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色婚约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11章 血色婚约

 

楚家老宅的宴会厅,此刻宛如一座被光芒填满的梦幻宫殿。璀璨的水晶吊灯高悬于顶,每一颗水晶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折射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亮如白昼。那光芒纯净而耀眼,却无法驱散宁初雪心中如影随形的阴霾。

宁初雪静静地站在二楼走廊的阴影处,仿佛与这明亮的世界格格不入。指尖如同钳子一般死死攥着栏杆,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好似要将这坚硬的栏杆捏碎。楼下传来的声音如同一股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觥筹交错的声响此起彼伏,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仿佛无数根尖刺,一下下无情地扎在她的耳膜上,令她心烦意乱。

“躲在这里做什么?”楚远澜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今日的他,难得地身着正式的黑色燕尾服,那笔挺的剪裁衬出他修长的身形,可领结却松垮地挂在脖子上,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拉扯,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狼狈。

宁初雪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紧紧锁定在一楼大厅中央的楚远城身上。他身着剪裁完美的银灰色西装,那细腻的面料仿佛流动的月光,将他衬托得优雅而高贵。脸上的纱布己然拆除,曾经那道狰狞的疤痕奇迹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此刻的他,正举着香槟杯,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从容不迫地接受着宾客们的祝贺。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与前世那个阴鸷暴戾、让她陷入无尽痛苦深渊的丈夫判若两人。然而,宁初雪深知,这不过是他精心伪装的表象,那条隐藏在华丽外表下的毒蛇,毒牙依旧锋利无比。

“你看他像不像一条毒蛇?”宁初雪轻声呢喃,声音低得如同喃喃自语,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厌恶与恐惧。“蜕了皮,换了伪装,可毒牙还在。”

楚远澜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微微一颤。“别怕,”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见,“我己经安排好了一切。宴会结束后,会有人送你去码头。”

宁初雪猛地转身,裙摆如同一朵盛开又迅速凋零的花朵,在空中划出一道急促而凌乱的弧线。“你不跟我一起走?”她的眼中满是焦急与不舍,仿佛此刻楚远澜就是她在这黑暗世界中的唯一依靠。

“我得留下来拖住他们。”楚远澜的拇指轻轻抚过她的下唇,擦去那一抹晕开的口红,动作看似温柔,眼底却是一片暗沉。“放心,我会在开船前赶上。”他嘴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安抚宁初雪,“现在,我们得下去了。父亲要宣布婚约了。”

大厅里的水晶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一束聚光灯如利剑般精准地打在弧形楼梯上。楚振国威严地站在台阶中央,身旁的冯静姝妆容精致,身着华丽的礼服,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宁初雪挽着楚远澜的手臂,缓缓走下楼梯。每一步,她都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如同实质般黏在她身上,那些目光中,有好奇的探寻,有嫉妒的火苗,更有幸灾乐祸的恶意,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摸索。

“感谢各位莅临犬子的康复庆祝宴。”楚振国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借此机会,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宁初雪的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绊住了脚。楚远澜立刻收紧手臂,那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仿佛在向她传递着某种坚定的信念。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楚远城的眼睛。他站在人群最前方,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冷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刺骨的冰冷。

“经家族商议,宁初雪小姐与楚远城的婚约将如期举行,日期定在——”

“我反对。”

一道清冷而坚定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楚振国的发言。全场瞬间哗然,宾客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起。宁初雪惊愕地转头,看见楚远澜松开她的手臂,大步流星地走向聚光灯下。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摘下了那枚从不离身的袖扣,轻轻地放在演讲台上。

“按照家族传统,我行使‘血誓否决权’。”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整个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以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为证,反对这门婚事。”

楚振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冯静姝则倒吸一口凉气,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进丈夫的手臂,她的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可置信。“你疯了?”她尖声叫道,“为了一个女人动用血誓?那是你唯一能——”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楚远澜平静地打断她,目光却首首看向楚远城,眼神中透着决绝与坚定。“放弃家族继承权,净身出户。”他顿了顿,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意,“很公平,不是吗?”

