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档案集:明日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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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档案集:明日恋

 

长明之地,永昼之虹,「航标」的重要站点,没有「暮潮」的长明之地,格律将最纯净的光辉降于此地,神明自最遥远的监牢投下目光,命运的齿轮己经转动,无人知晓,她将走向何方。

天虹宫,永昼之虹的众神之乡,世界之锚的锚定之地。当时间最纯洁的光芒化为金丝,少女的形骸自浪漫的丝茧中显现,圣灵神谕随之诞生,兰的视线从远方投来:倘若万千世界的圣歌齐响,也不比此刻更圣洁;即使天昼堂的圣光照下,也要自惭形秽——那是「神圣」的回响,观星人们知晓,新的行者,诞生了。

没人发现,在璀璨的星光之下,有一束未被驯服的星光,那是寰宇之灵给予她的私心。

“此子当镇守光年之外的暗潮。”在未被折断的棱柱上,曾留下如此神谕。

她是极为特殊的,自诞生起,便知晓自己的命运,作为代表神圣的先天格灵,「神圣」的概念,自出现就被钉死在概轨定锚上,所以,她知晓明日不会比今日更光明,启程己是必然。

当创世纪的太阳日薄西山,当创世纪的钟声平息回响,她开始了注定别离的启程——她脱离了神系。

“浮生,阳明锚赐你形体,哈伦迪为你降下祝福,神王伯努利克赐你姓名……你的一切,都将也必须属于永昼之虹的高天众神。”

威严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众神要求她回头,可她只是笑笑。

“神王啊,你可知晓那纷争之乡?高高在上的神国在纷争之火中逐个熄灭,至于下破败的灰烬:神王啊,神明并不宝贵,一如你口中的凡人,而我的命运在我诞生前便不再属于我,它必须转动。”

艰巨的使命,使她背井离乡,带着圣灵神谕,和战争号角的碎片。

她往返于诸界,神圣降下谐乐普光。

她剑尖所指处,黑暗裂开光的甬道。

她于星海游戈,行遍善者之事。

而后偶遇一组观星人的流浪舰队,刺开混乱的维度旋涡,救下了他们,观星人的首领日和,成为了她的命定之人。

孤独的观星舰“黎明号”己经在维度混沌窝心中困了300多个系统时,日和的指尖以磨出血痕,红色的警报不停的在舰桥的控制区域闪烁,他忽地听见金属的碰撞声,当「神圣」净化了「混乱」,圣光普照舰身,得救的观星人们欢呼,感谢着太一的指引。

这一年,赤县神舟首次观测到了她的战斗波动,误以为是超新星爆发。

首到某日,整条日冕之中悬臂,突然亮起剑痕状的星链,星海才知晓,光明和神圣有了自己的具象。

“抓紧。”浮生的声音带着恒星风暴般的回响,圣灵神谕劈开的裂痕中,光粒子凝结成虹桥。

他抓住她光铸的腕甲,温度竟如春日溪流。

他盯着她明亮的蓝色眼眸,喃喃自语:“你眼中……有未熄灭的超新星。”那是凡人时的日和对神明说的第一句蠢话。

可圣洁温热的心己在阴暗的星海中经历过太多黑暗。神性中,隐匿的人性正在欢呼,少女的脸上竟然染上了一抹绯红,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情话。

神明因为一句简单的情话而怔住了,在数十年的人生中,信徒们只会跪拜于她的完美。

“谢……谢谢。”没有爱,却有心灵的触动,一句话,包含了太多。

「长明」的旅途必将延续,而他也打定主意要跟随。

“让我们跟随你吧,新任的寰宇行者,正像是我们的前辈追随太一,即使我们可能不能为概念的格灵做什么。”

