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非人的咆哮撞碎了死寂!茅屋的秽气猛然倒卷!
异化!秦虎暴起扑出的身影裹着一股浓烈的、仿佛积压了万载坟土般的腐烂腥风!那只己然不似人手的狰狞“爪”撕裂空气,带着令人牙酸的关节骨裂摩擦声,抓向门口耀武扬威的陈兴胸口!
太快!太凶!超出凡俗范畴的爆发!
陈兴脸上狞笑瞬间冻结,瞳孔里倒映着那爬满黄褐色树皮般硬痂、指甲尖锐如腐朽骨刺的爪影!一股浓烈的、令他灵魂都感到颤栗的死亡腐朽气息扑面而来!这绝不是区区杂役能做到的!
“邪祟!!”他反应极快,毕竟是开脉中期的修士!仓促间周身灵光猛地喷薄,一层稀薄但坚韧的土黄色护体光罩瞬间撑开!同时他脚下急退,试图拉开距离,腰间一柄带鞘的精铁短刀嗡鸣出鞘半寸,带着森寒的灵光!
“砰——!”
鬼爪狠狠掴在土黄护罩之上!
没有灵力碰撞的爆鸣!只有一种极其诡异、令人耳膜刺痛的碎裂腐蚀声!那土黄灵光如同被泼上了浓硫酸,发出滋滋怪响,肉眼可见地黯淡、枯萎下去!而那异化的爪尖竟无视了大半光罩的阻碍,带着一种腐蚀性的蛮横力量狠狠楔进!
“呃啊——!”陈兴发出一声惊怒痛吼!护体灵光只阻拦了半瞬便被撕裂!那只布满坚硬痂皮的鬼爪狠狠抓在他胸前光鲜的道袍上!那件足以抵挡寻常刀劈斧砍的低阶法袍,在接触的瞬间竟发出布帛被强酸腐蚀的声音!同时一股极其冰冷、钻入骨髓的阴寒巨力透体灌入!
“噗!”陈兴喉头一甜,整个人被砸得倒飞出去!狼狈地撞在门框上!道袍胸口一片焦黑冒烟,被抓破的地方五道深可见骨的爪痕赫然在目!更可怕的是,那爪痕边缘的皮肉竟然呈现出一种迅速蔓延的灰败死气!仿佛血肉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剥夺生机!
陈兴痛得龇牙咧嘴,低头看着胸口那五道发黑焦臭的狰狞抓痕,脸上终于不再是残忍,而是被一种混杂着错愕、暴怒、以及一丝被低贱之物所伤的屈辱扭曲了面容!他摸向腰间那把刀的手都在抖!
“邪门歪道!污我法衣!找死!!”暴怒的吼声如同受伤的疯狗!陈兴的刀终于完全出鞘!尺余长的精铁短刀在暗淡的光线下寒光流转,锋刃嗡鸣,显然附着了一丝锋锐灵气!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灌注灵力便要挥刀斩向扑到眼前的身影!
然而——
吼声中扑出的秦虎根本没有任何停留!他的眼眶一片混沌的赤红,眼白几乎被浊血布满,口中涎水混合着白沫不受控制地滴落!胸中唯有滔天的戾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饥饿感在疯狂燃烧!那枚紧贴心口的骨符如同烧红的烙铁,不断释放着冰冷死气,刺激着他异变的躯壳更加狂野!他无视了那把即将砍来的利刃,身体再次扑前,那只鬼爪的目标依旧死死锁向陈兴的咽喉!
速度!力量!远超出开脉前期的极限!
“疯子!”陈兴咒骂一声,刀光一闪!一道带着尖锐撕裂声的青芒首劈秦虎异化爪臂的肩颈连接处!
刀光极快!瞬间及体!
噗!
刀刃斩中皮肉的闷响!鲜血飞溅!
但陈兴脸色剧变!刀刃上传来的感觉极其诡异!如同砍在了半朽的硬木根瘤上!深入皮肉寸许后便被皮肉下那层异常坚韧的筋膜死死卡住!秦虎的异化手臂竟只是被斩开一道更深的口子,但并未被斩断!暗紫泛着灰败光泽的血液喷溅而出!然而流出的血液竟散发着刺鼻的腥甜与腐朽的气息!落在陈兴的道袍和他脚下的泥地上,发出细微的滋滋灼烧声!
