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出租屋，程疏影把包往沙发上一甩，抱臂往玄关一站，跟个门神似的。
秦昭昭缩着脖子换鞋，脚趾头在拖鞋里抠出三室一厅："姐们儿，有话好好说，先别摆出审贼的架势……"
"好好说？" 程疏影挑眉，指节在茶几上敲得哒哒响，"林婉清的生日宴，你早知道江砚之在，故意把我往狼窝里带是不是？"
"天地良心！" 秦昭昭猛地抬头，头发丝都跟着晃，"我就是想带你蹭顿大餐！谁知道林婉清那婆娘搞那些花花肠子……" 话没说完就看见程疏影掏出手机，屏幕上正是她发朋友圈的手滑瞬间 —— 配图是程疏影被江砚之拥抱的侧影，配文 "铁树开花现场"。
"这咋回事？" 程疏影把手机怼到她鼻尖前。
秦昭昭眼珠一转，往沙发上一瘫，拿抱枕捂住脸："这不是烘托气氛嘛！你看你俩站一起，跟杂志硬照似的，不发出来可惜了……"
"可惜？" 程疏影揪开她的抱枕，"你知不知道今天多少人看我笑话？说我对着画表白就算了，还被江砚之抱了 —— 人家问我是不是暗恋他不敢说，拿画当幌子！"
"这怎么能叫笑话呢？" 秦昭昭蹭地坐起来，掰着手指头数，"第一，你没真跟人表白，保住了面子；第二，江砚之主动抱你，说明人家绅士；第三……" 她突然压低声音，戳了戳程疏影的胳膊，"你敢说被抱的时候，心里没扑腾两下？"
程疏影脸颊 "腾" 地红了，抄起抱枕就砸过去："秦昭昭你少转移话题！我问你，林婉清到底给了你啥好处，非要把我往那儿带？"
这问题像根针，戳得秦昭昭嗓子眼发紧。她干笑两声，抓起桌上的辣条塞给程疏影："能有啥好处？就…… 看你天天加班可怜，想让你见见世面嘛！你看那别墅多大，那吊灯多亮，比咱们这出租屋强多了……"
"少来这套！" 程疏影撕开辣条包装，却没吃，只是盯着她，"你老实说，是不是又拿我换画材了？上次你拿我丑照换人家半盒丙烯颜料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那能一样吗？" 秦昭昭梗着脖子喊冤，"上次是颜料，这次是…… 是友情赞助！再说了，你跟江砚之那拥抱，多自然多和谐，跟排练过似的，我这是帮你创造机会……"
"创造机会？" 程疏影差点被辣条噎着，"我看你是想拿我换钱吧！"
这话一出，俩人都顿住了。秦昭昭眼神闪烁，赶紧起身去倒水："胡说八道啥呢！我去给你倒杯水压压惊……"
程疏影看着她慌忙的背影，突然 "噗嗤" 笑了出来："行了行了，跟你逗呢。" 她把辣条往茶几上一放，语气软了下来，"下次再搞这种事，提前跟我说一声，省得我穿个买菜的衣服就去了，丢人。"
秦昭昭端着水杯转过身，见她没真生气，立刻凑过去讨好："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提前报备！不过说真的，江砚之那拥抱…… 是不是比你想象中暖和？"
"滚！" 程疏影笑着推了秦昭昭一把，顺手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
秦昭昭灵活躲开，光脚踩在茶几上，晃了晃手机：“别说，林婉清今天看你的眼神，活像你抢了她男人。”
“胡说什么。”程疏影扯下发圈，黑发如瀑散落。
她踢掉高跟鞋，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她只是不甘心江砚之离婚后过得更好。”
“得了吧，你俩在阳台说话时，她指甲都快掐进香槟杯里了。”秦昭昭从冰箱拎出两罐啤酒，冰凉的铝罐贴上程疏影后颈，“不过江砚之确实挺特别，那么多猎头挖他，偏留在前妻老爹的公司……”
程疏影拉开拉环，泡沫涌出来沾湿指尖。她想起今晚林婉清父亲拍着江砚之肩膀的样子，像在展示一件精心雕琢的作品。
手机突然在茶几上震动。秦昭昭瞥见屏幕，吹了声口哨：“哟，说曹操曹操到。”
程疏影皱眉：“林婉清？”
“嗯哼。”秦昭昭划开短信，眼睛渐渐睁大，“她真的愿意投我的工作室……五十万。”
空气突然凝固。程疏影盯着闺蜜骤然亮起的眼睛，胃里沉甸甸的。
“条件是？”
秦昭昭舔了舔嘴唇：“每周一次下午茶，聊些……八卦。”
啤酒罐被捏得咔咔作响。程疏影想起林婉清今晚俯身替江砚之掸去西装灰时，无名指上那道淡白的戒痕。
“你要答应？”
“傻子才不答应！”秦昭昭扑过来搂住她脖子，“放心啦，我就说些无关痛痒的，比如行政部王姐怀孕了，技术部老张秃头植发……”
程疏影掰开她的手指：“林婉清花五十万就为听这个？”
手机又震。
「明早十点，朗廷酒店。过来签合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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