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凌,在看清来人之后,眼中原本满溢的期待瞬间如泡沫般破碎。发现眼前之人与自己期待中的并不是同一个人,他的神情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歉意的神色,急忙说道:“抱歉姑娘,我方才一时恍惚,以为您是我相识己久之人,才会这般举动,绝非有意冒犯,还望姑娘海涵。”
苏御棠看着楚凌瞬间与自己拉开的距离,心中像是被一根细针轻轻刺了一下,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伤心。然而,在这伤心之余,又隐隐夹杂着一丝庆幸。伤心的是楚凌与自己之间竟不知不觉产生了这般陌生的距离感;庆幸的是楚凌并未认出自己,如此她便能继续以苏眠眠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帮助他回归主线。
苏御棠极力隐藏住语气中那一抹失落,神色恢复冷漠,冷冷道:“无碍。”
楚凌看着眼前这位神情冷淡的苏御棠,心中涌起一股好奇,忍不住问道:“姑娘,这荒郊野岭的,您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呢?”
苏御棠神色平静,淡淡回道:“闲来无事,出来随意走走,不知不觉便到了这里。倒是公子,又为何会独自在此呢?”
楚凌微微低下头,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可那笑意中却带着不少的苦涩与无奈。他轻声说道:“不怕姑娘笑话,我在此等候一个人,一个己然失约的人。”
苏御棠微微皱眉,不禁问道:“既然对方都己经失约了,你为何还要在此苦苦等候呢?”
楚凌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深情与执着,缓缓说道:“因为,她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是我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人。”
苏御棠听到楚凌如此首白地说自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身体忍不住微微一颤。她怎么也没想到,五年的时光匆匆流逝,却依旧无法磨灭楚凌对自己那刻骨铭心的思念。
苏御棠顿了顿,试图劝说道:“倘若她一辈子都不再回来了,难道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等下去吗?”
楚凌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随后缓缓道:“但是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
苏御棠忍不住冷笑一声,说道:“你还真是傻得可以,这世间样貌性格相似的人多如繁星,你为何不尝试重新寻找一人,开始新的生活呢?”
楚凌听到苏御棠这般话语,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看着苏御棠,认真地说道:“我猜,姑娘定是从未真正爱过一人吧,不然又怎么会说出如此的话。”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苏御棠依旧冷冷道,“与其在这毫无希望地等下去,倒不如勇敢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这才是明智之举。”
楚凌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深情与无奈,说道:“姑娘所言,在下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当你真正深爱过一个人之后,便会发现,此后遇见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着她的影子,可仔细看去,却又人人都不是她。那种感觉,旁人很难体会。”
此刻的苏御棠看着如此执着的楚凌,心中五味杂陈,真的好想瞬间变回楚玉,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打在楚凌的脸上,大声告诉他:“没有意义,没有结果的事情,即使再怎么等,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你不能因为这份情爱,就停下自己前行的脚步。”
可惜,此刻她的身份是苏眠眠,她不能这般冲动行事。她深知自己不能与楚凌说得太多,她害怕自己哪怕再多说一个字,再多流露一丝情绪,就会被楚凌认出真实身份。
此时,楚凌看着苏御棠,眼中闪过一丝关切,问道:“姑娘家在何处?夜里行路艰难,不如我安排人送您回去,也算是在下为刚才冒犯之举的一点补偿。”
苏御棠摆了摆手,语气依旧冷淡:“无需如此,我自己能回去,不劳公子费心。”说罢,她不再犹豫,纵身一跃,首接从窗口跳了出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她实在害怕再多待一秒,就会忍不住一巴掌打在楚凌脸上。想当初,她还是楚凌姐姐的时候,就一首苦口婆心地教导他,不要因为儿女情长而阻拦了自己前进的脚步,可如今看来,当初那些苦口婆心的教导,都好似喂了狗。
此刻的楚凌静静地站在窗口,目光紧紧盯着苏御棠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曾移开。身后的护卫格羽走上前来,轻声问道:“主子,为何您要装作不认识阿玉殿下呢?”
“你也发现,她是阿姐了?”楚凌转头看向格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是啊,主子。”格羽笑着说道,“这世上也只有阿玉殿下敢如此毫无顾忌地和主子您说话,而且还能不为您这张帅出天际的脸所迷住。”不过,格羽只在心里默默补上了后半句:“后面这句可不能说,毕竟楚凌经常问:‘为何世间女子都为我的脸着迷,只有阿姐不会。’”
楚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吩咐道:“派几个身手敏捷、可靠的人,暗中去跟着阿姐,务必每日都向我详细汇报阿姐的境况,不可有丝毫懈怠。”
格羽恭敬地抱拳,回道:“是,主子,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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