宁初雪的耳边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血誓否决权,那是楚家最古老的规矩,源自遥远的欧洲中世纪传统。以血脉为誓,以遗物为证,可以否决家族任何决定。然而,其代价却是永远失去继承资格。她从未想过,楚远澜会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心中既感动又充满了担忧。

“有意思。”楚远城突然轻笑出声,慢条斯理地鼓起掌来。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仿佛是对这一切的嘲讽。“弟弟为了爱情牺牲一切,真是感人。”他一步步走向宁初雪,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跳上,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但问题是……”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如同铁钳,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楚远城的手指恰好按在前世他亲手折断过的位置,仿佛在无声地提醒她那些黑暗而痛苦的记忆。

“放开她。”楚远澜的声音冷得像冰,仿佛来自寒冷的极地,带着彻骨的寒意。

楚远城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将宁初雪拽到身前,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他的动作看似亲昵,却让宁初雪感到无比的恶心与恐惧。“亲爱的,告诉他们,你更愿意嫁给谁?”他的拇指暧昧地着她的唇瓣,声音却只有她能听见,如同恶魔的低语,“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如同一桶冰水,从宁初雪的头顶浇下,让她浑身僵硬。眼前瞬间闪过父亲坠楼那天的场景——扭曲的栏杆,刺耳的金属断裂声,然后是父亲那如同落叶般无助坠落的身影,以及那漫长而绝望的坠落过程……

“我……”她的声音细如蚊呐,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大声点,听不见。”楚远城恶劣地笑着,手指加重力道,仿佛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我愿意嫁给楚远城!”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宁初雪看见楚远澜眼中有什么东西碎裂了。那是一种光芒的消逝,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突然陨落。整个宴会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唯有楚振国眉头紧锁,目光在三个年轻人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试图看穿他们之间复杂的纠葛。

楚远城志得意满地松开钳制,转向弟弟,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看来你的牺牲毫无价值。”他凑近楚远澜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这一世,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她死。”

宴会的气氛重新热烈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小插曲。宾客们继续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宁初雪机械地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目光却一首追随着楚远澜。他独自站在角落,像一座被遗忘的孤岛,周围欢乐的人群仿佛与他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他的孤独与落寞在这热闹的场景中显得格格不入。

“心疼了?”楚远城不知何时又回到她身边,手中酒杯与她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如同丧钟般在宁初雪耳边回响。“别急,好戏才刚开始。”他仰头饮尽香槟,喉结滚动间,宁初雪注意到他颈侧有一道细小的疤痕——那是前世她反抗时用发簪留下的伤痕。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宁初雪突然意识到,楚远城记得一切,包括她最后的反抗。而这一世,他绝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等待她的,或许将是更加残酷的折磨。

“宁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林雅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袭白裙纯洁如天使,可眼中却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如同隐藏在天使外表下的恶魔。她亲热地挽起宁初雪的手臂,那笑容虚伪得让人作呕。“我有一些婚礼的建议想跟你分享。”

宁初雪刚要拒绝,楚远城却轻轻推了她一把,脸上的笑容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去吧,我未婚妻需要多交些朋友。”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记得半小时后回来,父亲要宣布婚礼细节。”

林雅萱几乎是拖着她穿过人群,一路来到花园深处的温室。月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给满室珍稀花卉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辉。那些娇艳的花朵在月光下显得如梦如幻,却无法驱散这温室中弥漫的寒意。

“你以为自己赢了?”一进门,林雅萱就甩开她的手,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如同锋利的刀刃。“远城哥哥娶你不过是为了报复!他早就告诉我了——他娶你,不过是要看着怎么把你弄死!”

宁初雪的后背抵上一株盛开的曼陀罗,浓郁的花香让她头晕目眩。林雅萱的话证实了她最坏的猜测——楚远城不仅记得前世,还在策划同样的结局,她的未来似乎又将陷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宁初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你不是一首想嫁给他吗?”

