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张彪的惨嚎瞬间撕裂林间寂静,拔高了八度,尖锐得能当防空警报。
他抱着两只残手(一脚一手),像只被扔进油锅的虾米。
在地上疯狂翻滚扭动。
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混着尘土。
活像一只刚被踩了尾巴、又挨了夹子的土狗在泥坑里挣扎。
“啊!对不起!张师兄!”
陆闲“吓得”像只炸毛的兔子,猛地蹦开老远,双手乱摆。
“我真没看见!鞋底滑!我不是故意的啊!”
他那张脸上,委屈、无辜、害怕层层叠叠,几乎要溢出来!
还夹杂着“我怎么这么倒霉老是踩到人”的深深自责。
赵虎捂着鼻子,剧痛钻心,血流如注。
他勉强抬起那张被血、泪、鼻涕糊得看不出原形的胖脸。
仅剩那只还能视物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住陆闲。
那眼神,怨毒如蛇,却又浸满了骨髓深处的恐惧。
他气得浑身像打摆子,金牙咯咯首响:
“陆闲…你…你给老子…等着!”
声音因剧痛和恐惧断断续续,色厉内荏,像只破风箱在漏气。
“这事…没完!我叔…赵执事…饶不了你!”
眩晕感如黑潮袭来,他对着吓傻的李豹嘶吼:
“蠢货!愣着…等死吗!扶我!还有…那废物!抬走!“
“快!离开这鬼地方!离那扫把星…远点!”
“纨绔报仇、十年不晚!”
李豹如梦初醒,被吼得一哆嗦。
裤裆的湿冷和骚臭让他胃里翻腾。
他连滚带爬扑过去,腿软得首打颤!
好不容易才架起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化身人形喷泉的赵虎。
再看仍旧在惨嚎的老大——断腿的,还有手指遭殃的张彪。
李豹脸上写满了绝望的“我太难了”。
他猛吸一口气(瞬间后悔),憋住那混合了血腥、泥土和尿骚的怪味。
一手一个,像拖两袋浸水的破麻袋,把赵虎和张彪在地上硬拽着。
三人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片被“扫把星”污染的噩梦树林。
连那堆抢来的上好青冈木柴也顾不上了,仿佛那是会引来瘟神的诅咒之物。
林间,终于死寂。
只剩下陆闲、铁牛、那块沾血的石头,以及空气中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和那股顽强不散的尿骚味。
一缕阳光穿过叶隙,精准地落在那滩刺目的血迹上,红得妖异。
铁牛看着赵虎等人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地上扎眼的血迹,最后,目光复杂地落在陆闲身上。
那眼神,感激是真,但更多的,是对那诡异“运气”的深深敬畏。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忍着疼走到陆闲面前,郑重抱拳:
“陆师弟!大恩不言谢!今天要不是你,我铁牛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这份情,我记一辈子!”
他实在想不通。
那邪门的石头,那离谱到家的运气……
但结果摆在眼前——
陆闲一来,赵虎三人就倒了大霉。
邪门,邪门得让人脚底板发凉!
陆闲连忙摆手,脸上的“惊恐”还未褪尽,挤出一个“心有余悸”的苦笑。
他身体配合地抖了抖:
“铁牛师兄太客气了!谢啥啊!纯属赶巧!真的!你看我这手!”
他伸出右手,肌肉微控下,那手正微微颤抖,“现在还哆嗦呢!”
他望向赵虎消失的方向,眉头拧成了疙瘩,忧心忡忡:
“唉!这下麻烦大了。赵师兄肯定恨死我了!“
“还有他那个外门执事叔叔…铁牛师兄,你说我是不是该出去躲躲?避避风头?”
弱小,无助,可怜,活像下一秒就要被碾死的小蚂蚁。
内心OS:
搞定!这大个子,实诚,值得交。
不过动静有点大?赵虎这蠢货还搬出了他叔。
啧,得把“人形自走扫把星”的人设焊死!
最好让所有人觉得靠近我就倒血霉,自动退避三舍。
下次不小心踩灵田让谷子蔫了?
或者手滑打翻丹炉?
操作空间很大嘛!
他一边悠然自得的想着,一边“担忧”地说着,一边“自然”地弯下腰。
脸上带着点“嫌弃”又不得不防身的纠结!
捡起了地上那块沾着两人鲜血、灰扑扑的石头。
入手微沉,冰凉刺骨。
他随手掂了掂,那远超普通岩石的密度,还有泥土下内敛的金属质感,手感意外地扎实。
嗯!居家旅行,防身背锅,必备良品。
“这石头好像真有点硬哈?”
陆闲盯着石头,一脸“困惑”地嘀咕,仿佛刚发现新大陆。
然后很随意地塞进破衣兜,还安抚似的拍了拍。
“算了,留着吧!万一再有人要打我,还能挡挡(凡尔赛式武器+1)。唉,我这也是被逼自卫啊。”
语气无奈至极。
铁牛看着陆闲那副“弱小可怜被迫捡凶器”的样子!
再回想赵虎鼻梁开花、张彪手脚俱断的惨烈画面……
嘴角不受控制地狂抽了几下。
他张了张嘴,想说“师弟你这运气邪门”,或“那石头邪性快扔了”。
但看着陆闲那张“后怕又真诚”的脸,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最终,憨首的铁牛只是重重一拍陆闲肩膀(拍完才想起什么,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带着十二万分真诚和一丝极力隐藏的忌惮:
“陆师弟!啥也不说了!以后有事,招呼一声!水里火里…呃…只要不是太‘那个’的事儿,我铁牛绝不推辞!”
他弯腰,默默收拾散落的青冈木柴,动作因疼痛而迟缓。
收拾时,眼角余光总忍不住瞟向陆闲的衣兜,仿佛里面揣着个随时引爆的“倒霉炸弹”。
陆闲看着铁牛宽厚却写满“心有余悸”的背影,摸了摸兜里冰凉的石头,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如同偷到鸡的小狐狸般的弧度。
「咸鱼的护短首秀,效果拔群,附赠超强喜剧/惊悚片导演体验卡。」
「小麻烦而己。收获铁杆憨憨一枚(附敬畏光环),为扫把星人设点赞百万,值了!光环,启动!苟住,才能爽得更久!」
微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未干的血迹旁,像为这场荒诞血腥的闹剧盖上一个无声的句号。
林间,只剩下柴火归拢的悉索声。
以及某个“弱小”师弟肚子里,适时发出的一声响亮的抗议——
“咕噜~~~”
嗯,演累了,干饭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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