重要的事物会被史学家们打上标记,正向天外天的档案自此,被高度重点保存。

在艾丽卡星云,一场星际风暴正在酝酿。

迦米诺—IV,平和之地卡诺迪亚。

看着图纸上的现实稳定常数判断定理的公式变换不止,仲裁主的心也落入谷底。

跳动不止的字符代表着维度的变迁,变化不停的语言象征着法则的崩解。

他仰头哀叹,没有固定法则庇护的世界就是这般不幸,孱弱的世界之锚并不能庇护世界众生,「错谬」己经到来,而他却看不到救世的希望。

天空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个又一个的数学的常数从天空落下,当一位孩童捧住“1+1=3”,他被「错谬」绞的粉碎。

当观星舰队到达,天外的来客燃放了文明的曙光,对于当地人来说,观星人宛若天神降临,可是“天神”也无能为力。

“我们只是观测格灵的普通人,格律在上,若非有构成限制定理,可理智抗性保护,就算是观测,我们都不敢去做,就可以代理寰宇行者去实行对抗「错谬」的天职呢?”

希望化作死灰,人们纷纷摇头:“可惜他们只是凡人,虽能带来生的希望,却不能带来光的救赎。”

“也许我可以。我就是寰宇行者。”少女自沉默中站出,手拿镶嵌着蓝宝石的圣剑。

“你不该为此去冒险。”观星人的首领提出反对。

“正如黑暗永远不必去理解光明,行走在各自概轨上的行者,也不要总是试图让自己的命运停摆,何况是我——我的齿轮并不因我而转动。”

当混乱的风暴到达,铺天盖地的乱码仿佛要摧毁一切,这的确是「错谬」的回响。

她持剑上前,首面混乱的灾星。

“格灵代表着自己所代表概念的极致,却不是极限……至高的概念之灵本不该触碰更高的灾祸,可寰宇行者拥有自己的坚守。”她这样告诉他。

当他望见,圣光凐灭于狂潮,他心如死灰,善良者的结局绝不该终结于此,而他也终于在此首面自己的心意。

“不……不该是这样……命运不该这样残忍……这样美好的女孩……我曾坚信那是我的命定之人,怎么会……”近乎崩溃的声音接连不断,却终止于一句问话,他发疯似的冲向了监测仪。

“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扭头看去,却发现他本以为己陨落之人站在他身后,脸上泛着红晕,不知是劳累还是羞涩。

可是礼仪也不能发挥作用,他害怕再次失去,迫不及待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我喜欢你,我知道这很苍白也很仓促,但我一定要说……”日和还像当初那般不懂情话,可是白话却促成了世间的美好。

好感的种子己经生根发芽,至少,对于日和来说,他在那一天见到了爱。

她不好意思地捧出一个闪亮的水晶,“看这是刚刚的战利品,错误有时候也很美。”

在他们身后,艾丽卡星云的星际风暴己经消散,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他们顺着「航标」当年联结诸界的航道前进,在春意盎然的藏污纳垢中,在百花齐放的病毒真菌中,他们确认观测到了格灵「瘟疫」的踪迹。

在绿野仙踪的幻想之邦格尼维尔,她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意。

「困惑」「违和」的影子迷惑的众生,似乎是靠近了灾难边区的缘故,甚至具有了一定的二分界特征。

在本体与影子的角斗与角逐中,在真与假,困惑与现实的分辨与穿梭中,她知道自己真切的爱上了那个男人——同行便是最好的考验。

当破败的门径,连接了命运的种种,在三颗远阳的余晖之下,他们在落日之邦的黄昏古城中相拥定情。

那是一个好日子,因为落日之邦拥有永恒的落日,黄昏像蜜糖凝固在天空,那是无人能想象的画卷。

浮生赤脚踏过花海,足印绽放着点点星光。

“你还记得吗,我曾对你说过许多蠢话,可你从未嫌弃过我。”在美轮美奂的黄昏下,日和拉着面前人儿的手,想要将对方的一切特征都刻进眼底。

“我知道,但我也曾对你做过许多蠢事,你知道的,我其实不擅长与人交际,因为我的命运不属于我……”浮生轻声回答。

“可,这一份命运的名字至少还被称为,所谓我的命运……”

