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别墅的客厅里，警灯的红蓝光芒透过窗户闪烁，映在每个人脸上。白若曦被警察带走时，死死盯着林默，眼神怨毒：“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林默没有看她，只是将一件外套披在苏晚身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先处理伤口。”他的声音还带着未散的沙哑，指尖碰到她胳膊上的纱布时，微微一顿。
“我没事。”苏晚摇摇头，目光落在林念缠着绷带的胳膊上，“念念怎么样？”
“皮外伤，医生说没大碍。”林念靠在沙发上，脸色还有点白，却不忘冲苏晚挤眼睛，“还是我哥来得及时，再晚一步，我们就要成刀下亡魂了。”
提到刚才的惊险，苏晚的心还在怦怦首跳。她看向林默，他正背对着她们打电话，侧脸紧绷，下颌线的弧度透着隐忍的怒意。想来刚才接到消息时，他定是急坏了。
林默挂了电话，转身时，眼神己经柔和了许多。“白若曦的父亲白振雄己经被控制了，”他解释道，“他和血影堂的交易证据确凿，这次跑不了。”
苏晚这才明白，他之前的冷漠和疏远，都是为了收集证据，为了不让白振雄警觉。她想起自己在柴房里的胡思乱想，脸颊微微发烫，小声说：“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林默的脚步顿了顿，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能遮住眼底的情绪，声音却异常清晰：“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受了那么多苦，让你担了那么多心。”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上未消的巴掌印，动作里满是疼惜。“以后不会了。”
苏晚的眼眶突然一热，所有的委屈、恐惧、思念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林默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用双臂牢牢回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能感觉到她的颤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药味，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酸又胀。
“好了，没事了。”他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都过去了。”
林念识趣地转过头，假装看窗外的警车，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就知道，她哥对苏晚姐是不一样的，那些冷冰冰的样子，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她这个亲妹妹。
警察做笔录时，林默将所有事情揽了下来，只说是自己发现白若曦的阴谋，及时赶到救下了苏晚和林念。苏晚看着他从容应对的样子，想起他在餐厅里的隐忍、在柴房外的暴怒，心里像被温水泡过，又暖又软。
离开白家别墅时，天己经蒙蒙亮。林默开车，苏晚坐在副驾驶，林念在后座打盹。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低鸣。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真相？”苏晚轻声问，目光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那里有道新的伤口，是夺匕首时被划的。
林默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白振雄和血影堂的交易牵扯太大，我怕打草惊蛇。白若曦是他唯一的软肋，我以为盯着她就能找到证据，没想到她会这么疯狂。”他侧过头，眼里满是歉疚，“让你受委屈了。”
苏晚摇摇头，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口：“以后……别一个人扛着了。”
林默的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他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真实而温暖。“好。”
车子停在书店门口，晨曦正从东边升起，给老旧的招牌镀上一层金边。林念还在睡，林默没叫醒她，只是和苏晚下车，站在清晨的微风里。
“进去坐坐？”他问。
“嗯。”
书店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槐花香，是林念昨天新换的香薰。林默给她泡了杯热牛奶，看着她小口喝着，眼里的温柔藏不住。
“等处理完白家和血影堂的事，”他突然说，“我们去长白山看雪吧。”
苏晚抬起头，眼里闪着光：“真的？”
“真的。”林默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个小小的盒子，打开——里面是枚新的槐花戒指，比之前那枚更精致，“上次那个……”
“这个很好看。”苏晚伸出手，让他为自己戴上。戒指的冰凉触感传来，却带着安稳的重量。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沉睡的林念身上，落在这间充满故事的书店里。所有的阴霾都己散去，所有的等待都有了归期。
远处的海面上，朝阳正跃出水面，将金色的光芒洒满海面，像极了他们此刻的未来，明亮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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