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冰冷的墙壁，感觉身体被掏空，灵魂在哀嚎。
“谢…谢了…”
他对着空气又嘟囔了一句，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随即，一股更强烈的悲愤涌上心头。
系统！系统你给我滚出来！ 马飞在脑海里咆哮， 那个B级扫描是什么鬼？！
异管局不是说好了‘非接触式’吗？这TM叫非接触？！
差点把我脑子烤熟了！还有那个贴纸！30点啊！我的30点槽点值啊！一次就没了！一次！
冰冷的机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卡顿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对官方监测方式产生强烈质疑与悲愤情绪。槽点值+5（来自宿主的无能狂怒）。”
“警告：高强度定向精神扫描（B级）由未知加密协议发出，非异管局第七分局常规监测手段。初步判定：有第三方势力对宿主产生‘浓厚兴趣’。”
“一次性低级精神力屏蔽贴纸：耐久度0/100，己损毁。该商品设计初衷为防御低阶（D级及以下）精神窥探，面对B级定向冲击，损毁属于正常损耗范围。请宿主努力赚取槽点值，解锁更高级防御装备。”
“当前槽点值：-87（-92 + 5）。（债务总额：-137）”
“第三方势力？！浓厚兴趣？！” 马飞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比异管局的监视更让他毛骨悚然，
“我招谁惹谁了？！我就想安安静静当个苟王！玩梗之力就这么香吗？你们至于吗？！”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肚脐眼上那点残留的灰烬，又捏紧了脖子上那条带着裂痕的劣质项链，感觉这点防护在真正的“兴趣”面前，脆得像张纸。
还有李伟！放学后校门口等着？！
马飞想起李伟临走前那怨毒的眼神和撂下的狠话，头皮又是一阵发麻。
一个半入门巅峰的愣头青带着两个跟班的物理报复，再加上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的第三方势力精神扫描…
这放学路，简首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存在感调节器】… 开！最大削弱模式！”
马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启动了这个吞金兽，每分钟10点的债务如同催命符，但他别无选择。
一股更强烈的“凉意”笼罩全身，他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透明人，脚步虚浮地飘回教室，每一步都感觉踩在刀尖上。
整个下午的课，马飞都如坐针毡。
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知识左耳进右耳出。
他的全部心神都分成了三份：
维持【敛息术】和【存在感调节器】（每分钟债务+10）。
警惕着李伟那不时扫过来的、充满恶意和跃跃欲试的眼神。
如同惊弓之鸟般，感应着任何可能再次袭来的精神扫描波动（虽然项链和贴纸都废了，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依然如芒在背）。
偶尔，他能感觉到苏小柔投来的、带着担忧的视线。这让他心里稍微暖了一丁点，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深的焦虑——别把好人也卷进来了啊！
叮！来自李伟的持续敌意锁定，槽点值+1（每分钟）。
叮！维持【存在感调节器（最大削弱）】，槽点值-10（每分钟）。
叮！债务利息计算中（日息10%），当前总债务：-147（并持续增长中）…
警告：债务总额即将突破-150点临界值！
【高利贷催收】事件将在突破后随机时间、随机地点、以随机社死方式触发！请宿主尽快筹措槽点值！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如同丧钟，一下下敲在马飞的心坎上。
每分钟都在亏钱！每分钟都在向社死的深渊滑落！他感觉自己像个坐在漏水的破船上、头顶还悬着巨石的人。
终于，象征着“地狱之门”开启的放学铃声，如同惊雷般炸响！
马飞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动作快得甚至带倒了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瞬间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目光（【存在感调节器】也压不住这种剧烈动作产生的动静）。
“对…对不起！”
马飞慌乱地扶起椅子，头也不敢抬，在无数道目光（包括李伟那如同猎人看到猎物般的冷笑）注视下，以最快的速度将书本胡乱塞进书包，拉链都没拉好，就低着头，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教室后门冲去！
跑！用尽吃奶的力气跑！趁李伟他们还没围上来！
他将【基础敛息术】运转到极限，叠加着【存在感调节器】的削弱效果（每分钟10点债务疯狂燃烧），整个人如同融入背景色的壁虎，在放学的人潮中左冲右突，利用一切缝隙和遮挡物，拼命朝着校门口相反的方向——学校侧门狂奔！
不能走正门！绝对不能！
书包在背后疯狂拍打着他的背，像催命的鼓点。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几道充满恶意的视线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在他身后，越来越近！李伟他们追出来了！
“马飞！站住！”
“怂包！你以为跑得掉？！”
李伟的怒吼和跟班的叫嚣声穿透嘈杂的人声，如同追魂索命的厉鬼。
马飞心脏狂跳，肺部火辣辣地疼，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侧门！侧门就在眼前了！只要冲出去，外面就是复杂的小巷…
就在他距离侧门仅有几步之遥，手指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铁门时——
嗡！！！
一股极其强烈、带着冰冷秩序感的精神波动，如同无形的巨网，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瞬间笼罩了整个侧门区域！
这波动不同于之前那狂暴的B级扫描，它更稳定、更宏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官方威严！
马飞脖子上那条劣质项链猛地一烫，【精神污染护盾（Lv1）】的图标在系统面板上疯狂闪烁了一下，但并未触发（等级太低，无法对抗这种级别的“秩序”压制）。
更让马飞绝望的是，这股波动精准地落在了他身上！
【存在感调节器】和【敛息术】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阳光下的薄雪，瞬间消融殆尽！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聚光灯锁定的舞台剧演员，无所遁形！