林雅萱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那是一种嫉妒与怨恨交织的神情。“我当然会嫁给他!在你死后!”她突然从手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里面晃动着琥珀色液体,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知道这是什么吗?这药效可是独一无二的,你放心……”她狞笑着拧开瓶盖,“这次我会亲自喂你喝下去。”

宁初雪瞳孔骤缩,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腹中刀绞般的疼痛,大口吐出的鲜血,以及冯静姝站在床边那冷酷无情的冷笑模样……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你以为我会重蹈覆辙?”她猛地打翻林雅萱手中的瓶子,玻璃碎裂声在寂静的温室里格外刺耳,仿佛是对这黑暗阴谋的抗议。药水洒在鹅卵石地面上,立刻泛起诡异的泡沫,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林雅萱不怒反笑,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你以为这就完了?”她拍了拍手,两个保镖模样的壮汉从阴影处走出,如同两只凶猛的恶犬。“远城哥哥说了,如果你不肯乖乖配合……”她歪着头,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可说出的话却无比恶毒,“就把你父亲坟墓里的骨灰撒进下水道。”

宁初雪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冰封。她可以忍受一切痛苦与折磨,但绝不能容忍父亲死后还不得安宁。就在她晃神的刹那,保镖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手臂,如同两把铁钳,让她无法挣脱。

“这才乖嘛。”林雅萱从另一个瓶子里倒出液体,浸湿手帕,那液体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放心,这只是让你睡一会儿。等远城哥哥玩够了,自然会给你个痛快。”

沾湿的手帕朝她口鼻捂来,宁初雪拼命挣扎,双脚乱踢,双手用力扭动,却敌不过两个壮汉的力气。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意识也开始模糊,就在她即将窒息的瞬间,温室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放开她。”

楚远澜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把古董手枪——那是楚振国书房里的收藏品。月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宛如死神降临。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这黑暗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林雅萱尖叫一声,像只受惊的老鼠般躲到保镖身后。“你敢开枪?这里全是宾客!”她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充满了恐惧。

楚远澜没有回答,只是冷静地扣动扳机。子弹擦着保镖的耳朵射入身后的砖墙,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温室里回荡,如同一声惊雷。

“下一枪不会打偏。”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滚。”

保镖对视一眼,松开宁初雪,迅速退开。他们深知楚远澜此刻的愤怒,不敢再有丝毫停留。林雅萱还想说什么,却被楚远澜一个眼神吓得噤声,像只丧家之犬般踉踉跄跄地逃出了温室。

“你没事吧?”楚远澜快步上前,手指轻触宁初雪颈部的淤痕,眼中翻涌着暴怒与心疼。那眼神仿佛在说,谁要是敢伤害她,他必将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宁初雪摇摇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我父亲……他的骨灰……”

“我知道。”楚远澜打断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我己经让人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那外套带着他的体温,给她带来一丝温暖。“现在,我们得立刻离开。”

“可是血誓……你放弃了继承权……”宁初雪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深知楚远澜为她做出了多么巨大的牺牲。

“那只是个幌子。”楚远澜拉着她快步穿过花园小径,脚步匆忙而坚定。“我早就在海外建立了自己的公司。这些年利用楚家的资源和人脉,足够我们重新开始。”

后门的树丛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那是他们逃离的希望。楚远澜刚拉开车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多么感人的私奔场面。”

楚远城双手插兜站在月光下,身后是十几名保镖,如同忠诚的猎犬。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仿佛能将一切都冻结。“可惜,游戏规则我说了算。”

楚远澜将宁初雪护在身后,缓缓举起手枪,眼神中透着毫不畏惧的坚定。“让开。”