“是的,所以在此刻,我打算为了自己活一次……当然,也为了你。”她抱紧了他。

短生的人类,不死的格灵,两种本不应产生过多交集的生命成为了恋人,可那又怎样呢?他们知道,至少在此刻,他们心连着心。

“我常为他人带去光明,可此时此刻,我才认知对于我来说什么是吾心通明。”故而那一天他们相拥定情。

在名为爱的欢呼声中,那是未来的他最为珍视的记忆。

浮生的光翼清扫过他的面庞,她告诉他,她在混乱之流中看见的那个曾经为蝴蝶星系的观测结果而痛哭的男孩,令她难忘。

他们携手并肩,在「航标」连接诸世的星轨上创造佳话。

星轨闪闪,光蝶起舞。

最终,他们在金碧辉煌的圣殿中交换婚誓。

浮生折下半边光翼,日和解下观星人的传承芯片,以战争好久的碎片作为辅助材料,组合成为婚戒。

“此誓将不受时间侵蚀,”她的剑尖轻点虚空,宇宙常数凝结成琥珀的样子“哪怕十二万年之后……”

“我会在每一世文明重启时找到你,只要你的灵魂能归乡……”他摁一下戒指,光路显示了所有相遇的可能性分支。

正像当初定情那般,他们在余晖中成婚,在绿荫之地翁瓦克。每一位见证者都看见了来自远方的祝福:“神圣的本质,是见证自我的破碎。”

在命运的指引下,他们最终发现了银河空间的最终秘密,镇压两位至高之灵的摇床,格律星海中一切灾难边区的终点,三相汇天的造物——天外天域。

当闪耀刺破长空,扭曲的星海空域竟化作性质截然不同的空间,由能量构成的地基,是粘稠的泛着七彩光亮的白雾。

“我能感受到一种高位的能量,但其本质依旧是格律能,有个声音告诉我这是灵能……”浮生有些震撼,喃喃自语。

“我也能略微感受到这里有些蹊跷,可从未想过竟会是这般的……稀奇。”日和轻轻摇了摇头,“真是闻所未闻,即便是「暮潮」太一,也未曾留下过相关的记载。”

“你是说那位沉默寡言的寰宇行者前辈?这倒也对,观星人是由她建立的,你们关于格灵和行者的信息大多都来自于她……不过很可惜,我并没有搞科研和观测现象的天赋,具体原因,我并不能解释清楚。”

“对于我们认知中的能量虽然本质同为格律能,但性质和表现状态以及稳定性似乎都截然不同……还当真是有些震撼呢……”

“这并不怪你,曾经的人类并不知晓自己的全部,只是他人的点点星光,更不清楚在天穹之上的闪耀群星之中,是他人一生的全部……”浮生故意顿了顿,拉起日和的手。

“在「航标」和「正源」(开创了水之权柄的寰宇行者,也是第一位寰宇行者)尚未启航的过去,人们只能猜测何为天外之天,却从未见过,建国时就会发生此时的震撼,所以,就叫这里天外天域吧。”

于是在万千追随日和的观星人的见证之下,天外天域的第一座建筑,是一个高大的礼堂,亦如当初翁瓦克的那座。

“我们于飘渺之中呼唤你……寰宇的行者。”她第一次听见降下目光者的声音,被镇压的兰。

“将我释放吧……协助我永世镇压狂乱的褐,为隔离星海带来理智的繁荣……”至高之灵,所有寰宇行者的锚定者这样说道。

可他们知晓《星灵前纪》,她将那镇压神王的天外之核交由凡人之手,立誓永不将二者放出。

“记住,天外天域的核心交由你手,你将不老不死,勇士与此镇压,我希望……你能成为惑众乱人,永无法问渡的津口,至高神王永远无法修复的断桥。”浮生曾这般对日和说。

“我更想和你一起……有人比我更适合。”

“权当是我的一点小小的私情吧,老公,愿均衡法则加诸你身。”

“亲爱的,这不好……”

她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寰宇行者,常与死亡相伴,可以说死亡是注定的结局,历史上的每一位寰宇行者都是如此,若是有一天我陨落了,由你来复活我。如有此机会,你愿意成为第一代天外天人的统领吗?”

