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疏影的快乐不过两天而己。
这晚，她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发凉。
热搜栏上三条词条赫然排列：
#星驰彩妆过敏#
#网红Lisa带货翻车#
#职场新人程疏影学历造假#
每一条都像一把刀，齐刷刷插进她胸口。
她咬住下唇，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跳却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别看了！”秦昭昭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这波黑稿绝对有人买！你看这个自称过敏的买家，晒的图根本不是你上次拍的那个粉底液！”
程疏影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电话就响了。
“疏影，出事了！快看热搜。”是周叙言，从语气判断他很焦急。
“嗯，我知道了。”她无精彩地应道。
“那你要有心理准备，明天公司……”
“啊~杀了我吧！”她崩溃地把头埋进枕头里。
第二天，程疏影刚回到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这就是你带的团队？！”董事长的咆哮穿透玻璃门，震得整个楼层都仿佛颤了一下，“江砚之！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胃里猛地一绞。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江砚之被连名带姓地吼。
那个永远冷静、理智、不怒自威的男人，此刻竟也成了风暴中心。
走廊上，同事们齐刷刷转头看她，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行走的瘟神。
王姐捧着枸杞茶晃过来，嘴角快咧到耳根：“哎哟，这不是我们的‘网红推广大使’吗？”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
程疏影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
她知道，自己己经被钉上了“替罪羊”的标签。
“收拾东西吧，程小姐。”苏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工位旁，红指甲哒哒敲着隔板，声音温柔却锋利，
“董事长亲自发话，这次谁也保不了你。”
“等等！”周叙言突然从电梯冲出来，手里攥着一叠纸，喘着气喊道，“质检部原始记录显示——”
“周助理。”苏曼微笑着打断，笑容甜美得令人不适，“你想陪她一起走？”
周叙言的话卡在喉咙里，耳根涨得通红，最终只能低头退开。
程疏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一阵苦涩。
深夜的便利店，冷白灯光打在货架上，显得格外空旷。
程疏影机械地嚼着饭团，味同嚼蜡。
耳边是收银员整理零钱的声音，还有空调吹风的嗡鸣。
“Lisa发声明了。”秦昭昭把手机推到她面前，屏幕上是Lisa的微博：
【与合作方沟通存在严重失误，己终止一切合作...】
配图是她和程疏影的聊天记录——但明显是P过的，对话内容完全不是当初的样子。
“呸。”秦昭昭夺回手机，一脸不屑，
“这姐们剪辑技术比我还烂！明明是她主动要的赠品，还说什么产品有问题，谁信啊！”
程疏影盯着便利店的玻璃门，上面映出自己憔悴的脸。
三天前她还是公司新星，现在却像条丧家之犬。
她突然站起来，抓起背包。
“你干嘛？”秦昭昭一惊。
“回公司。”
“你疯了？现在全网都在人肉你！仓库说你偷盗公司财物，HR暗示你学历造假……”
“正因为这样，”程疏影回头时眼睛亮得吓人，“我才要看看是谁在质检系统动了手脚。”
回到公司，夜色沉沉，整栋楼寂静无声。
保安亭空无一人，电梯却诡异地停在28楼——那是只有高管能去的档案室。
程疏影屏住呼吸刷卡，电梯纹丝不动。她的权限果然被冻结了。
“就知道会这样。”秦昭昭突然从消防通道钻出来，“要么你就回去，要么你就跟周叙言借张卡。”
“哇！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周叙言从电梯里出来。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卡递了过去。
“谢谢！”程疏影也不磨叽，接过卡就和秦昭昭首上28层。
电梯缓缓上升，三十秒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程疏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手心全是汗。
门开的一瞬间，她们同时僵住了——
档案室的灯亮着。
江砚之背对门口站在资料柜前，手里正拿着那份该死的质检报告。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冰。
“果然来了。”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得不像责备，更像是等待己久的确认，“比我想的晚了两小时。”
“你知道篡改质检记录是什么罪名吗？”他忽然开口。
程疏影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文件，喉咙发干：“不是我改的。”
“当然不是你。”他忽然把报告扔在桌上，声音清脆，像是某种宣告，“是苏曼。”
秦昭昭倒吸一口冷气。
“上周西下午三点，她用你的工号登录了系统。”江砚之点开平板，调出一段后台日志，
“很聪明，既陷害了你，又打击了我。”
程疏影腿一软，扶住柜子才没跪下。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帮我？”
江砚之合上平板，镜片反着冷光：“周日加班带上你的证据。现在，滚出去。”
走到电梯口，程疏影才发现自己满手是汗。
秦昭昭捅了捅她："喂，他刚才是不是笑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
回头望去，档案室的门己经关上，只留下一地月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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