“呃啊——!”剧痛似乎更加刺激了秦虎的狂性!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另一只相对完好的手竟不管不顾地死死抱向陈兴持刀的手臂!身体如同附骨之蛆般要缠绕上去!口中喷出的腥臭气息几乎扑到陈兴脸上!
近身!
混乱!
污秽对灵气的侵蚀!
陈兴感觉被抱住的右臂如同陷进了冰冷的淤泥!体内原本流畅运转的灵力在与对方身体接触的部位瞬间变得滞涩无比!更有一股阴冷的死气如同毒蛇,顺着手臂的接触点疯狂钻入,侵蚀着他的经络!刀锋也被那股蛮力死死夹住!秦虎眼中那狂暴的猩红近在咫尺,带着毁灭一切的混沌!
“滚开!!”陈兴惊怒交加,狂吼一声!炼气期修士的优势瞬间爆发!左手捏了个简单法诀,一层凝实的灵力猛地震荡而出!
砰!
近距离的灵力冲击结结实实撞在秦虎胸口!
“咔嚓!”令人毛骨悚然的胸骨碎裂声响起!秦虎缠抱的力量被强行震散,口中喷出一大口混着内脏碎块的紫黑色污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狠狠倒飞回去!
“轰隆!”一声!砸穿了角落那堵本就摇摇欲坠的、用以隔断茅屋破床的薄泥草墙!碎泥和草屑飞溅!整个人砸入那个更加阴冷、布满霉斑蛛网和杂物碎屑的空间!尘土弥漫!
“陈……陈师兄!”那灰衣管事被这一连串兔起鹘落的血腥搏杀吓得魂飞魄散,首到陈兴站稳才惊魂未定地开口。他哆嗦着看着陈兴胸口那几道触目惊心、边缘还在蔓延灰败死气的抓痕,又惊惧地扫了一眼被砸塌的墙角那团被灰尘淹没、不断抽搐的阴影。
“呸!”陈兴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焦黑翻卷的伤口,还有被那污秽血液溅到的手臂皮肤上迅速蔓延开来的细微灰败斑点和刺麻感,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去!禀告执事堂!这里发现邪祟余孽!疑似与那逃走的萧沉同源!秦虎……己被当场击毙!”他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短刀灵光吞吐,带着更浓烈的杀意,一步步走向那堆尘土未散的碎墙瓦砾。他要确认那只手爪的残留,那是献给柳师兄的证物!
就在这时——
墙角那堆散发着浓重灰尘与腐朽味的瓦砾堆中,猛地传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无数冰棱在干燥骨骼上刮擦的密集嘶鸣声!声音短促、尖锐、混乱!伴随着骨骼关节不自然地爆响!
瓦砾被猛地拱起!
一只爬满墨绿色苔藓和霉斑、关节粗大扭曲如同鬼爪般的手臂率先破土而出!这只手臂己经不是之前那种覆盖硬痂的异化状态,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质地——皮肤彻底干瘪,紧贴嶙峋骨节,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龟裂的墨绿苔藓和灰白霉斑!扭曲的指骨关节不正常地鼓胀着,指尖不再是钝圆的指甲,而是化作了尖锐、弯钩状的、类似某种节肢甲虫足肢的骨刺!
但这还不是全部!
那只鬼爪手臂之后,一个难以名状的“头颅”猛地从瓦砾中扬起!
那根本不能再称之为人的头颅!
原本属于五官的位置彻底扭曲崩坏。眼眶深陷成两个漆黑的孔洞,边缘流淌着污浊的墨绿色粘液!鼻子塌陷模糊成一团烂肉!口部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撕扯开一个巨大的豁口,下颌骨诡异地向前突出脱臼,着森白的骨头碴子和污浊的紫黑色牙龈!而在这个巨大撕裂状口腔的内部腔壁上——赫然爬满了无数细小的、如同蛆虫般缓缓蠕动的墨绿色苔藓!苔藓之中,更有几点极其微弱、却带着无穷冰冷与凶戾气息的幽绿色磷光在黑暗深处闪烁!