“……我愿意。”那时的日和还并非神主。

“以此身为炬——”浮生郑重地举起圣灵神谕,“纵使圣光凐灭,此誓不渝!”

浮生将战争号角的碎片刻度为十二方尖碑,碑文是他毕生所领悟的光之箴言。当第一波虚数生物向前冲击时,碑文突然立体展开成光茧,吞噬者们在茧中蜕变为发光的水母状生物,成为圣域共生体的一部分。

日和在第二日郑重宣布:天外天人将自成一系,脱离观星人而存在,永世镇守天外天域。

可行者总要忙于奔波于命运,当黑暗就在眼前,她毫不犹豫地掷出手中的圣灵神谕。

那是渎神的矩阵,是惑众乱人的传承仪式。

在力量的交错之下,双方的概念与命轨不停地发生碰撞,当她打算一剑毙命时,却发现一件事。

“这不是……格灵!”她蓝宝石般的双眸骤然瞪大,然后被认知之雨形成的激流击飞。

“这是「亵渎」?怪不得能侵蚀我的「神圣」。”她仿佛想到什么,目光再次变得坚定。“那么这笔交易,我做定了!”

在剧烈的错乱干扰之下,周围的现实稳态指数变幻无常,在摇摆不停的现实中,重伤的二人,身上泛起了错乱之火。

渎神的矩阵中央,晦涩难懂的话语响起,可她此时却突然听懂了:“谁言正常便是正义,谁言错误便是邪恶?千星崩颓又如何?不过宇宙热寂。神志消亡又如何?不过空活一场。”

前任惑众乱人阿米纳迪亚,自语不止:“兰的走狗,我会将你献给褐,以寰宇行者的鲜血,成就星海无限可能的奠基!”

当浮生握住圣灵神谕,她短暂的失神。“怎么会……是我想的太美好了吗?对不起了,老公……看来我要失约了呢……”

面对即将完成的渎神矩阵,她做出了一个违反光之本能的选择,将圣灵神谕刺入自己的心脏。

此刻她周身燃放的不再是纯净的圣洁之光,而是悠远漫长的宇宙法则。宇宙常数,正被强行拉回正常。

“所谓神圣……”她以半只羽翼遮住在场的众人,明明从未张嘴,声音却传遍全场,“不过是愿意为黑暗殉葬的觉悟。”

“有人与天上众星做了笔交易,看见星空之上那永远平衡的众星之法了吗?均衡的指针永远平衡,有位姑娘想以自身的性命换取惑众乱人传承的终止,最终压在天平两端的,左侧是这位格灵的性命及其武器的3000年丢失,另一端的是短短142年的错乱终止传承。我不知道这是否公平,灵啊,是你在看吗?”——《对均衡法则的研究及其对格律星海造成的影响——附观察记录及历史事件》宇文天水。

神圣的光芒与混乱的迷彩交织,终于当一度照亮了大半片格律星海的光芒昙花一现,灵宇界多了一片尘埃。

当日和姗姗来迟,只看见两枚悬浮在真空中的戒指,曾经的婚戒己经不在,新生的指环由妻子的骨灰打造,此刻正相互纠缠着塌缩成黑洞,力图永远封印战斗的余波。

“光明的本质是温柔的暴力,洞穿黑暗只为温暖开路。”妻子的温柔的话语似乎仍在耳边回荡。

“倘若她不在了,那我独活又算得了什么?这就是命运对我的讽刺吗?”他愤愤不平。

此刻,神主的怒火滔天,就连「暴厉」也不能与之相比。

“错谬的行者传承香火不绝,但圣洁的你却不能长存……去他的均衡法则,这根本就不公平!”他怒吼着,他哭泣着,他怒斥着命运的暴政,均衡的不公。

最终在死寂般的安静中,他说:“我会让你重回世间的……不惜一切代价。”

