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随处可见从乡村逃荒而来的百姓。他们虽面容仍带着几分逃荒路上的疲惫,可眼中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与城镇外那些因旱灾而困苦不堪、流离失所的村民相比,这里的人们显然多了几分安稳与生气。
陈楠一边漫步在街道上,一边暗自感慨,这县令张垵确实有几分治理之才。
“老天爷啊,这灾年里孩子怎么还遭这罪!”
一道哭喊,在死寂的集市上显得格外刺耳,引得众人围了过来。
拨开人群,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正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嘴唇发紫,身体还不时地抽搐着。
妇人在一旁急得泪水涟涟,手足无措。
“唉,这孩子怕是没救了,这灾年里,就算没这病,能活下来的孩子又有几个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摇着头,满脸惋惜地说道。
旁边一个中年汉子也跟着叹气:“是啊,这当娘的可怎么受得了,遭这大罪。不过这孩子生在这年月,遭罪也是没法子的事。”
妇人听着这些话,哭得更厉害了,她紧紧握着孩子的小手,声音颤抖地说:“儿啊,你可不能丢下娘啊,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把你拉扯大……”
“大娘,别着急,让我看看孩子。”远远观察着孩子的状态,陈楠轻声说道。
“你?一个女娃子能懂什么!别在这瞎折腾,耽误了孩子!”一个尖酸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我看这孩子是没救了,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陈楠缓缓抬起头,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一股威压悄然释放,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让原本还在附和的人都忍不住噤了声。
“是啊,别到时候没治好,反而把孩子给害了。”又有人不知死活地跟着嘟囔了一句。
陈楠薄唇轻启,声音冷冽:“若治不好,我自会承担后果。但在我面前聒噪,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陈楠仔细地为孩童检查着,一边检查脑海中又响起了灵佑的声音:“嘿,这孩子可不好治哦,要不要本大爷给你点提示,不过嘛,你得答应给我弄点好吃的。”
微微皱眉,继续检查着孩童的身体,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突然,她发现孩童的手腕处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小红点,像是被什么毒虫叮咬过。
“大嫂,孩子像是被毒虫叮咬了,我先为他解毒。”陈楠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敷在了孩童的伤口上。
“哼,装模作样的,这能有什么用!”刚才那个尖酸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楠没有理会这些嘲讽,又拿出几根细针,开始为孩子施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孩子的抽搐逐渐停止,面色也渐渐有了些血色。
“娘……”孩子虚弱地喊了一声。
“儿啊!”妇人惊喜地叫了出来,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泣不成声,“你可吓死娘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男子突然指着陈楠,声音颤抖地说:“她……她是那个在城外杀人不眨眼的女子!”
周围的人一听,脸上皆是惊恐与疑惑交织。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县令的一名部下骑着快马疾驰而来,一路扬起尘土。
衙役在人群不远处勒住缰绳,高声呼喊:“乡亲们,县令大人有令,请大家速去霁辉神庙领水!如今旱灾肆虐,水源珍贵,大人费尽心力寻得一处水源,特让大家前去取用!”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百姓们议论纷纷。
“真的吗?可算有救了,这没水的日子可怎么过哟。”一个中年妇女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眼中含着泪花说道。
“哎呀,还是县令大人有本事,能找到水源,这下不用再为水发愁了。”一个老者拄着拐杖,连连点头称赞。
这时,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忍不住问道:“差爷,那霁辉神庙离这儿可不近,咱们去了就能领到水吗?不会有什么岔子吧?”
那衙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声回道:“县令大人安排得妥妥当当,到那儿就能领水,绝不让大家白跑一趟!只是大家去的时候,一定要听从安排,莫要争抢!”
“好好好,我们都听县令大人的!”人群中响起一片应和声。
这时,那衙役似乎才注意到刚刚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陈楠,他微微一怔,随后便策马离开去通知其他百姓。
百姓们此时也顾不上再探究陈楠的身份,纷纷朝着霁辉神庙的方向赶去,人群中不时传来对县令的感激之词。
拒绝妇人的好意后,陈楠看着人群离去的方向,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
随即在路边支起个简陋小摊,几本被风沙磨得字迹模糊的医书摆在一旁,长短不一的银针在日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从踏进大同镇开始,她就以真面目见人,即使出现刚刚那种事,她也不想掩饰真容。
一是统筹信仰值,消除一些人的恐惧。
二是这面貌和她前世一模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领到水的人们经过摊子前,有的惊讶、有的匆匆而过,之前认出陈楠的那名男子,远远看见,更是首接扛着水桶拔腿就跑。
好家伙,为了逮住他,竟然首接驻地为营了。
真是可怕的女人,惹不起惹不起。
想到这,那男子跑得更快了。
在霁辉圣庙发现的水源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大同镇的旱灾。
而随着陈楠的到来,看人看病全看缘分,为人洒脱不羁,更是使得一手好银针,扎到病除。
面对旱灾中家徒西壁的百姓分文不取,而对于家境稍好的人家,她也只是收取微些费用,用以维持最基本的生计。
“各位婶婶伯伯们,请按号码牌上的顺序排队!诶!那位大爷,你干啥呢?别挤前面的婶子!”小洛辰站在小摊面前,一边为刚来的人们发放号码牌,一边维护着现场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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