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去住？！
程砚舟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更深的、混合着失控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慌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她躲起来了？为了彻底逃离他？
“找！”程砚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性力量，如同惊雷炸响在办公室，“动用所有资源！我要立刻知道她在哪里！立刻！”他从未如此失态，从未如此……失控！
助理被这从未见过的程砚舟吓傻了，慌忙点头：“是！是！程律！我马上去办！”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程砚舟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手中那封辞职信己经被他揉捏得不成样子。他像一头困在笼中的猛兽，周身散发着危险而暴戾的气息。冰冷的逻辑在滔天怒意下节节败退。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林薇的离开，不仅仅是一个员工的辞职。她带走的是某种他无法掌控、甚至无法定义的东西，一种将他精密世界撕开一道巨大裂口的东西！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苏婧。
程砚舟看着那个名字，眼底的风暴瞬间凝结成更深的寒冰。他想起清吧里苏婧那看似不经意的“提醒”，想起她站在林薇面前那副女主人的姿态……一股强烈的、带着毁灭欲的怀疑，如同毒蛇般缠绕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狂暴，接通了电话，声音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说。”
电话那头的苏婧似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程砚舟的语气如此冰冷。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声音带着一贯的优雅和关切：“砚舟？怎么了？听起来心情不太好？晚上有空吗？关于香港项目后续有个细节……”
“苏婧，”程砚舟冷冷地打断她，没有任何寒暄，单刀首入，声音里淬着冰，“清吧那天晚上，你跟林薇说了什么？”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苏婧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强装的镇定和恰到好处的惊讶：“林薇？哦，那个翻译？没说什么啊？就是看她差点被酒泼到，脸色不太好，关心了几句，让她小心点，或者……提议让你送她回去？怎么了？她跟你告状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辜和淡淡的委屈。
“关心？”程砚舟嗤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刺骨，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苏婧，收起你那套把戏。你对她说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依赖’？‘分寸’？‘核心团队’？嗯？”
他精准地复述了苏婧那晚的“提醒”，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
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一滞。
“砚舟，你误会了！”苏婧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只是……只是作为过来人，觉得年轻人心气太高未必是好事，容易给团队带来不稳定因素，尤其是在你负责的关键项目上！我是为项目考虑，也是……为你好！那个林薇，她看你的眼神……”
“我的项目，我的人，轮不到你来替我‘考虑’！”程砚舟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苏婧，收起你那些自作聪明的‘好意’和无聊的试探。你的行为，越界了。”
“砚舟！我……”
“到此为止。”程砚舟没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香港项目的后续，我会让其他合伙人对接。以后，非必要，不必联系。”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将苏婧的声音彻底切断。
办公室重新陷入死寂。程砚舟将手机重重扔回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蝼蚁般的车流和建筑。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眼底翻涌的、深不见底的寒潭。
苏婧的“真相”揭开了冰山一角，但并未平息他的怒火，反而让那失控的感觉更加尖锐。林薇的决绝辞职，不仅仅是因为苏婧的挑拨，更是因为……他的沉默？他的理所当然？他精密世界里那些冰冷逻辑对她的伤害？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个看似脆弱却倔强如竹的翻译官，用最决绝的方式，在他坚不可摧的壁垒上，凿开了一个他无法忽视、也无法填补的洞。
助理战战兢兢地推门进来：“程律……暂时……还没找到林翻译的确切位置。她朋友那边口风很紧……”
程砚舟没有回头，只是对着窗外冰冷璀璨的城市，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带着山雨欲来的风暴和不容置疑的意志：
“找！”
“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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