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的咖啡机又在 “咕噜咕噜” 冒热气。
程疏影刚把马克杯伸过去，就听见身后王姐的声音黏糊糊地飘过来：
“苏经理，您说现在的年轻人啊，是不是都眼高手低？才刚刚长毛的小菜鸟就想起飞了。”
苏曼的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节奏，她慢条斯理拆开糖包：
“谁知道呢 —— 不过啊，我可听说了，咱们部门那位‘AI 小能手’，最近跟竞品公司走得很近呢。”
“程疏影？” 王姐的声音拔高半度，“不能吧？她一个刚转正的小职员……”
“小职员？” 苏曼冷笑一声，“AI 营销中心给的 title，可比咱们星驰高两级呢。”
程疏影握着马克杯的手指一紧。
咖啡液溅在虎口，烫得她 “嘶” 了一声。
谣言这东西，跟办公室的中央空调似的，悄无声息就弥漫到每个角落。
下午刚到工位，技术部的小张就凑过来，压低声音：
“程姐，你上周跟我要用户画像数据，是不是…… 真要走了？”
“你听谁说的？” 程疏影皱眉。
小张挠挠头：“全公司都在传啊，说你拿了竞品的橄榄枝。”
她打开抽屉，发现里面的项目资料被翻得乱七八糟，一份打印好的市场调研报告边角都卷了。
邮箱弹出新邮件，发件人是江砚之的前妻林婉清，主题栏空空如也，内容只有一行字：
“人往高处走，AI营销中心的位置为你预留。”
“我去。” 程疏影骂了句脏话。
晨会的时候，总经理敲了敲桌子：
“某些员工啊，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星驰不是跳板，想跳槽可以明说，别耽误项目进度。”
他这话没点名，但全会议室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飘向程疏影。
她捏着笔，指节泛白。
最让她心里咯噔一下的，是江砚之。
下午的方案汇报会上，她刚讲到竞品分析部分，江砚之突然打断：“你的方案里，为什么用了竞品的分析模型？”
他语气平淡，眼神却像手术刀似的锋利。
程疏影一愣，内心却在狂骂：“你不知道这是你前妻给我惹的祸吗？”
“这是我正常调研的结果，市场部做方案都需要参考……”
“是吗？” 江砚之打断她，推了推眼镜，“我怎么听说，有人最近跟竞品的总监一起喝咖啡？”
会议室里响起细微的吸气声。
程疏影看着江砚之，突然就来气，心想：“怎么连你都不分青红皂白？”
散会后，她躲进楼梯间给秦昭昭打电话：
“江砚之的前妻故作姿态，苏曼那老巫婆，居然就趁机散布我要跳槽的谣言！”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声：“我去！她闲得慌？姐们儿，跟她玩呗 —— 你现在立刻给我打电话，我扮猎头！”
半小时后，程疏影故意在苏曼路过工位时接起电话，声音不大不小：
“喂？AI 营销中心的张总监啊…… 职位我很感兴趣，就是贵公司的竞业协议条款，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她眼角余光瞥见苏曼脚步顿了顿，耳朵都竖起来了。
“好的好的，我考虑一下，下周一给您答复！” 程疏影挂了电话，心里冷笑。
接下来几天，她开始 “将计就计”。
周叙言来送文件时，她故意唉声叹气：
“唉，在星驰干得太累了，有时候真想去外面闯闯。”
周叙言手里的文件 “啪嗒” 掉在地上，急得脸都红了：
“疏影，你真要走？为什么啊？”
他一激动，碰倒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液体溅在程疏影的裤腿上。
“你看你 ——” 程疏影哭笑不得，趁他手忙脚乱擦桌子时，悄悄掏出手机，对准了正在垃圾桶旁 “翻找” 的苏曼。
那女人弯着腰，鬼鬼祟祟地扒拉着废纸，大概是想找她 “跳槽” 的证据。
程疏影按下快门，“咔嚓” 一声轻响。
刚把手机塞回口袋，江砚之的消息弹出来：“把竞品分析报告送到我办公室，用加密邮箱。”
她敲下 “好的”，心里琢磨着他刚才在会上的态度。
走到他办公室门口，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
“…… 对，查一下程疏影最近的邮件往来和浏览记录，注意保密。”
程疏影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真的在查她？
她推门进去时，江砚之己经挂了电话，表情恢复了往常的冷淡：“报告呢？”
“发您加密邮箱了。” 程疏影把打印版放在桌上，“江总，您真觉得我会跳槽吗？”
江砚之没看她，低头翻着报告：“职场上，没有永远的信任，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语气冰冷，但程疏影却莫名觉得，他眼神深处好像藏着点别的什么。
是探究？还是…… 别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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