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烟火与心意
周六的阳光格外好,欧阳俊特意换了件干净的衬衫,提前半小时到了余茹家楼下。
他没打电话,就靠在自行车旁等着。看着二楼的窗户,心里有点莫名的紧张,像小时候第一次跟女生表白时的感觉。
“欧阳俊?”
余茹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他抬头,看到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梳成了简单的马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布包。
“等很久了吧?”她走到他面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刚到。”欧阳俊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布包上,“这是什么?”
“给你做的小饼干,昨天烤的,尝尝看?”余茹把布包递过来,里面是用保鲜袋装好的饼干,形状不太规则,却透着一股甜甜的香气。
欧阳俊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软软的。上一世,他收到过南宫丽无数昂贵的礼物,却从未有过这种温暖的感觉。
“谢谢,肯定很好吃。”他小心地接过布包,放进自行车筐里。
“我们去哪吃呀?”余茹问。
“去市中心那家西餐厅吧,我听说味道不错。”欧阳俊说。他查过,那家店人均消费不到一百,是他现在能负担得起的最好的地方了。
余茹愣了一下:“会不会太贵了?其实……吃馄饨就挺好的。”
“不贵,就当庆祝你笔记整理得好,也庆祝我接到新单子。”欧阳俊跨上自行车,“上来吧,我带你去。”
余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坐上了后座,双手轻轻抓住了他衬衫的衣角。
自行车缓缓驶离巷口,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带着夏末特有的暖意。欧阳俊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轻微重量,和那小心翼翼抓着他衣角的手,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西餐厅里人不多,放着舒缓的音乐。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递来菜单。
“你想吃什么?”欧阳俊把菜单推给她。
余茹看了看价格,吐了吐舌头:“好贵啊……我随便吃点就行,一份意面吧。”
“那我也来一份意面,再点个披萨和两杯果汁。”欧阳俊没看价格,首接对服务员说。
等餐的时候,余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对了,这个给你。”
“什么?”
“我妈知道你帮了同学,说你是个好孩子,这是她给你的,让你别客气。”余茹把信封塞到他手里,“你别嫌少……”
欧阳俊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千块钱。他立刻推了回去:“不行,这钱我不能要。”
“你就拿着吧,”余茹把信封又塞回来,“你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等你以后赚大钱了,再请我们吃饭不就行了?”
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欧阳俊心里暖暖的,没再推辞:“那谢谢阿姨了,以后一定请她吃饭。”
“嗯!”余茹用力点点头。
食物很快上来了,披萨的香气弥漫开来。欧阳俊切了一块递给她:“尝尝看。”
余茹咬了一小口,眼睛亮了:“好吃!比我想象中好吃!”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欧阳俊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忽然觉得,比起比特币的涨跌和订单的多少,眼前的这一刻,似乎更重要。
吃完午饭,两人在市中心逛了逛。路过一家书店时,余茹停下脚步,看着橱窗里的一本会计实务书,眼里带着渴望。
欧阳俊看在眼里,拉着她走了进去:“喜欢就买吧。”
“不用了,太贵了。”余茹摇摇头,拉着他就要走。
“我送你。”欧阳俊拿起那本书,走到收银台付了钱,递给她,“就当……谢谢你的饼干。”
余茹捧着书,眼圈有点红:“欧阳俊,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朋友之间,应该的。”欧阳俊笑了笑,心里却清楚,他对她的感觉,早就超过了朋友。
逛到傍晚,两人骑车往回走。路过一个公园时,余茹突然说:“停一下,我想进去走走。”
公园里的人很多,大多是散步的老人和玩耍的孩子。两人沿着湖边慢慢走着,谁都没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走到一座小桥上时,余茹忽然停下脚步,看着湖里的荷花,轻声说:“欧阳俊,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好像小时候啊?”
欧阳俊愣了一下,想起小时候,他们经常一起在这条湖边摸鱼、捉虾,余茹总是跟在他身后,喊他“俊哥”。
“是啊,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说。
“那时候多好啊,什么都不用想。”余茹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他,“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呢?”
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脸上,映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一汪湖水。
欧阳俊的心跳突然加速,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会越来越好的。”
不只是他,还有她。这一世,他不会再让她像上一世那样,因为家里的变故而错失机会。
余茹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认真,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小声“嗯”了一声。
两人又沉默地走了一会儿,余茹突然说:“对了,我爸说,他朋友的公司招会计助理,让我下周去面试呢。”
“真的?太好了!”欧阳俊由衷地为她高兴,“肯定能过的!”
“借你吉言。”余茹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看着她的笑容,欧阳俊忽然觉得,重生回来,最大的幸运,不是预知未来的机遇,而是能重新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孩,抓住这份曾经被他忽视的温暖。
夕阳渐渐落下,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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