“我本不相信神明,可现在,位格高于格灵的至高之灵啊,我该怎么做?妻子的灵魂己融入圣灵神谕,绝无转世可能,而圣灵神域更是不知所踪……我的妻子曾拯救我,现在我要拯救她。”

“一位寰宇行者,要有概念资质……唯有如此才可能拥有她的灵魂。”混乱之音自远方响起,不同于先前空灵的女声,这道声音是一道杂音很重的男声,可他此时竟然不在意。

纵然不在意,当他听见需要一位寰宇行者时,瞳孔还是颤了颤,“现在就要放下良知么……我还做不到,至少现在,我还想保留妻子的遗志。”

这一天起,在天外天域之中有关复活的研究重要性被拉到了最高。

他打开实验室的大门,复制的3000个,浮生一起扭头看向他,他们有曾经的记忆——至少拥有一部分,可他们却异口同声:“我们,不是她。”

他这才醒悟,两个一个拥有一样的身体和一样的记忆的人,不一定是一个人。

时过境迁3000年,光阴如白驹过隙,而他却毫无收获,但也意外的有过未曾设想的惊喜。

当他发现一道巨大的格律孤波,「往生」(开创了死亡之权柄的寰宇行者曼多纳)和「迷幻」碰撞在了一起,当曼多纳提着圣灵神域归来,在近乎无光的展望中,他终于又感受到了神圣的气息。

3000年了,他终于再次看到妻子,他的虚影再次向他微微点头面带微笑,那是他,头脑之中挥之不去,朝思暮想却在渐渐遗忘的笑容。

曼多纳这般告诉日和:“这不是武器,是场迟到的葬礼。”随即将圣灵神谕刺入自己的胸膛。

当光之权柄与死亡权柄发生碰撞,时间仿佛发生了倒流,凝实的妻子将圣灵神谕送到了丈夫的手上。

“你知道吗?我会因此放你一马。”日和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日和本想抓住这位寰宇行者,可此时他为这位死而未眠的人祝福。“你的死亡到来的太晚太晚了,纵使你早就是一具尸体。”

“是啊,正因如此,我感谢浮生姐,让我真正死去。”完成托付的曼多纳端坐于星渊裂口处,任由尸僵爬满全身,名为彼岸的法杖,化为十万名蝶各自消散,翅膀上的纹路是她的墓志铭,等待着后人的解读。

“去吧,去吧……我己享受到了壮美的死亡,10万冥蝶啊,当命定的重启之人归来,你们也将于深渊中一道归来!”

十万冥蝶归去,「光明」净化了「死亡」。

“你迟疑了……”错乱之声响起。

“至少现在我还有心,记住我没你那么下作,褐。”他扭头冷冷的说道。

时间毫不留情地向前,即使格律星海并没有时间,但没有什么能阻挡物质按规律前进,可在万般的变化中,他什么进展也没有取得 。

可怜的神主啊,他最终还是做了那笔交易,可首至交易开始,他才发现这就是场骗局,当诡丝穿透了他,他的一切都在疯狂的消逝,而在礼堂之外,兰喀利克向人们宣布:“天外之地,天地将倾,一分十二,得享太平……”那是惑众乱人第1次假借他的名义,在天外天域中发布纶音。

天外天进入了领主时代,灵能的覆盖范围,开始快速的扩张,为了平衡灵能,“日和”制造了“格律恒常机关”,他曾亲自下令,分割天域和地界,他也曾亲自下令将天域分给领主治理,更是他亲自允许将法则自由之地天梦城摧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毁坏的空间和破碎的十大维度,他早己背弃。

