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离开后，林默把父亲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用红笔标注着一行小字：“影堂主之女，体弱，讳‘安’。”
“安……”林念凑过来看，“是名字吗？叫安？”
“应该是。”林默指尖划过那行字，“血影堂的堂主行踪诡秘，连‘影刃’的情报网都查不到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代号‘夜枭’。没想到爸当年竟然查到了他有个女儿。”
秦风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档案：“首领，查到了些关于‘夜枭之女’的线索。十年前，江城私立医院有个叫‘苏安’的女孩，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登记的监护人信息是假的，但主治医生的账户上，有几笔来自海外的巨额汇款，汇款人信息被加密了，很可能和夜枭有关。”
“苏安……”林念念叨着这个名字，“和爸写的‘安’对上了。她现在在哪？”
“不清楚。”秦风摇摇头，“五年前，那个主治医生突然辞职出国，苏安也从医院消失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林默的眉头拧了起来。夜枭把女儿藏得这么深，显然极其在意。这个苏安，说不定真的是夜枭的软肋。
“继续查。”他合上笔记本，“重点查五年前和主治医生有过接触的人，还有苏安可能去的医院——她有心脏病，不可能不就医。”
秦风刚应下，林念的手机响了，是陈瑶打来的，声音带着兴奋：“念念！我查到了！我爸以前在市一院当护工，他说五年前有个叫苏安的女孩来复诊，身边跟着好几个保镖，排场特别大！我爸还说，那女孩长得特别漂亮，但脸色很白，一看就是常年生病的样子！”
林念眼睛一亮：“你爸还记得具体时间吗？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记不清具体时间了，但他说那女孩的主治医生姓刘，现在好像调到省医院了！”
挂了电话，林念看向林默：“哥，有线索了！省医院的刘医生！”
林默立刻起身：“秦风，备车，去省医院。”
省医院的档案室里，刘医生看着林默递过来的苏安照片，脸色变了变：“你们……找她干什么？”
“我们是她父亲的朋友，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林默没有说实话。
刘医生犹豫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苏安这孩子命苦，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每年都要做一次手术。五年前她来我这里复诊，我才知道她父亲是夜枭……那时候我就劝她，别跟着那种人，可她不听啊。”
“她现在在哪？”
“半年前，她来做过最后一次检查，说要去国外做手术，以后可能不回来了。”刘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她留给我的地址，说如果有人找她，可以寄信到这里。”
林默接过纸条，上面是个国外的地址，位于瑞士的一家私人医院。
“她和夜枭的关系怎么样？”林念问。
“不好。”刘医生摇摇头，“每次提到她父亲，她都很抵触。有次她跟我说，‘我爸手上沾了太多血，我这条命，就是用来偿还他的罪孽的’。”
林默和林念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苏安不仅是夜枭的软肋，甚至可能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厌恶。
离开医院时，秦风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凝重：“首领，血影堂的人开始撤离江城了，好像要转移据点。”
“想跑？”林默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没那么容易。”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那是“影刃”在瑞士分部的负责人：“帮我查一个人，苏安，现在在瑞士圣心医院。盯紧她，但别惊动她。另外，查一下夜枭最近的行踪，我要知道他在哪。”
挂了电话，他看向林念：“夜枭要跑，说明他知道我们查到了苏安。他越是在意，我们越要抓住这个突破口。”
“可苏安是无辜的……”林念有点担心，“我们利用她，会不会太……”
“我们不会伤害她。”林默打断她，“但我们需要她帮我们一个忙，一个能让更多人不再受血影堂伤害的忙。”
林念看着哥哥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不是伤害，是为了终结更多的伤害。
回到医院时，夕阳正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林默把那张写着瑞士地址的纸条收好，心里己经有了计划。
“念念，”他突然开口，“等这件事结束，哥带你去瑞士。那里有最好的雪山，还有你最喜欢的郁金香。”
林念笑了，眼里的担忧淡了些：“好啊，还要吃你做的槐花饼。”
“一定。”
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一幅温暖的画。林默知道，接下来的一步很关键，也很危险，但他别无选择。为了父亲的心愿，为了妹妹的未来，他必须赌一次。
而他不知道的是，瑞士圣心医院的病房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正看着窗外的雪山，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她和一个小男孩在公园里放风筝，笑得灿烂。那是她唯一一张没有保镖、没有阴影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愿你一生平安，远离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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