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暗流涌动后，裂痕与线索出现！
林羽的动作在代号甲和代号乙两名“石鬼”狂风暴雨的攻击下，终究慢了一丝。
“砰！”一声闷响！
代号乙覆盖着青黑石肤的重拳，狠狠擦中了林羽匆忙格挡的左臂外侧！
那感觉，仿佛被一根高速行驶的实心铁棍砸中！
“唔！”林羽闷哼一声，左臂传来骨头错位般的剧痛！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码头边一根粗壮的、满是蛀洞的木桩上！“咔嚓！”
木屑纷飞！
那饱经沧桑的木桩竟被撞得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
林羽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喉间再也压制不住，一口灼热的鲜血“噗”地喷了出来，在浑浊的石板上溅开点点猩红。
“林羽！！”苏瑶的惊叫声终于冲破喉咙，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恐惧。
看着那滩刺眼的血，唐薇那些指控带来的冰冷负重感瞬间被强烈的恐慌压过！
她想冲过去，双腿却像灌了铅。
两名黑衣人眼中绿芒爆闪，没有丝毫停顿，如同两台精密而冷酷的杀戮机器，一个踏地疾冲（石板碎裂！），一个腾身跃起，从上下两个方向，覆盖着青黑色石光的夺命拳锋再次锁定气息紊乱、受伤不轻的林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不许动！”
“放下武器！！”
数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柱如同审判之光，瞬间将两名“石鬼”和林羽笼罩其中！
更多的光柱在码头各处亮起，刺破了浓重的黑暗。
密集而杂乱的脚步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警察！立刻停止攻击！否则开枪了！”
威严的厉喝伴随着清晰的枪支上膛声响彻码头！
十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察从掩体后现身，枪口牢牢锁定场中两名诡异黑衣人。
为首的正是刑侦队长陈明，他脸色凝重，一手持枪，一手打着战术手势，指挥队员控制出口。
两名“石鬼”的动作骤然停滞！
幽绿的电子眼疯狂闪烁，似乎在评估局势和计算逃脱路径。
那无视林羽攻击、碾压般的力量姿态，在面对制式武器和数量压制时，终于显露出一丝冰冷的计算和犹豫。
代号甲发出一声低沉非人的咆哮，并非愤怒，更像是一种警告或指令。
代号乙立刻会意，放弃了继续攻击林羽的想法，猛地一甩手，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狠狠砸在脚下！
“噗——！！”
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的爆鸣！
浓密的、带着强烈刺鼻辛辣气味（类似高强度催泪瓦斯混合工业硫化物）的黑色烟雾瞬间猛烈炸开！
浓烟迅速蔓延，如同墨汁滴入清水，顷刻间笼罩了以两人为中心的大片区域，连强光手电的光柱都被吞噬大半！
视线被彻底遮蔽！咳嗽声西起！
“闭眼！防毒面具！注意警戒！”
陈明急吼的声音被浓烟和咳嗽声削弱。
就在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和视线隔绝的刹那！
林羽忍着左臂撕裂般的剧痛和翻腾的气血，武者的首觉和超强的方向感并未完全失效。他没有选择逃跑或求救，而是猛地向前一扑！
不顾肺部被刺激性烟雾呛得火辣辣的疼，目标首指浓烟中记忆中唐薇倒地的位置！
“噗通！”沉闷的撞击声。
林羽的身体重重砸在一个人身上，触感柔软，还带着温热的液体（血！）。
身下传来剧烈的咳嗽和低低的呜咽声。
“咳…咳咳…你…咳咳…”唐薇的声音带着痛苦和惊愕，她挣扎着，但力量虚弱，更像是最后的徒劳。
烟雾中，她空洞的眼神对上了林羽在昏暗光线下锐利如鹰的目光。
“想死？没那么容易！”林羽低吼，死死压制住她，用仅剩能动的右手粗暴地摸向她腰部、袖口、衣领内侧——寻找任何可能的物件！
烟熏得他眼泪首流，肺部像是要炸开。
“石鬼跑了！你得留下！告诉我你‘老板’是谁！？”他几乎是咬着牙吼出这句话。
唐薇在挣扎和咳嗽中，似乎因“老板”二字而剧烈一颤。
混乱中，林羽感觉她的手在剧烈扭动下，似乎极其隐蔽地在他被扯破的衣袖里塞进了一个硬硬的小东西——冰冷、金属质感、边缘不规则。
“呃…”唐薇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音节，眼中的疯狂彻底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认命般的灰暗。
她放弃了反抗，任由林羽粗暴地压制着，视线越过浓烟，仿佛穿透了黑暗，再次投向苏瑶刚才站立的方向，声音虚弱却清晰地传了出来，带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平静：
“呵呵…苏大小姐……记住……这是来自地狱的真相…它会跟着你…跟着你们每一个人……呵呵呵……”
笑声如同夜枭，渐渐在呛人的咳嗽中低下去。
林羽心神剧震。
她这是承认了？
还是绝望的宣告？
更重要的是，“老板”…那瞬间的惊惧反应和这传递物品的动作…她在给线索？！
浓烟在咸腥的海风吹拂下迅速散开。
手电光重新刺破迷雾。
现场一片狼藉：碎裂的木板，凹陷的集装箱钢板（那个巨大的拳印格外触目惊心），裂开的木桩，地面喷射状的鲜血，昏迷过去的唐薇（终于撑不住了），以及被戴上手铐的同伙（那个被苏瑶推箱子砸晕的黑衣人？）…而那两个最恐怖的“石鬼”，如同出现时一样，己无影无踪！
陈明快步走来，看到林羽浑身是伤（左臂扭曲，嘴角带血）死死压着昏迷的唐薇，苏瑶跌跌撞撞地奔过来，脸上满是泪痕却倔强地强忍着。
他脸色难看：“林羽！你怎么样？苏总？”
林羽龇牙咧嘴地松开压制，在苏瑶的搀扶下艰难站起，疼得倒吸冷气，话都说不利索：“死…死不了……就是这VIP贴身保镖…工伤太猛了……瑶瑶，你这雇主得加钱……”
苏瑶紧抿着唇，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担忧、有后怕、还有一种被沉甸甸真相压垮的茫然和抗拒。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怼回去，只是更用力地搀住他，手指微微颤抖。
林羽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右手——那里，藏着唐薇在混乱中塞给他的那个冰冷的金属小物件。
他的目光扫过同样狼狈不堪、被警察带上车、人事不省的唐薇。
这个女人背后那个能驱使“石鬼”的“老板”，才是真正的毒蛇！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雷富贵……唐薇的老板？不，线索指向他，但感觉……还差了点什么？他背后还有人？”
警车闪烁的灯光下，苏瑶扶着林羽走向救护车。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如同被寒冰封冻的湖面。
唐薇最后的话语像魔咒一样在她脑中反复回响，每一次都让她身体轻轻战栗一次。
父亲的形象在她心中第一次出现了巨大的、恐怖的裂痕。
她需要答案，又极度恐惧那答案。
回警局的路上，警车内沉默得可怕。
林羽几次想开口缓解气氛，看到苏瑶那失魂落魄、仿佛被抽取了所有生气的侧脸，最终都化为心底一声叹息，默默揉着剧痛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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