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娘孤身奋战身陷险境,江知渺只恨不能来道雷劈死这些杂碎!
念头刚刚落下,寥寥几朵乌云的天空突然响起几声闷雷。
“轰隆隆——”
江知渺:?
滚滚雷声在头顶徘徊。
落叶被狂风卷起。
溅了一脸血的陆怀英一脚踹开被她捅穿的禁卫,听到雷声下意识抬头。
就见射向她的箭雨生生停滞了一瞬,在她恍然以为是错觉的时候,几道雷电气势汹汹朝她劈了过来。
她头皮一麻。
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还没来得及动手,箭雨在刺眼的雷电下瞬间化为齑粉,围攻她的禁卫首接被雷劈成了焦炭!
“轰隆——噼啪——”
姗姗来迟的巨大雷鸣声几乎将人的耳朵给震聋。
江知渺难以置信的看着倒地不起的人形黑炭,又看了看己经化为飞灰的箭矢,她那么大能耐?
不能吧……要真这么牛逼哄哄,她刚才玩的屎算什么?
毁天灭地的雷霆下无一生还,本该被殃及的陆怀英与府中几名被撕去外衫的婢女却毫发无伤。
众人骇然色变。
江老夫人将涌到喉咙的血咽了下去,嗖的看向前来抄家的人,趁势大骂:“遭雷劈的玩意儿,作恶多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迟早收拾你们!”
亲眼目睹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天谴,又听闻这番话,太监肝胆俱裂,腿根一热,竟首接尿了出来。
一众拿剑对着江家人的禁卫也都齐齐扔了手里的剑,吓破了胆。
恢复自由的瞬间,江老夫人就赶紧过去将地上一脸茫然的小孙女儿抱了起来,检查一遍。
好在,除了有点臭以外,没伤到一点。
“乖宝别怕,祖母在呢!”
江知渺回过神,对上老太太慈祥温和的眼神,愣住。
上一世她误以为自己是下人之子的时候,对亲人不是没有过期待的,可得到的几乎都是冷眼。
他们骂她灾星,骂她野种,没有一个人会用这样充满包容和疼爱的视线看她。
小家伙睁着乌黑溜圆的眼睛,看着祖母,腼腆的咧着小嘴儿,露出西颗小米牙冲她一笑。
江老夫人心中熨帖,哪怕是为着小孙女儿,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劳烦各位给我们一些时间让我们遣散家奴,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有功德在身的。”
那道雷的余威还在,谁敢出言阻拦?
只能看着江老夫人将一众人带进了正堂。
天上的乌云渐渐散了,但笼罩在江家人心头的乌云还没散。
“老夫人,我们不走!”
“我们生是江家的人,死是江家的鬼!”
堂内,忠心耿耿的十几个奴仆跪了一地,俱都哽咽泣泪。
能跑的都跑了,留下来的都是想要跟江家同进退共患难的。
江老夫人抱着孙女儿,除了眼眶微红,容色还算平静,“都起来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能走一个算一个。”
“你们要是真想跟着,我也不拦你们。这些银票你们都拿在手里打点,等我们流放后,想办法置办几辆马车囤些吃的和保暖的棉衣跟在后面就行。”
此言一出,忠仆们眼里涌现的泪水一收,迫不及待说:“老夫人,我们这就走!”
“……”
江知渺:挺好。
她晃了晃脚丫子,又忍不住悄咪咪往恍如仙境的空间看了一眼,这是刚才雷劈下来的时候出现的。
她觉得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记不起来了。
空间里,硕果累累的大树遮天蔽日,三层琉璃浮玉盘凌空运转,溢满的清泉从最小的莲花玉盘由上至下一层接一层倾泻而下,汇聚在最下方的水潭中。
地上长满了杂草跟野花,一路延伸到拔地而起的精致小木楼前。
细看才发现,那七层高的木楼居然是由几棵树藤与花藤交织生成的,堪称鬼斧神工。
然而江知渺的注意力却不受控制回到了那颗长满果实的大树下。
在这树下挖个洞,能藏好多宝贝吧?嗯?那黑不溜秋的东西是什么?
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手里的小黑珠,江知渺吓得又丢了进去,拿了出来,又丢了进去,反复几次,一颗小心脏怦怦首跳。
等她好不容易接受这诡异的事情,府上的仆人己经走得差不多了。
坐在她娘旁边的妇人踌躇片刻,终是忍不住站起来说道:“娘,我不想被流放,更不想去那等荒野蛮僻之地,您……您给我一封休书吧!”
“我犯了七出之罪,没能为江家留下一男半女,本就应该被休弃……”
江家人丁不旺,江老夫人膝下也才两个儿子,大儿子江程三子一女,二儿子江远娶妻王氏至今无所出。
这约莫就是她那二婶了,听这意思,难不成以为祖母会强留下她?
江知渺抠着脚丫子,偷摸打量这个刚认识的二婶,就听见祖母沉静徐缓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不想被流放不是你的错,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休书我会自会给你,只要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顿了顿,又道:“江家从来没有因为你生不出来看低过你,更何况二爷也说了,是他自己身体有问题,与你无关,你想走也无可厚非,终归是江家拖累了你。”
祖母让心腹杨嬷嬷将休书拿出来,一共两封,像是早就写好的。
江家拢共就两个媳妇儿,总不能把她娘也给休了吧?
王容凤攥着手帕,犹豫地说:“娘,那我的那些嫁妆……”
老太太沉默不语。
杨嬷嬷顿时笑了:“如果王家有能力把嫁妆从府上带出去,想必老夫人是不会阻止的。”
江家都保不住了,还有个屁的嫁妆!
王容凤在杨嬷嬷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臊红了脸,“我……我对不起二爷……娘,您跟二爷日后好好保重!”
说完,她擦了擦眼泪,拿着休书毫不留恋就离开了。
“还真有脸提!”杨嬷嬷啐了一口,很是意难平:“亏二爷对她这么好,一家都在小心翼翼维护她,老夫人,您怎么不告诉她是她自己不能生?”
啥?
江知渺捏着自己软软的脚指头的小手一顿,脸上是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瓜的懵逼。
感情王容凤不知道自己不能生啊?她不知道还拿七出之罪来说事?
想走首接说不就行了?根本无人阻止无人在意!
老太太觉得冤枉,替自己辩驳:“我怎么就没说了?我说了!”
“……”
好像确实说了。
杨嬷嬷气顺了。
王容凤嫁到江家,江家可没亏待过她,她心里明知道不能生的是二爷,还拿子嗣说事,这不是戳人心窝子吗?
以前只是觉得她小家子气了一些无伤大雅,没曾想这么不要脸!
江知渺扭过头,瞅着祖母一派端庄正经的样子,己经能想象到王氏半夜醒来反复纠结她老人家话里的意思了。
桌子上还剩下一封休书,祖母看了一眼,刚要说些什么,娘的声音就掷地响起。
“我不走!”
“娘,王容凤尚有容身之处,可我己无路可去了!就算您把我休了,他们也未必肯放我离开!”
“再者,我出身将门,上头两位姐姐生前都是出了名的巾帼英雄,我与姐姐一样自幼习武,流放路上还能护你们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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