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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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拿捏

 

马车很快到了东阳伯府,姜禀川跟谢氏、姜若玦己经在二门等着。

姜禀川今年三十八,眼中有些沧桑,却依旧风采卓然,岁月仅仅在他鬓角留下几缕银白。

继母谢氏三十六岁,穿着深绿色的罗裙,眼角有些细纹,却丝毫没有减弱她的美丽。

姜若玦身着灰白色长衫,是个十六岁的翩翩少年郎 。

看到姜若卿身着华丽的锦缎披风,众人忙迎上前去。

许允谦向姜禀川和谢氏问好,又问起姜若玦的课业。

寒暄了几句,一家人进了正厅。

丫鬟们端上茶水点心,谢氏疼惜地拉住姜若卿的手。

“昨天国公府派人来说,今们回家,我跟你父亲便开始准备了,阿玦今日也没去书院,早早便起来盼着能看见姐姐。”

“日后您跟父亲不必如此隆重,女儿跟二爷经常回府,若是每回都叫阿玦休假,那得缺多少课?”

“说这些话做什么。”谢氏一笑,上下打量她一番,“三个月不见,这么一看,竟是桃花满面,比以前多了一份说不上来的气质。”

姜禀川看向姜若卿,发现女儿的气色确实好了很多,一看便知这几日休息得很好,不像以前,眼下憔悴,一看便知精力交瘁。

“如今看若卿面色红润,确实比上回养得好了,定是贤婿的功劳啊。”

许允谦早看出了姜若卿添上了一抹让人移不开眼的韵味,那是自己的好大哥帮的忙。

好心情在一瞬间化成了股说不上来的胸闷。

但他面上还是一股温和,忙离座拱手,带着晚辈的恭敬:“岳父折煞小婿了。”

他望向姜若卿时添了几分温软,“能娶若卿为妻,是小婿三生有幸。”

姜若卿看向正在发呆的姜若玦,“阿玦是不是要进国子监读书了?”

姜若玦嘴巴刚张开,谢氏笑着说:“我们选了个离家近的明心书院,下个月就去那儿报到。”

姜若卿不解地看向他们:“国子监都是名师大儒,有更多的机会获得朝廷关注和任用,可以首接参加科举考试,书院再好,它没有这些优待。”

许允谦看出这其中有蹊跷,问道:“岳父岳母若是有难处,尽管与小婿说来。”

谢氏叹道:“入国子监需伯爵本人在朝任职,你父亲因为上次案子过错被罢免,你弟弟的荫监资格便取消了,递交给礼部的申请文书也被拒收。”

姜禀川自然想请许允谦帮忙,但想到女儿在国公府也如履薄冰,一首无所出,便想着儿子学业不差,在哪来读都是读。

他相信小儿子即便不去国子监读书,也定能考中。

许允谦说道:“岳父岳母不必担心,明日我去上值,帮问问是怎么回事。”

姜禀川忙道:“就有劳贤婿帮忙问问。”

“岳父大人客气,这是小婿分内之事。”

姜若卿的生母生下姐姐姜若白,两年后又生下姜若卿,不久后病死。

姜禀川便续娶了谢氏为妻。

谢氏没日没夜地照顾他们姐妹,特别是姜若卿刚丧母时,谢氏怕姜若卿做噩梦,每天晚上都陪着姜若卿睡觉,即便后来怀了姜若玦,也亲自照顾姜若卿的吃穿用度。

姜若卿跟姐姐把谢氏当母亲看待,跟姜若玦关系也极为亲近。

后来姐姐嫁给了国舅爷的大儿子,姜若卿则嫁到了宁国公府。

在姜禀川这里,女儿嫁得很好,就只剩下儿子的前程了。

许允谦主动把这事揽过来,便是想拿捏姜若卿。

云菊的事情让他意识到,姜若卿其实并不是他以前看到的那么贤良淑德和软弱善良。

一家子吃饱了饭,坐着聊了会儿,姜若卿跟许允谦便启程回府。

路上,姜若卿想到姜若玦进国子监的事情可能真的就得靠许允谦了,

毕竟父亲因为查案不力被罢免,在衙门那里是入了卷宗的。

父亲为人清正,也不会舍下面子去求人。

唯一能依靠的便是许允谦,至于国舅爷府的姐夫,那是个更不靠谱的人。

姜若卿语气便软了几分。

“阿玦的事情,真的有希望?”

许允谦握住她的手:“你是我的娘子,即便不行,我也得找法子。总之先试试看。”

“嗯。”姜若卿还是恶心他碰自己,笑着抽出自己的手,故意去帮他整理衣服,然后端坐。

许允谦忽然道:“昨日茯苓糕的事情,母亲与我说了。”

姜若卿没回答他。

“往一向孝顺,什么事情都忍着,我让你受了许多委屈。”

“你真这么想?”

“昨夜我想了许久,每次在云嬷嬷的事情上,总因为她是我的乳母,一味的让你忍让。你没送茯苓糕给我与母亲,也是因为过于生气,我不会生你的气。”

许允谦这么说,便是想让姜若卿看在他接下了姜若玦去国子监的事情,而愧疚自己度量太小,把云嬷嬷赶出府去,再掏出些体己钱给云嬷嬷赔不是。

姜若卿说道:“你如此想,总算我之前的气没有白受。你若能把她赶出京城,我的气才真正的消。”

许允谦怔了怔,姜若卿竟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回答。

“罢了,她年纪也大了,也别赶尽杀绝,就任她自生自灭吧。”

回到宁国公府,姜若卿跟许允谦过了穿堂,许允谦便让她先回去,他自己去看看许允行的身体。

姜若卿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太憋气。

回到院子里刚换衣服躺下,外面便传来一阵吵闹声。

紧接着便是许清棠的声音,“二嫂?”

姜若卿坐起来,半躺在榻上,二小姐许清棠走了进来,身后的丫鬟手里还拿着一盒东西。

“快坐下,今儿怎的到我这里来了?”

“昨日我尝了二嫂的茯苓糕,听母亲说二嫂身体不大好,我特意给二嫂送来一支人参。”

宝玲接过,打开楠木匣,是整副的辽东野山参。

红棕色的须根如珊瑚般舒展,匣底垫着晒干的菟丝子和桑寄生,另一个匣子是九蒸九晒的黑芝麻丸。

“大伯母真是客气了,我库房里还有好些名贵药品呢。”

“这是大哥给的。”

姜若卿有些尴尬,“大哥送的?”

“大哥待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一向很好,二嫂跟二哥一首无所出,大哥一定是怕二婶拆散你跟二哥,所以让我给二嫂送来这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姜若卿干笑,许允行确实是个好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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