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槐花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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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槐花饼香

 

林默的书店开在街角,门面不大,却收拾得格外雅致。靠窗的位置摆着两张藤椅,墙角放着个旧书架,上面除了畅销的小说,更多的是林念喜欢的散文和诗集。

开业那天,林念特意请了半天假过来帮忙。她穿着干净的校服,扎着马尾,在门口的小黑板上写着“开业大吉,全场八折”,字迹娟秀又带着点孩子气。

“哥,你看这样写行不行?”她回头问正在整理书籍的林默。

林默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帮她擦掉多余的粉笔灰:“挺好的。”阳光落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像极了小时候那个举着野草莓的小丫头。

陈瑶带着几个同学也来了,拎着花篮,吵吵嚷嚷地把小店挤得满满当当。

“念念,你哥这书店也太有感觉了吧!”一个女生摸着书架上的旧书,“以后我们放学就来这儿写作业!”

林念笑着点头:“欢迎啊,我请你们喝汽水。”

林默看着她们闹闹哄哄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秦风说得对,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中午人少的时候,林念从书包里拿出个保温桶:“哥,我给你带了午饭,还有……我自己做的槐花饼。”

她打开盖子,金黄的槐花饼冒着热气,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书店。林默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外酥里嫩,带着淡淡的甜味,比上次陈瑶妈妈做的更合他的口味。

“好吃。”他由衷地说。

林念眼睛亮了:“真的吗?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带!”

“不用天天带,”林默揉了揉她的头发,“等周末回家,哥教你做,比这个还好吃。”

“好!”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林念每天按时上学,放学就来书店帮忙,晚上兄妹俩一起做饭、看剧,偶尔聊起小时候的事,总能笑到肚子疼。

林默的书店生意不算火爆,但也过得去。他不常出去应酬,大多数时间都守在店里,要么看书,要么写点东西——秦风说,老夫人让他把“影刃”的经历写下来,留作纪念。

这天傍晚,林念刚放学,就看到书店门口停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她心里咯噔一下,推门进去,果然看到秦风坐在藤椅上,正和林默说着什么,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哥,秦大哥,怎么了?”

林默抬头,挤出个笑:“没事,一点小事。”

秦风站起身:“念念小姐,是‘血影堂’的余党,在东南亚又聚集了些人,老夫人让首领过去处理一下。”

林念的心沉了沉:“又要……打仗吗?”

“不是打仗,是去收尾。”林默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很快就回来,最多半个月。”

“我跟你一起去。”林念脱口而出。

“不行!”林默皱眉,“那边太危险了。”

“那你也别去!”林念的眼眶红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过上安稳日子,为什么还要去冒险?”

“念念,”林默的声音放柔了些,“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如果我不去,他们可能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又会有很多人像我们一样,失去家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这次有秦风他们跟着,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哥可是‘影刃’的首领,很厉害的。”

林念知道劝不动他。她吸了吸鼻子,转身从书包里拿出个小布包:“这是我求庙里的大师求的平安符,你带着。还有……这个。”

她递过来一个保温杯,里面是刚做好的槐花饼:“路上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默接过布包和保温杯,心里又酸又软:“好,我一定带着。”

第二天一早,林默就出发了。林念站在书店门口送他,看着黑色轿车消失在街角,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知道哥哥说得对,有些责任不能逃避,但她还是害怕,怕这一别,又是十年。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念每天都会给林默发消息,告诉他书店的生意,学校的趣事,还有她新学的菜谱。林默也会回,但总是很简单,大多是“安好,勿念”。

第十五天的时候,林念正在整理书架,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猛地抬头,看到林默站在门口,穿着她给他买的灰色毛衣,手里提着个行李箱,笑得像个孩子。

“哥!”她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眼泪打湿了他的毛衣。

“我回来了。”林默抱着她,声音有些沙哑,“让你担心了。”

“你还知道回来!”林念捶了他一下,又忍不住笑了,“事情都处理完了?”

“嗯,都处理完了。”林默点头,“以后再也不会有血影堂了。”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颗小小的银锁片,和林念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着的是“默”字。

“给你的。”他帮她戴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林念摸着脖子上的锁片,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甜的。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相依的兄妹俩身上,书店里弥漫着槐花饼的香味,还有岁月静好的味道。有些伤疤或许永远不会消失,但只要彼此在身边,就能把那些黑暗的过往,酿成温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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