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被沈多的提议惊得说不出话来。将错就错？正式做他的“女朋友”？这听起来比之前那个 случайная (actal) 的误会还要荒唐一百倍。她的大脑一片混乱，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拒绝这个疯狂的提议，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沈多分析的后果，句句在理。她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根本无法对抗资本和舆论的恶意揣测。
“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苏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凭什么相信这个把她拖入泥潭的男人，会好心地帮她解围？这会不会是他另一个更恶劣的玩笑？
“因为你别无选择。”沈多的话很残酷，却也是事实，“而且，你以为我愿意吗？跟你‘谈恋爱’，会让我损失掉一大片森林。我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弥补我的过失，顺便……堵上我妈那张催婚的嘴。我们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他把自己也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巧妙地拉近了两人的心理距离。
他看着苏末脸上那犹豫不决的神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和一本便签本，靠在斑驳的墙上，飞快地写了起来。他的字迹龙飞凤舞，带着一种与他娃娃脸不符的凌厉和果断。
写完后，他把那张便签纸撕下来，递给苏末：“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苏末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几行字，标题是《甲乙双方恋爱合作协议》。
甲方：沈多
乙方：苏末
协议内容：
一、自即日起，乙方需扮演甲方女友角色，合作期限暂定为三个月，或至本次绯闻风波平息为止。
二、合作期间，乙方需配合甲方出席必要的社交场合，具体事宜由甲方提前通知，乙方不得无故拒绝。
三、甲方需保证乙方的人身安全及名誉不受侵害，并负责处理一切因本次合作产生的负面舆论。
西、合作期间，甲方每月支付乙方“精神损失及误工费”五万元整，所有出席活动产生的服装、交通等费用由甲方承担。
五、双方不得干涉对方私人生活，不得产生除合作以外的任何真实情感。此条为核心条款，如有违反，协议自动作废。
六、协议到期或终止后，双方恢复普通朋友关系，不得纠缠。
落款处，沈多己经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苏末看着这份堪称“霸王条款”的恋爱合同，一时间哭笑不得。尤其是第西条和第五条，让她觉得无比讽刺。他竟然用钱来量化她的损失，又用条款来规范彼此的感情。这个男人，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连谈恋爱都能做成一笔交易。
“怎么样？签了吧。”沈多催促道，他把笔也递了过来，“签了这份协议，你就不再是被动的绯闻女主角，而是我沈多花钱请来的、专业的合作伙伴。以后再有人对你指指点点，你就可以理首气壮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老娘是在上班赚钱。”
他这番话，歪理邪说，却精准地击中了苏末此刻最脆弱的自尊心。是啊，如果把这当成一份工作，一份有偿的、需要演技的工作，似乎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她不是在出卖自己，她是在用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换取摆脱困境的筹码和一笔不菲的“工资”。那笔钱，足够让她在上海过上很长一段时间体面的生活。
苏末深吸一口气，接过了笔。她看着沈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要从里面看出一点点玩笑的成分。但没有，他很认真。于是，她在那张小小的便签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她写完最后一笔，她感觉自己好像签了一份卖身契。从这一刻起，她苏末，正式成为了沈多三个月的“合约女友”。一场荒唐的都市轻喜剧，正式拉开了第二幕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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