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八点，办公室只剩程疏影工位的灯还亮着。
她盯着电脑屏幕，眼皮开始打架。
“江砚之的团队申请表……到底怎么写啊……都没啥成绩。”
她第N次删光文档里的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入职三个月，她连江砚之的衣角都没摸到。
每次请教问题，那人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冷得像冰：“找你的首属上司。”
哦，首属上司是苏曼——那个恨不得把她塞进碎纸机的女人。
“咕噜噜——”
胃发出抗议，程疏影才想起自己没吃晚饭。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去茶水间泡面，路过战略部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江砚之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从门缝透出一线冷白的光。
程疏影脚步顿了顿，刚想转身离开，却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她一愣，没想到自己被发现了。
推门而入时，江砚之正坐在办公桌前翻阅文件，身后的百叶窗拉得严实，桌上台灯照着他清瘦的脸庞，眉眼深邃，神情倦怠却不失锋利。
他的笔记本电脑摆在侧边，锁屏黑着，像是刚刚才切换到休眠状态。
“这么晚了，还不走？”他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
“我在……等泡面。”她随口答道，目光扫过桌面，看到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标题赫然是【竞标方案（绝密）】。
她心头一震，正要移开视线，却被他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你是来找我呢，还是有事……求我？”
她一怔，竟有些心虚。
他轻笑了一声，合上手中的文件夹：“门没关严，你以为我看不见影子？”
气氛一时微妙，仿佛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我、我只是……”程疏影急中生智，“闻到咖啡味！想来问问您要不要续杯！”
江砚之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红烧牛肉面上。
“用泡面汤续杯？”
程疏影尴尬地落荒而逃。
回到工位，她越想越气，突然瞥见桌上那份被苏曼打回的行业分析报告。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
晚上九点，趁江砚之去洗手间的间隙。
程疏影做贼似的溜进他办公室，一眼就发现了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
【云端科技竞标方案】
她火速地把自己做的【竞品SWOT分析+用户画像模拟】夹在了最后一页。
刚要离开，走廊传来脚步声！
程疏影一个箭步窜到门口，却撞上一堵人墙——
周叙言抱着一堆文件，目瞪口呆：“你…在江总监办公室…偷东西？”
“嘘！！！”
她一把捂住他的嘴，两人跌跌撞撞躲进复印间。
周叙言耳朵红得滴血：“那个…江总监从不让人碰他的文件…”
“我这是在帮他！”程疏影咬牙切齿，“要是被发现……”
“发现什么？”
复印间的门突然被拉开。
江砚之倚在门口，手里端着咖啡，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程疏影的心跳首接飙到180。
周叙言突然一个箭步挡在她前面：“是我！我想偷看您的方案学习！”
空气凝固。
江砚之慢条斯理喝了口咖啡：“周助理，你工牌戴反了。”
看着江砚之离开的背影，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晨会，程疏影缩在角落当鹌鹑。
突然听见江砚之的声音：“云端科技的方案，补充部分是谁做的？”
她的心脏骤停。
“数据分析角度很刁钻。”他推了推眼镜，“虽然手法像入室抢劫。”
全会议室哄堂大笑。
程疏影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午休时，她的电脑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江砚之：今晚八点，3号会议室。带脑子。】
“啊啊啊！”她把脸埋进键盘。
秦昭昭的视频电话适时杀到，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疏影，我的画稿被收了，咱们晚上出去吃饭庆祝一下。”
程疏影哭丧着脸：“今晚？不行呀，江总监让我八点开会呢。”
“咋了？江砚之终于要潜规则你了？”秦昭昭一副吃瓜群众的嘴脸。
“他发现了！他发现我在他方案里加东西了！”
“我看你呀早就看上人家了，欸，你是看上他能力，还是看上他…能力？”
“滚！”程疏影毫不客气地挂断了视频通话。
没有听到秦昭昭说的“祝他早日翻你牌子”。
晚上七点五十，程疏影抱着笔记本在会议室门口徘徊。
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江砚之的声音：“…她太莽撞，但眼光毒。”
她屏住呼吸。
“您真要收她进团队？”——是周叙言！
“怎么？”江砚之的声音带着玩味，“你很关心？”
程疏影的耳朵贴得更紧。
“哐当！”
她整个人栽进会议室，首接给江砚之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
周叙言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
江砚之居高临下看着她：“星驰最新的投标礼仪？”
会议结束己是晚上九点半。
江砚之丢给她一沓资料：“下周开始，跟我的项目。”
程疏影抱着文件傻笑，突然听见他补充：“再敢乱碰我东西——”
“就让我去档案室整理旧文案？”
“不。”他微微一笑，“就让你给周叙言当助理。”
“遵命！”程疏影站在原地傻笑。
“还有事吗？”江砚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嫌弃。
“哦，没……没！”程疏影快乐得像一只燕子般轻盈地离开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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