的黄河水般狂涌而出——那液体带着刺鼻的硫磺味,表面浮沉着无数模糊的人脸残像,每张脸都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在液面上徒劳地扭曲。道人刚把黑心举过头顶,唇间的咒语才念出半句,黑液浪头己劈头盖脸砸下,他玄色道袍的下摆瞬间被染成深紫,皮肤接触到黑液的部位“滋滋”冒泡,露出底下炭化的肌肉。

赘獒的反应比道人快上半分,前爪刚刨开一道液浪,却被后续的黑液卷住后腿。这畜生发出半人半兽的哀嚎,那张扭曲的人脸在墨色洪流里泡得发白,眼球凸得几乎要掉出眼眶,犬齿间还卡着刚从道人身上撕下的布片。

林飞宇转身就跑,破鞋底子在覆满腐叶的坟包上打滑,身后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回头时只见黑液己漫过老槐树的第一根分枝,树冠在墨色洪流里如溺水的海藻般摇晃,被腐蚀的叶片簌簌落下,触到地面便化作白烟。

跑出约莫三十步,林飞宇听见身后浪涛声陡然变调,回头惊见那黑液竟如拥有生命般骤然回流。它在半空凝成墨色巨蟒的形态,蛇信般的液流精准卷住道人和赘獒的残躯。道人只剩高举的右手露在外面,还紧紧抓着黑色心脏,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滴在黑色液流上,瞬间蚀出细密的孔洞;赘獒的狗头还露在黑色液流外,龇开的獠牙挂着道人的束发冠,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当最后一缕黑液缩回棺材时,朽坏的棺盖竟自动翻转,“砰”地扣在棺身上,震起的黑色雾气里漂浮着细碎的骨渣。

暮色彻底沉下来,乱葬岗的风卷着纸钱灰掠过耳畔。林飞宇握紧斑竹棍走近老槐树,只见棺材缝里渗出的黑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成细流,在地面勾勒出复杂的符阵——那些线条像活蛇般扭动,每一次收缩都让泥土发出“咯咯”的呻吟。

“咯吱”声中,棺盖被从内部顶开条指宽的缝隙,一道黑影顺着缝隙挤出,先是五根暴突着黑色刚毛的手指扒住棺沿。

那手掌分明是人形,指节却覆盖着犬类的硬毛,指甲如弯钩状的兽爪,尖端还挂着腐肉碎片。更瘆人的是手背上的皮肤呈煮沸般的溃烂状态,白花花的指骨透过破口显露,而溃烂处不断涌出黑液,如无数细小的触手般蠕动着修补伤口,发出类似油脂入锅的“滋滋”声。黑液滴在地面符阵上,让阵眼处的泥土鼓起,老槐树的根系在地下发出“咔嚓”的断裂声,树冠飘落的枯叶沾到黑液,尚未触地便化作青烟。

“出来了!”

林飞宇后退半步,想跑,又不敢把后背留给这怪物,万一自己跑的不够快呢。

那东西用利爪撑着棺沿缓缓起身,先是一颗犬首探出来——眼眶里燃烧着两簇幽绿鬼火,本该是鼻子的位置裂开三瓣狗嘴,涎水混合着黑液滴在棺材上,将朽木蚀出深可见骨的凹槽。接着是赤裸的上身,皮肤呈现尸斑般的青黑色,胸口正中央嵌着那颗黑心,心脏搏动时带动肋骨发出“咔咔”的轻响,每道骨缝里都渗出墨色液体。

它的下半身仍卡在棺材里,黑液如潮水般在腰间翻涌,残存的道袍可能消化不了,和零零碎碎的东西一起吐出来,掉落在一旁。当那凶恶试图爬出棺材时,林飞宇清楚看见其腰侧的皮肤正以诡异的方式融合——道人身上的蝌蚪符文与赘獒腹部的鬃毛交错生长,破溃处渗出的血水刚接触鬃毛,就被黑液瞬间中和成黏稠的膏状物。

“竹海阵!”

林飞宇低喝一声扔出数节竹鞭,双手撑地,数十根青竹冲天而起,如青龙出海,同时地下竹鞭翻涌,似狂蟒之灾,缠绕绞杀过去。

大量青竹和竹鞭同时袭向那凶恶,在触及怪物身上的黑液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噗”声,如热雪落进滚油般迅速消融,化作一滩滩冒着热气的黑泥掉在地上。怪物发出半人半犬的咆哮,胸腔里的黑心剧烈搏动,喷出的灰绿色毒烟形成扇形气浪,所过之处的青竹瞬间枯萎碳化。林飞宇踩着“之”字形步法后退,瞥见它后背处有道新旧交叠的伤口——正是之前赘獒咬出的齿痕与赘獒自身被棺材钉烫伤的疤痕在此处融合,形成一块不断渗液的烂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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