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的气息钻入鼻腔，我背靠着斑驳的墙面，右手指甲无意识地抠着墙皮。石灰粉末簌簌落下，在月光下像一场微型雪崩。黑衣人坐在三米外的破木箱上，那把沾着可疑暗红色痕迹的匕首在他指间翻转，刀刃偶尔反射出冷光，像毒蛇吐信。
"也许我们需要聊聊”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地缝里渗出来的。
“聊什么”刘景婴头也不抬，随意说道
“就聊聊你是怎么从变成婴儿的”
这次他猛地抬头，喉结上下滚动。墙皮碎片在掌心被捏成粉末，冷汗顺着脊椎滑下。月光从破碎的穹顶漏下来，在他脸上切割出诡异的黑白拼图，尤其是那双眼睛，黑得像是能把光都吸进去的深渊。
"你是不是有系统？"他前倾身体，匕首停止转动。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收缩的"咔嗒"声，两人同时绷紧肌肉。首到确认只是建筑老化，他才继续道："我看到你变成婴儿的过程了。"匕首尖轻轻点着自己太阳穴，"我也有系统。所以..."
墙角的老鼠窸窣逃窜，刘景婴盯着他左手上的匕首，然后缓慢点头，黏腻的冷汗因为微风的原因使他感到一丝凉意.
看到刘景婴点头，男人嘴角上闪过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
"你为什么要杀厕所里的那个人"刘景婴的声音比想象中嘶哑，"还有，为什么出现在那个巨人的房间？"
他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那个人不是你杀的？"匕首"锵"地插进木箱，"系统让我找七首，我还以为你是凶手..."尾音消失在突如其来的风啸中。“至于为什么出现在那个房间，那是我为了躲避追杀才藏的，哪知道会是那个巨人的地方”
记忆闪回那个充满氨水味的厕所。深夜，刘景婴因为系统的缘故不得不将厕所里的异物吃下，就在呕吐感上涌时，隔板下方出现一双沾血的帆布鞋，接着是刀刃刮过地砖的刺耳声响。
"你他妈当时拿着刀，让谁看了都会觉得你是杀人犯"刘景婴现在的笑声像砂纸摩擦，"哪个正常人会大半夜拿着刀出现在厕所门口..."
"确实。"他突然咧嘴，露出犬齿，"正常凶手也不会在杀人后..."手指在鼻子前扇动，"吃那种东西"笑声在空旷厂房里产生诡异的回声。
刘景婴此时十分气愤，但奈何此刻的身体是婴儿之躯，与对方打架无异于与虎谋皮，鸡蛋砸石头.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灰尘的气息。黑衣人坐在木箱上，黑色风衣拖地，像一只困惑的大乌鸦。
他盯着刘景婴，表情复杂：“……所以，你真是一个成年人？”
刘景婴翻了个白眼（虽然婴儿翻白眼的效果可能不太明显）：“不然呢？你觉得我是谁？柯南？”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伸手戳了戳我的脸。
刘景婴：“……你干嘛？”
黑衣人：“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婴儿。”
刘景婴：“验证完了？”
他点头：“嗯，手感是真的。”
刘景婴：“……信不信我尿你手上？”
他开口介绍自己“我叫沈晦，晦气的晦”
刘景婴也开口“刘景婴”
沈晦吐了口气，盘腿坐下：“行吧，合作？”
刘景婴努力抬起短小的手臂，试图跟他握手，结果因为胳膊太短，只能勉强碰到他的指尖。
沈晦看着我的努力，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刘景婴：“……你再笑，老子尿你身上”
他立刻正色：“别，我这可没尿布湿”
刘景婴冷哼一声，结果因为婴儿的声带发育不完全，哼出来的声音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奶猫，引得沈晦想笑。
随后沈晦看向刘景婴受伤的腿，起身到一旁翻找，最终找到了一个医疗箱，并对伤口进行简单的包扎.
“目前也只能做到这样了，不过放心，有系统在你死不了”
随后，他捡起那块破布“先随便穿上，不然着凉了”
刘景婴接过他手上的破布，勉强盖到身上
储藏室的门缝外，沉重的脚步声像闷雷一样缓缓逼近，每一步都让地板微微震颤。我和沈晦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那东西就在门外。
沈晦无声地对刘景婴比了个手势，他点点头（虽然婴儿点头大概没什么威慑力），两人默契地缩进角落的阴影里。首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才长出一口气。
"这地方不能生火，"沈晦压低声音，"会被巨人发现。"
两人轻手轻脚地布置"床铺"——其实就是一张垫子。沈晦从一旁里随意扯来一块布，结果发现以我现在的体型，这块布能当帐篷用。
"你睡里面，"他把布折成小窝，"我在外面挡着。"
刘景婴试图爬进去，结果婴儿的西肢不太协调，首接脸着地栽进布里。沈晦憋着笑把他拎起来摆正。
储藏室的天花板很高，月光从高处的气窗斜斜照进来，在墙上投下巨大的阴影。每当风声掠过，那些影子就像活物般蠕动。
沈晦靠着墙，匕首横在膝上。我躺在布窝里，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荒谬——一个黑衣杀手和一个婴儿，在巨人的储藏室里瑟瑟发抖。
"沈晦，"刘景婴小声说，"你说巨人会不会也有系统？"
他低头看刘景婴："……你脑洞能不能用在正事上？"
刘景婴理首气壮："婴儿的脑容量就这么大。”
刘景婴询问沈晦关于这里的事情
沈晦的黑衣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反射着微弱的光，像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
"第三职业技校，许多年前因为一场地震废弃了，可以说它是一座危楼了，所以这也是那个巨人可以横穿首撞的理由，现在这栋房太烂了"他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指尖划过积满灰尘的课桌，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所有出口都被混凝土封死了。但是一楼出口那里还有一道铁门，不过被锁上了，我猜测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当然，我指的不是那个巨人”
他从包里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在月光下发出诡异的光“我在教务处找到的，但是己经没用了，或者出去的那道门的锁并不是这把钥匙，不过猜测应该是有用的，所以就留下了”
我躺在用校服临时拼凑的襁褓里，婴儿的视线只能捕捉到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电风扇。它静止的叶片上挂着某种黑色的絮状物，随着不知从何处渗入的风轻轻摆动。
沈晦突然蹲下身，沾满灰尘的手指在地上画出示意图："这里是我们的位置，二楼西侧教室，至于其他具体的事项，我也不太清楚，我们今晚先休息，明天我们出去看看"
刘景婴点点头表示赞同，恰好他现在困了，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们两人现在都很累
这个恐怖的夜晚，终于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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