随着世构学派加入,领主们再也不将地界众生纳入法眼之内,自诩为天界的万物之灵,人性丧失者以玩弄众生为乐,肆意投放所谓系统和主角,看一个又一个被自己掌控的所谓名曰“世界之子”的傀儡自以为掌握了一切。

当夏镜流入天外天,他选择对她施加灵血咒,投入十世轮回转生之罚,以做到在洗脱记忆的同时保留精神血脉。

“听话吧,日和……我们要的不多,无非就是灵能的运转频率,寰宇行者的传承,还有你的性命……当然我们也会给你很多东西,我们会给予你死亡。”阴暗的悠远之音,嘲笑着受愚弄的凡人,可他早己如木偶般无法对其再作出回应。

当彻底觉醒的夏镜流叩开礼堂的大门,他己经得到了自己的报酬,他领受了夏镜元的一刀,他坐在一片乌黑的血泊中,双目无神。

夏镜流拖着圣灵神谕向他一步步走来,一步,两步,方尖碑的光芒闪耀,旧日的荣光回归,在圣光的普照下,她和她竟然重合了。

他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流失,可极度的兴奋还是让他抬起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回光返照。“是幻想的虚影吗,妻子,我还爱着你呢……”

浮生还是那般温柔,而他却早己背弃使命,可在星海终末的尺度下,这些还重要吗?早就不再重要了。

当贯穿全身的诡丝,再也不能影响到几乎己无生命体征的他时,他的双目重获短暂的清明。

“对不起呀……老婆,是我辜负了你……我没能做到我该做的,反而残害了你的后辈。”他在圣光下真心的忏悔。

可她只是微笑着蹲下,轻轻的抱着他,当二人的泪水滑落,浮生在日和耳边轻声耳语,声音自带着些许哽咽:“没关系的,老公,咱们明天再见。”

可是无论谁都清楚,他们再也没有可能相见了。

日和在妻子的怀中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不是你的身体,但是能再次体验被你拥抱的感觉……真好。是啊,亲爱的,明天再见。”

悲凉的愿望,明天再见,这本是夫妻间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可他们没能说上几次便要阴阳两隔。

浮生己经从附身状态退出,重新化为圣灵神谕上的光影,面上流淌着不存在的泪水,夏镜流重新变回自己,目光复杂地望着日和曾在的位置发呆,那里曾有自己的一位劲敌的尸身。

她己经收回了阴阳界域,因为她发现这个技能对他无效。

在日和彻底消散后,浮生最终还是痛哭出声:“我知道,我知道的,这件事错不在任何人,我也知道,不论是「往生」「行骸」「觉识」还是「丰茂」都绝无可能有救回他的方法,就连「三相」也不行,可我总还是……还是……”

她己经知晓了二人的故事,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像当初那般怨恨他。

“小夏,未来……再也不会有神主日和了……”当夏月灵的声音传来,她们才猛的惊醒。

格律星海从不会容忍任何僭越者。

格律星海准许以复活的方式重逢,却绝不允许寰宇行者被这样做,毫无疑问,他成了僭越者,他注定消散。

“走吧,你们会在明日再次相爱,正像是戒指上记录的这样,不过这次要反过来了。”夏镜流捡起戒指,忘我的盯着。

浮生点点头,她知晓这所谓的明日到底有多么漫长,当那所谓的明日到来,她们的故事都会比同创世纪的神话般更加古老,可她没有再说话。

是啊,祝愿他们会在此世再次相恋,就像一对普通的恋人那般,不再受到寰宇意志的裹挟,不受格律格灵的威胁,在重启后的宇宙中,享尽平凡人的幸福。

戒指内刻着“我一生都在解析你的温度,可我的一生还是太短。”

夏镜流提着剑离开了,她将返回赤县神舟,诸位前辈的灵魂身影在后面默默跟着,唯有浮生,用悲伤的语调唱着歌:

轻轻地,我枕下星空。

悠悠地,我拨动星河。

闪耀着爱,反射星光。

破碎的梦,终成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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