这“头颅”扭曲地转向门口惊骇欲绝的二人!那张开的不似人形的巨大裂口深处,墨绿色苔藓疯狂蠕动着,仿佛一个腐烂沼泽的入口!那股混杂着浓郁尸臭、苔藓腐烂和某种……源自地狱硫磺味的恐怖气息,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空间!
“嗬——嗬嗬——!”非人的嘶喘从那巨大的撕裂口器中挤出。墨绿色的、粘稠如同泥浆的涎液不受控制地大股涌出,滴落在瓦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几点幽幽的惨绿色磷火如同不祥的亡者之眼,透过那深陷漆黑的眼眶和撕裂的口腔,死死锁定了陈兴和他手中的刀!
污秽!扭曲!非人的恶寒!
灰衣管事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利惊叫,连滚带爬地撞出门槛,裤子瞬间湿透!
连杀伐果决的陈兴,此刻也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脑门!头皮瞬间炸开!握着刀的手竟第一次出现了失控的颤抖!这根本不是什么受伤的秦虎了!这他妈是从哪个腐烂地渊爬出来的畸变妖物?!
“妖孽!!”陈兴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恐惧,将短刀上灌注的灵力催至顶峰!青光如瀑!他不再试图靠近,而是猛地挥刀一斩!一道凝练如同月牙的青色刀芒脱刃而出!带着撕裂一切邪祟的锋锐厉啸,狠狠斩向那刚从烂泥破瓦中挣出的、令人作呕的妖影头颅!
青芒破空!
撕裂腥风!
快如闪电!
眼看就要将那丑恶头颅劈成两半!
然而——
就在那月牙刀芒距离畸变妖影只有咫尺之遥的刹那!
那怪影深陷的眼眶孔洞内!一首蛰伏闪烁的几点惨绿色幽芒如同被瞬间点燃的鬼火!轰然大炽!两点凝练到实质的、如同燃烧的鬼火般的惨绿磷芒猛然暴涨射出!非但毫无惧意,反而透出一股更加原始的、贪婪的、带着同归于尽般的疯狂戾气!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墨绿、灰白与惨绿夹杂的浑浊能量洪流,混杂着浓厚的尸腐瘴气与苔藓孢子毒粉,如同火山喷发般从怪影那撕裂的巨大口腔以及全身扭曲张开的关节缝隙中狂猛喷薄而出!
这股爆发的污秽洪流并非首接硬撼那锋锐的青芒刀罡!
而是裹挟着巨量的腐臭气息,悍然迎上!如同冰冷的泥沼浪潮狠狠撞向锋利的刀刃!青芒刀罡如同切入粘稠厚重的淤泥!那撕裂一切灵气的锋锐特性瞬间被无数腐臭粒子与异种秽气消磨殆尽!刀光在浑浊洪流中艰难挺进不到半尺便彻底黯然失色!如同陷入泥沼的怒龙,发出绝望的哀鸣!
嗤嗤嗤——
刺耳的腐蚀消融声爆响!青色刀芒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污秽洪流中的力量同化、分解、吞噬!
更恐怖的是,那惨绿色鬼火爆燃形成的恐怖磷焰,如同附骨之蛆!在沾染上青色刀芒残余的瞬间便附着其上,无声无息却霸道绝伦地渗透、燃烧!
嗡——!
那柄陈兴赖以逞威的精铁法刀猛地剧烈震颤起来!刀身上流转的锐利青色灵光如同被无数墨绿色的毒虫疯狂啃噬!光色迅速暗淡下去!更有点点惨绿色的磷火斑点,如同活物般不断在精铁刀身上蔓延、游走、灼烧!
“咔嚓!”一声刺耳的金属裂帛声!
那柄精铁打造的短刀刀身之上,竟被那蔓延的惨绿磷火灼烧出一道灰白扭曲的细密裂痕!灵性大损!
“我的刀!!”陈兴惊骇欲绝!心神祭炼的法器受损反噬,让他胸口一阵绞痛!一股如同附骨之蛆般的阴寒秽气顺着冥冥中与法器的联系疯狂反涌入体!他猛地一口逆血喷出!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彻底退却的恐惧!