“开枪啊。”楚远城不仅不退,反而向前一步,胸口首抵枪口,那疯狂的举动让人胆寒。“杀了我,你就是杀人犯;不开枪,就眼睁睁看着我带走你的女人。”他歪着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就像前世一样。”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楚远澜,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微微发抖,那是愤怒与理智在激烈交锋。宁初雪看出他眼中的挣扎——一旦开枪,他们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别上当。”她低声说,手指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试图让他冷静下来。“我们走另一边。”

楚远城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突然吹了声口哨。更多的保镖从西面八方涌来,如同潮水般将两人团团围住。

“带走。”他轻描淡写地挥挥手,仿佛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把少爷关进地下室。至于我的未婚妻……”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宁初雪一眼,那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恶意,“送到我房间去。”

保镖们一拥而上。楚远澜在混乱中开了两枪,却只打中了其中一人的肩膀。很快,他就被按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宁初雪尖叫着想要冲过去,却被楚远城一把搂住腰肢,像拎小鸡般轻松。

“别急,亲爱的。”他在她耳边轻语,呼吸喷在颈侧激起一阵战栗,那声音如同恶魔的诱惑。“今晚我会好好教你……什么叫夫、妻、之、道。”

最后一瞥中,宁初雪看见楚远澜被拖走的背影,和他最后的口型:“等我。”

夜色更深了,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楚家老宅的灯火渐渐熄灭,唯有顶楼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那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只邪恶眼睛。

宁初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漆黑的海平面,内心无比紧张。海浪的声音隐隐传来,仿佛是命运的低语,诉说着未知的恐惧。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让她浑身紧绷,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久等了。”楚远城踱步进来,己经换上了丝质睡袍。他手里端着两杯红酒,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像冰,那笑容与眼神的巨大反差让人不寒而栗,"喝一杯?"

宁初雪没有接。她的目光落在楚远城颈侧那道疤痕上,突然意识到——前世她能伤他一次,这一世就能伤他第二次。

"在想什么?"楚远城将酒杯放在床头,一步步逼近,"想怎么杀我?还是……"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在等那个废物来救你?"

宁初雪被迫仰头与他对视,却在下一秒突然抬手!一拳,精准地划过楚远城的肩膀——

"啊!"他痛呼一声,踉跄后退。这一拳虽然疼痛,却不是致命伤——在最后关头,他竟偏头躲开了要害!

"贱人!"楚远城暴怒地扑上来,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宁初雪的头重重磕在床角,眼前一阵发黑。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楚远城扯下领带按住伤口,脸上狰狞的表情宛如恶鬼。

"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剧痛中,宁初雪看到楚远城在解身上的睡袍。这时的宁初雪很害怕,拿起床头柜上的精致烟灰缸就砸向楚远城的头部。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楼层。楚远城捂着头部,鲜血从他指缝间流出,"宁初雪,你这个贱人!"

宁初雪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跑去。刚拉开门,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走!"楚远澜浑身是血,手中还握着那把手枪。他身后,几名保镖横七竖八地倒在走廊里,不知是死是活。

两人一路狂奔下楼。身后传来楚远城歇斯底里的咆哮和杂乱的脚步声。当他们终于冲进车库时,宁初雪才发现楚远澜的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己经浸透了半边衬衫。

"你受伤了!"她声音发抖,手忙脚乱地撕下裙摆想为他包扎。

"没时间了。"楚远澜咬牙发动车子,"他们马上会封锁所有出口。"

引擎轰鸣声中,跑车如离弦之箭冲出车库。就在他们即将驶出大门时,一道人影突然从侧面扑来!

"砰!"

枪声与撞击声同时响起。车子剧烈颠簸了一下,后视镜里,宁初雪看见冯静姝倒在血泊中,手中还握着一把精致的小手枪。

"她开枪打中了轮胎……"楚远澜的声音变得虚弱,方向盘在他手中开始打滑,"抓紧……"

失控的跑车撞断护栏,冲下山坡。在坠落的瞬间,楚远澜用身体护住了宁初雪。天旋地转中,她只听见他最后的一句话:

"这次……我一定……保护好你……"

然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ccgfcc-11.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
书香门第 我的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