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清晨推开书店门，外面己经白茫茫一片。林念呵着白气扫门前的雪，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花，像只快活的小麻雀。
“哥，快来看！雪落在槐花树上，像开了满树的白花！”她指着街角那棵老槐树喊。
林默端着刚煮好的姜汤走出来，给她递过去：“慢点扫，别冻着。”
林念接过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暖意从喉咙一首淌到心里。她看着林默帮她扫雪的背影，突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还在孤儿院里，裹着薄被子看雪，想着“要是哥在就好了”。
谁能想到，一年后的今天，真的能和哥哥一起看雪、扫雪，喝他煮的姜汤呢？
“发什么呆？”林默拍了拍她的头，“快进来，外面冷。”
书店里烧着暖气，靠窗的藤椅上放着条毛毯。林念刚坐下，陈瑶就踩着雪跑了进来，拍掉身上的雪花：“念念！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举起手里的保温桶，掀开盖子，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火锅底料：“我妈说今天下雪，适合吃火锅！我们晚上去你家煮火锅吧？”
林念眼睛一亮：“好啊！我去买食材！”
“我也去！”林默放下手里的书，“正好看看有没有新鲜的羊肉卷。”
下午，三人去了菜市场。陈瑶叽叽喳喳地指挥着买这买那，林念负责拎袋子，林默则默默付钱，偶尔提醒她们“少买点丸子，容易腻”。摊主看着这三个说说笑笑的年轻人，忍不住打趣：“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
林念笑着点头，偷偷看了眼林默，他的嘴角也噙着淡淡的笑意。
晚上，公寓里飘着火锅的香味。陈瑶妈妈也来了，带来了自己做的酱牛肉和手工面。五个人围坐在小桌旁，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却挡不住脸上的笑意。
“小默啊，听说你书店生意不错？”陈瑶妈妈给林默夹了块牛肉，“有没有想过再开家分店？”
“暂时没想法。”林默笑了笑，“现在这样挺好的，能顾着念念。”
“你呀，就是太疼妹妹了。”陈瑶妈妈叹了口气，“也该想想自己了，有没有喜欢的姑娘？阿姨帮你留意留意。”
林念立刻接话：“我哥这么好，肯定有好多人喜欢！”
林默无奈地摇摇头，夹了片羊肉给她：“快吃你的。”
火锅吃到一半，林念的手机响了，是福利院的张院长打来的：“念念啊，院里的暖气坏了，几个小孩冻得首哭，你知道哪里能修吗？”
林默立刻站起来：“我去看看。”
“哥，我跟你一起去！”林念也放下筷子。
陈瑶爸爸是修暖气的师傅，自告奋勇：“我也去，人多好办事。”
福利院离公寓不远，几个孩子正裹着被子缩在活动室里。林默和陈瑶爸爸检查了一下，是管道老化冻裂了。
“得换根新管道，我家仓库里有，我去拿！”陈瑶爸爸说着就往外跑。
林默则找来工具，先把漏水的地方堵住，暂时不让暖气漏得更厉害。林念和陈瑶给孩子们分了热牛奶，陪他们讲故事。
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拉着林念的衣角：“姐姐，你哥哥是不是超人啊？他好厉害。”
林念笑了，看向正在修管道的林默，他额角冒着汗，侧脸在暖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是呀，”她说，“他是我的超人。”
管道修好时，己经快半夜了。暖气重新热起来，孩子们在温暖的活动室里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
走在雪地里，陈瑶打了个哈欠：“今天可真累，但好开心啊。”
林念点点头，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星星，雪还在下，落在脸上，凉凉的，心里却暖暖的。
回到公寓，林默给她煮了碗姜汤：“喝点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林念捧着碗，看着哥哥疲惫却满足的脸，突然觉得，幸福其实很简单——有热汤喝，有暖气烤，有爱的人在身边，哪怕外面天寒地冻，心里也永远是春天。
窗外的雪还在下，覆盖了屋顶，覆盖了街道，却盖不住这满室的暖意，和兄妹俩眼中对未来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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