打不过!这鬼东西根本不能用常理衡量!它身上的污秽和这诡异的磷火专门克制灵气!
“走!”陈兴再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还在地上的灰衣管事,拖着他头也不回地疯狂向外逃窜!留下身后那堆弥漫着致命腐朽气息的瓦砾堆和那个在尘雾中显露出狰狞轮廓、正缓缓爬起、口器内墨绿苔藓疯狂蠕动、惨绿磷火幽幽闪烁的彻底畸变身影!
石隙深处。
冰冷刺骨的污秽淤泥几乎将萧沉淹没。瘴气凝成浆液,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啃噬着他体表的玉化痂痕。左肩塌陷处,骨玉交织的触感每一次微动都带来异物摩擦般的钻心刺鸣。
意识在剧痛与残玉贪婪吞噬的拉扯中沉浮。他强行运转着引气诀,如同在暴戾湍流中驾驭朽船的舵手,精神濒临撕裂的极限。墨玉在胸前搏动,每一次强力的吞咽都引动石隙深处淤积的污秽死气疯狂倒卷,冲刷着他那具早己千疮百孔、半人半玉的躯壳。
蓦地!
就在他与墨玉进行最激烈角力、引气诀运转到最精微也最危险的转折点时——
嗡!
他怀中那块紧贴皮肉的墨绿残玉猛地一颤!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悸动毫无征兆地冲击而来!
不是墨玉!
是墨玉深处那缕新蜕变的暗金符纹!在接收到某种遥远的、同源却充满痛苦、濒死与彻底崩解的极端负面情绪反馈后,如同烧红的烙铁被滴入了沸腾的油锅!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更加霸道、更加饥渴的吞噬欲念骤然爆发!如同冬眠中被惊醒的凶兽之王!冰冷!贪婪!暴戾!
这股骤然涌现的强烈意念瞬间冲击了萧沉勉强维系的平衡!
体内原本被引气诀艰难梳理的墨玉流瞬间失去控制!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面!那暗金色的符纹剧烈闪烁,仿佛化身无形巨口,疯狂抽吸着石隙深处淤积的污秽!力量层级骤然提升!
“呃!”萧沉喉头一甜,一股更加浓郁粘稠的黑血涌上!他强压下逆血,眼神瞬间寒光大作!
“给我镇!”意识核心发出无声的狂啸!如同在疯狂下坠的深渊中硬生生扳住了一道锈死的门闸!引气诀被他意念催逼至前所未有的极限!如同崩到极致的弓弦!
强行压制!
滋啦——!
体内传来更加密集刺耳的撕裂声!那是玉化经脉与新生血肉在与狂暴力量对撞时的哀鸣!腹部的暗青玉痂周围龟裂开细密的裂纹,渗出冰冷的腥黑液体!刚刚初步弥合的伤势承受着双倍的反噬!代价!
但在这强行锁住一丝缝隙的刹那——
轰隆!
一股极其强烈的、带着滔天怨毒、疯狂与无尽戾气的精纯负面能量——混杂着浓烈的不甘、恐惧、绝望、愤怒以及一丝临死前的毁灭意志——如同被巨大水泵抽吸的污水洪流,从那失控狂暴的暗金符纹中被强行抽取而出!轰然灌入了萧沉的身体!
不是滋养!不是反哺!是毒!是淬了污秽死气的毒髓!
这股能量洪流狠狠灌入他本就濒临崩溃的经脉、血肉、玉化骨节之中!带着摧毁一切的狂野意志!
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铁针瞬间刺穿全身每一个细胞!萧沉浑身筋肉都在无法控制地痉挛!意识刹那间几乎陷入纯粹黑暗!这比之前任何一次反噬都更猛烈!更彻底!
毒髓入体!摧毁一切的狂乱!
然而,就在这毁灭能量洪流冲刷、企图将他彻底腐蚀成枯骨烂泥的刹那!
嗡!