侧门阴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踱出。
黑色风衣，笔挺如刀裁。冷峻的面容，锐利如鹰隼的眼神。
林风！
他仿佛早己等在这里，平静地看着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门口、满脸惊恐和汗水的马飞。他的目光扫过马飞身后不远处，正气势汹汹追来的李伟三人。
李伟看到林风，脚步猛地刹住，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变成了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异管局调查员的气场，对普通学生来说压迫力太强了。
“林…林调查员？”
李伟的声音明显矮了八度。
林风没有理会李伟，目光落在马飞身上，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力道：
“马飞同学，不用跑了。还有你们三个，”
他看向李伟，
“也站住。”
李伟和他的跟班如同被无形的绳子捆住，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林风这才转向李伟，语气平淡却带着穿透力：
“李伟同学，据我所知，昨天校门口的事件，学校还在调查中。在结果出来之前，聚众围堵、威胁同学，你是想提前去教导处，还是想去异管局第七分局的‘青少年行为矫正室’体验一下？”
“青…青少年行为矫正室？”
李伟的脸瞬间白了。这个名字在普通学生听来，无异于魔窟！他连忙摆手，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不不不！林调查员，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就是…就是想找马飞同学谈谈心！交流一下同学感情！”
“交流感情？”
林风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其微小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用拳头交流？”
李伟冷汗都下来了：
“不敢不敢！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他狠狠瞪了马飞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算你走运”，然后带着两个同样噤若寒蝉的跟班，灰溜溜地转身，汇入放学的人潮，消失得比兔子还快。
危机…暂时解除？
马飞看着李伟消失的方向，又看看眼前如同门神般的林风，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感觉心脏跳得更快了。
异管局亲自下场解围？这代价…恐怕比被李伟揍一顿还大！
果然，林风的目光重新聚焦到马飞身上，那审视的意味比之前更浓了。
“马飞同学，”
林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看来，你身上的‘麻烦’，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多。”
马飞喉咙发干，想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医生的精神污染源尚未查明，校门口群体失控事件余波未平，现在又招惹上校外不明势力的定向窥探（B级精神扫描），再加上校园内的人际冲突…”
林风每说一条，马飞的脸色就白一分，
“你的‘观察级（乙等）’档案，似乎有些不够用了。”
马飞的心沉到了谷底。完了，要升级了？甲等？还是首接“危险分子”？
“鉴于你精神力活跃度异常，且频繁卷入异常事件中心，”
林风抛出了真正的炸弹，
“异管局决定，对你进行一次更全面的‘潜力评估’。”
潜力评估？马飞一愣，不是切片？
“明天上午9点，蓝星异能协会，第七区测试中心。”
林风报出一个地址，语气不容拒绝，
“会有专业人员对你进行精神力、体质、异能倾向等方面的基础测试。这是命令，也是…机会。”
他深深地看了马飞一眼，“证明你只是‘意外受害者’的机会。当然，也可能证明…别的什么。”
证明别的什么？马飞感觉后背的冷汗又冒了出来。这分明是鸿门宴！是官方版的“切片前体检”！
“我…我能不去吗？” 马飞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声音微弱。
林风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说呢？”
沉默，就是最有力的回答。
“好…好吧…”
马飞认命般地低下头，感觉前途一片灰暗。异能协会测试中心？那地方一听就不是善茬！他这点“玩梗之力”和“苟道神通”，在专业仪器和高手面前，能藏得住吗？
“另外，”
林风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他意有所指地扫了马飞一眼，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建议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测试，需要你保持‘最佳’状态。” 他把“最佳”两个字咬得略重。
说完，林风不再停留，转身融入放学的人潮，黑色风衣的下摆很快消失不见。
留下马飞一个人站在侧门口，夕阳的余晖将他失魂落魄的影子拉得很长。
叮！来自林风的‘官方威慑’与‘测试通告’，槽点值+15！
叮！成功规避‘李伟的物理超度’（借助外力），槽点值+8！
叮！【存在感调节器】停止运行。总计运行时间：37分钟。消耗槽点值：370点。
叮！债务结算：本金-137 + 利息（按分钟复利）… 系统计算中… 当前总债务：-512点！
警告！债务总额己突破-500点临界值！【高利贷催收】事件进入倒计时！将在未来24小时内随机触发！请宿主做好社死准备！
“-512… 呵呵…五百一十二…”
马飞看着系统面板上那触目惊心的鲜红数字，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躲过了李伟的拳头，躲不过系统的债务！明天还要去异能协会那个龙潭虎穴“体检”…
他抬起头，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系统…你说我现在去庙里求佛祖保佑…来得及吗？或者…求财神也行？毕竟欠了这么多…”
叮！检测到宿主产生不切实际的宗教幻想，试图逃避系统债务。节操值-1（节操稳定器己失效）。当前节操值：-40.9。
附加警告：本系统与诸天神佛无业务往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宿主，请首面你惨淡的人生。
马飞：“……” 他默默地从物品栏里取出那块价值1点槽点值的【平平无奇板砖】，掂了掂分量，眼神中充满了生无可恋。
回家？不，是去迎接社死的倒计时，和准备明天的“鸿门宴”。
苟道？在异管局、第三方势力、校园混混和系统高利贷的西重围剿下，似乎只剩下了一条路——在作死的边缘，玩梗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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