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阳光终于驱散了连日的阴雨，透过病房的窗户，落在林念摊开的课本上。她刚做完一套模拟试卷，抬头就看到林默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雪味。
“哥！”她立刻放下笔，跑过去抱住他，“你回来了！”
林默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旅途的疲惫，却格外轻快：“嗯，回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放松——秦风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给林念买的草莓蛋糕，眼里带着欣慰的笑。
“都结束了？”林念仰起头，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结束了。”林默点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夜枭己经被国际刑警引渡，血影堂的残余势力也被一网打尽，那些被他们伤害的人，都能得到公正了。”
他没说过程有多惊险——夜枭被捕前试图引爆仓库的炸药，是苏安冲上去打掉了他手里的引爆器，自己却被碎片划伤了胳膊；也没说黑狼在押送途中试图反抗，被他当场制服时，对方眼里那淬毒般的恨意。
这些黑暗，他不想再让妹妹看见。
“苏安呢？”林念想起那个苍白瘦弱的女孩。
“她留在瑞士继续治疗了。”林默说，“她说等病好了，就回来做志愿者，帮那些和她一样被牵连的孩子。”
林念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她拿出一个保温桶：“我让陈瑶妈妈帮我做的槐花饼，你尝尝，看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林默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熟悉的甜味在舌尖散开，眼眶突然有点热。十年了，他终于又吃到了这个味道。
“好吃。”他含糊地说，怕被妹妹看到泛红的眼眶。
这时，陈瑶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头版头条是夜枭被捕的新闻，旁边配着林默的侧影（脸部打了马赛克）：“念念！你看！大快人心！”
她看到林默，吐了吐舌头：“默哥好。”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己经从最初的害怕，变成了对这位“首领”的敬佩。
“谢谢你，陈瑶。”林默看着她，“这次多亏了你帮忙。”
“不用谢！”陈瑶摆摆手，“能帮到念念就好。对了，学校说等你出院，就给你补办休学手续，你还能回去上课呢！”
林念笑了，眼里的光芒比阳光还亮。她终于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回到她想念的教室。
一周后，林念出院了。林默没带她回那个充满回忆的老房子，而是在江城大学附近租了套公寓，离学校近，环境也安静。
搬家那天，秦风带着“影刃”的几个核心成员过来帮忙，一个个穿着便装，手脚麻利得不像平时那些能打能杀的硬汉。
“首领，这是老夫人让我交给您的。”秦风递过来一个红木盒子。
林默打开，里面是一枚崭新的“影刃”勋章，还有老夫人的亲笔信：“吾儿，仇己报，怨己了，此后江湖路远，随心而行即可。影刃永远是你的后盾，但家，才是你的归宿。”
林默的手指抚过勋章，轻声说：“告诉老夫人，我知道了。”
他把勋章收进抽屉最深处。或许未来某天，他还会需要它，但现在，他只想做林念的哥哥，一个会给她做槐花饼、会陪她写作业的普通人。
傍晚，林念在厨房里学着做饭，林默靠在门框上看。她系着他买的小熊围裙，笨拙地切着西红柿，时不时抬头冲他笑一下。
“哥，明天陪我去学校报到好不好？”
“好。”
“那你也要找个事做呀，总不能天天待在家里。”
林默笑了：“嗯，打算在附近开家书店，卖你喜欢的童话书。”
“真的？”林念眼睛一亮，“那我放学就去帮你看店！”
“好啊。”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厨房里飘出西红柿炒鸡蛋的香味，窗外传来孩子们的笑声，一切都那么平静而美好。
林默知道，过去的伤疤不会消失，那些枪林弹雨的记忆也不会抹去，但只要身边有妹妹的笑声，有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就足够了。
他终于明白，所谓守护，不是活在仇恨里，而是带着爱和回忆，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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