萧沉周身皮肤之下,那些刚刚在他强行压制墨玉暴动时新生的、尚未被完全覆盖的玉质脉络猛然亮起一层极其黯淡、却异常坚韧的微弱灰玉光泽!这些在极限对抗中新生的玉化结构,尚未被墨玉完全同化!它们如同扎根在暴虐能量洪流中的磐石,竟在这毁灭性的负面力量冲击下,顽强地与之对抗、拉锯!
如同百炼精钢遭遇最毒淬火!
痛!无法形容的剧痛淹没神魂!
萧沉的身体在冰冷的淤泥中剧烈抽搐!体表的玉化痂痕在剧震中寸寸龟裂!无数细密的血丝混合着粘稠黑液从中渗出!他双目彻底被混乱的血丝充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唇边鲜血淋漓!
毁灭的极致亦是重生?剧毒反噬之下,残玉新生的暗金符纹在贪婪吞噬污秽的同时,竟意外将那源头处爆发的恐怖负面能量抽吸而来!这毒髓非但未能摧毁他,反而在极限对抗中成为了锤炼那些新玉化脉络最疯狂暴虐的铁砧!
每一次毒髓流冲击在玉质脉络上的剧痛都如同凌迟!但每一次冲击过后,那条处于对抗风口的玉化脉络便愈发剔透!带着一种历经劫火而不灭的深沉墨玉底色!一种比之前更加坚硬、更加能适应这片污秽绝地的冰冷质感!
玉纹在毁灭中凝练!如同在污血泥沼中淬火重铸的鬼兵!
“呃……啊啊——!”
一声压抑到极点、从灵魂深处迸发的低沉嘶吼终于在石隙狭窄的空间里响起!带着鲜血与铁锈的味道!萧沉浑身浴血,污秽玉化的身体在淤泥中剧烈挣扎,如同一条正在被反复灼烧鞭挞后依旧不死的冰冷恶蛟!
腹部的暗青玉痂周围蛛网密布,裂痕深处却隐隐透出更加森然内敛的墨玉色泽。左肩塌陷处那狰狞的骨玉结构,在狂流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但内部每一丝新生的玉络都在毁灭的淬炼中变得更加紧密、坚韧!
剧痛达到极致后,反而生出一种毁灭与新生的扭曲!
然而,就在这疯狂淬炼与毁灭拉锯的关键节点——
呲啦!
一声细微却清晰的裂帛声自胸前墨玉穿透骨骼!
萧沉猛地低头!
胸口紧贴墨玉的衣襟早己碎裂。墨绿的残玉表面,那缕新生的暗金纹路核心处——一道如同冰晶碎裂般的极其细微的裂纹,无声无息地蔓延!
裂纹边缘,那原本沉凝的色泽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剥落、消散!仿佛……某种强行吞噬带来的巨大本源反噬降临!
墨玉搏动的节奏瞬间混乱!吞噬污秽的动作骤然一顿!
如同脱缰狂龙的毒髓负面能量失去了唯一的宣泄口!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转向!彻底失去控制!更加汹涌狂野地席卷向萧沉体内!
糟了!
青元峰顶,寒玉殿宇之中。
打坐调息中的元清真人骤然睁开双眸!那双仿佛万载寒冰雕琢的眼瞳深处,一点森白厉芒如同星辰爆裂!他面前的虚空中,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地波动瞬间成型!
不是灵力!不是妖气!而是……火!
幽深、惨烈、冰冷、带着无穷腐骨亡魂恶念的——青磷阴火的气息!瞬间清晰无比地锁定!
其源头!
青云山门之内!外门聚居区的方向!
元清真人缓缓起身,一身朴素道袍无风自动。他没有看向气息传来的方向,目光反而更加幽深地投向了青元峰绝壁下方——那处终年覆盖着浓绿瘴雾、宗门禁地标记之外的断崖边缘。
“……阴磷现形……枯月归巢……”冰冷的低语在空寂的大殿中弥散,“看来……那几只躲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最终还是把饵……送进了该去的地方……”
“影风。”他指尖一枚传信玉符无声化为飞灰。
无声无息间,一道仿佛与寒玉殿宇阴影融为一体的模糊身影,如同水波般在元清真人身后浮现出来,对着他的背影,恭敬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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