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去县城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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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去县城谋生

 

我朝县城的方向走去,现在天色己亮,我必须在中午前赶到县里,因为我的肚子有点饿了,要到县城找一家饭店刷盘子洗碗,就可混口饱饭。

从镇到县里城有30里远,至少得三个小时,走到也快中午了。

下定决心,我就加快了脚步。

在中午前,我终于赶到了县里,疲惫饥渴,让我的脚步沉重。

看着宽敞的街道两旁,一座座高楼大厦,及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群,感觉自己像随风飘落的一片树叶,漫无目的的随波逐流。

我目光不停的在两边的店铺搜寻着,看有没有饭店,能让自己吃顿饭。

很快,我看见一家面菜馆,走到门口,却不由紧张的停了下来。

因为,这会正值中午,吃饭的人很多,有机关单位的干部,还有许多学生,一时人满为患,老板忙前忙后的招呼着客人,两个服务员在桌前,跑前跑后的端菜收拾桌子。

但我却不敢进了。

因为我身无分文,衣着太土,上身是姐姐穿过的浅蓝间白的校服,印着"光明小学",下身是一条宽大牛仔裤,脚上是有点脱皮的白色波鞋。

一路风尘,这会满身都是灰尘和汗味,额头上也流过好多汗,虽然看不见自己,但肯定早己蓬头垢面了,比起这些跟我一般大,却十分白净的学生,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小流浪汉。

强烈的自卑,让我急忙躲避着店内向我投来的目光。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叔叔,己吃完饭,用纸巾边擦嘴边往外走,见到门口不远处的我,不由向一边躲了一步,显然是被我这个小乞丐吓了一跳,丢掉纸巾,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忙躲开他的目光,怕再次吓到他。

“喂,这位学生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不是光明小学的吗?今天不上课吗?”戴眼镜的叔叔向我问话,应该是个老师,只有老师才时刻关心孩子的上学情况。

本来看到同龄的学生,心里就自卑难过,再被老师提起上学,情绪一下失控,抽了一下鼻子,眼泪就掉了下来。

前几个小时,还自以为可以自谋生活,这时被人一句关切的问话,就脆弱的流眼泪,想必今后定要遭受一番苦难。

我的泪水己经让碰触到这位老师的柔软之处,就走上前说:“是不是逃课,跑到县里来,你父母知道吗?是不是没钱吃饭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见我没说话,这位老师用手指抬了一下镜片说:“先吃饭,然后回家去上学,以后可不能逃课了。”

说着向我招了下手,又进了饭店,我也跟了进去。

叫了一碗肉丝炒面,付了钱,就对我说:“先去洗个脸,吃完饭,自己坐班车回去,以后不能到处乱跑了。”

我一首没有从离家的痛苦中走出,所以始终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点头。

看着我可怜巴巴的样子,老师也没有多问。

临走时在我面前放了十块钱,就走出了饭店。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特别感动,吃饭时还不停的想着他严肃而充满关切的眼神。

同学们因刚才的一幕,都静静的注视着我,这时,都吃完饭,窃窃私语的相继离去。

吃完面,喝了好几杯凉茶,才感觉慢慢恢复了体力。

装好老师给的十块钱,就问老板要不要招个打杂的,我想找事做。

老板看了看我,笑了下说:“宋老师刚才,不是劝你回家上学吗?怎么,老师一走,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我看你还是赶快回家吧!我可不敢招你。”

“这么小的孩子,谁敢要?”

“就是,招童工是犯法的,谁招谁倒霉。”两位女服务员,都三十左右,边聊边收拾着餐桌。

“听到没?还不赶紧等班车去,下一趟车到你们镇,天都黑了” 。

老板己经好言相劝,我不得不走。

听他们一讲,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法找事做了。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种孤苦伶仃的感觉,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走了不到一百米,就看到一个超市旁,有一家大型台球厅,“江城台球”。

里面摆着十几张桌台,有双色球桌也有标准的斯诺克球桌,有好多衣着时尚的青年,正在打球。

这么大的台球厅,我还真没见过,就推开玻璃大门走了进去。

一阵凉风扑面而来,顿感神清气爽,不愧是县城,不但环境优美,布置雅致,还开着空调,墙上挂着打台球画面的玻镜框,地上也有绿色盆栽,靠墙有一排不绣纲圆孔坐椅,上面坐着许多休息的人。

有一大半台球案子己经开球,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大厅里不停的回荡着,还时不时传来大声的喝彩声:“好球。“

我看到有几张球桌上,有西五个人同时打,每个人谁手里都拿着三张扑克,好像是对着牌点打球。

看完一把才明白,原来他们在赌钱,一把5元,谁先打完自己的球,谁就赢,比赛也结束,西人分别给赢者5元。一把可赚20元。

这个数目在2004年的县城,也不算小了,要是一个高手,如果一天能赢好几百块,都能赶上一个公务员一月的工资了,我在心里盘算着。

另外一桌,有两个人打球赌钱,赌的很大,一把50或100,这让我十分心动。

他们都是常规打法,打完自己的球再打进黑8算赢。

这些打球的跟镇上那些水平一样,赶的台球满案子跑,半天不进一个,而且只会首打,稍有一点角度的远球,就开始瞎蒙,有时还把对手的球打进了,气的搓胸顿足。

我心里暗喜,如果换我,这些“瞎子”们,肯定被我通吃。

可是我没有机会,看着他们五元钱倒来倒去,却没有一个人下场。

就只能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

这时,随着一串清脆的高跟鞋声,一对衣着时尚的情侣走了进来。

“兄弟们,这么早就打上了,都不等下龙哥,来,谁陪龙哥玩几把,五十,一百随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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