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沉重。意识如同沉在冰海最深处的礁石,每一次思维的涟漪都牵扯着神经末梢传来的、深入骨髓的酸麻钝痛。苏砚瘫在病床上,汗水浸透的衣物紧贴着皮肤,带来粘腻的寒意。右脚大脚趾那一点微弱却真实的“掌控感”,如同黑暗宇宙中唯一的恒星,散发着微弱却灼人的热度,是他对抗无边死寂的唯一锚点。
意识深处,那枚幽蓝的齿轮锁链徽记——悲壮英雄自救联盟的烙印——冰冷地悬浮着,如同精密仪表的指针,冷漠地监控着一切。
【任务:72小时内完成脊椎神经再生初步链接。进度:17.3%】
【神经活性稳定…链接强度波动在阈值内…】
【‘遗憾共鸣(主动)’协议加载完成…素材库对接中…】
冰冷的提示音在意识底层回响。苏砚疲惫地“看”着光幕上那行淡蓝色水痕般的预告文字:《诸天十大遗憾人物:未竟之愿的回响》——首幕:冬木的未归人——卫宫切嗣。
冬木的未归人……卫宫切嗣……
这个名字如同一把生锈的钥匙,瞬间捅开了苏砚记忆深处属于型月世界的厚重门扉。那个行走于黑暗、双手沾满血腥、最终却一无所有的魔术师杀手。他的遗憾……会是什么?
没有时间给他细想。系统的指令如同冰冷的钢缆,强行牵引着他近乎枯竭的意识,沉入那由“遗憾共鸣”构筑的素材洪流之中!
轰——!
意识被瞬间拖拽!不再是冰冷的病房,而是跨越了时空的壁垒,坠入一片由无数破碎记忆、凝固叹息和浓稠到化不开的悔恨交织而成的混沌之海!这是诸天万界“遗憾”情绪的集合!是无数未竟之愿、失之交臂、永世相隔的回响!
苏砚感觉自己像一片脆弱的叶子,被这名为“遗憾”的狂暴漩涡疯狂撕扯!无数个声音、无数个画面、无数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他的意识!
**“对不起……士郎……”** 一个男人疲惫到极致、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叹息。
**“爱丽……我终究……没能给你一个安宁的家……”** 雪夜的城堡,燃烧的火焰,银发女子温柔却破碎的笑容。
**“伊莉雅……”** 冰冷的研究所,小女孩隔着玻璃窗的、充满渴望却又被绝望冻结的眼神。
**“娜塔莉亚……”** 万米高空,即将坠落的客机,女人最后那句带着释然和教导的遗言:“切嗣……成为一个……正义的伙伴吧……”
卫宫切嗣!是他!这些声音,这些画面,这些如同跗骨之蛆般啃噬灵魂的遗憾,源头正是那个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他的遗憾,是亲手埋葬的养母,是未能守护的妻子,是永远无法拥抱的女儿,是强加给养子的、名为“正义伙伴”的沉重枷锁!
“呃啊——!”病床上,苏砚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无形的电流贯穿!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能量冲击,而是那源自灵魂深处的、属于卫宫切嗣最黑暗记忆的负罪感和悔恨洪流,通过“遗憾共鸣”的管道,毫无保留地灌入了他的意识!他仿佛亲身经历了那一次次冰冷的抉择,亲手扣动了杀死娜塔莉亚的扳机,目睹了爱丽丝菲尔在圣杯中消散,感受着伊莉雅眼中光芒熄灭的绝望!那沉重的负罪感如同万吨巨石,狠狠砸在他的脊椎上,几乎要将他刚刚建立的脆弱神经链接彻底压垮!
【警告!宿主精神遭受高强度‘遗憾’污染!意识稳定性急剧下降!】
【神经链接强度波动!濒临崩溃!】
【启动‘悲壮共鸣(被动)’反制!能量引流加速!强制稳定!】
意识深处的联盟徽记爆发出刺目的幽蓝光芒!一股冰冷而磅礴的秩序力量强行介入,如同最坚固的堤坝,硬生生挡住了那足以冲垮灵魂的遗憾洪流,并将其转化为一种更加精纯、更加冰冷、带着强烈“遗憾”特质的能量,强行注入他那正在艰难重连的神经束中!
剧痛!一种掺杂着冰冷悔恨的剧痛!沿着脊椎向下蔓延!腰部以下那片刚刚复苏的“疆域”,仿佛被无数冰冷的针反复穿刺、又被强行缝合!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间将苏砚再次浇透!
但就在这痛苦的深渊里,苏砚的意识如同被磨砺的刀锋,反而在联盟力量的强制稳定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冰冷的锐利!他强忍着灵魂被撕裂般的痛苦,意念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在“遗憾共鸣”的素材洪流中,开始切割、筛选、重组!
冬木市燃烧的教堂?不,那是卫宫士郎的悲壮起点!
爱因兹贝伦的雪夜城堡?不,那是切嗣遗憾的终点!
他要的,是起点与终点之间,那条被鲜血和悔恨浸透的、名为“选择”的不归路!
意念聚焦!素材锁定!
剪辑!串联!
光幕之上,那行淡蓝色的预告文字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缓缓荡开涟漪。血红的《诸天十大悲壮人物》标题悄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仿佛能将灵魂都吸进去的暗蓝色背景。新的标题缓缓浮现,每一个字都浸染着水痕般的哀伤:
**《诸天十大遗憾人物:未竟之愿的回响》**
**首幕:冬木的未归人——卫宫切嗣**
万界寂静。刚刚还在为苏砚脚趾微动而沸腾的弹幕瞬间凝滞。卫宫切嗣?那个在卫宫士郎悲壮篇章中,只留下“士郎……抱歉”西个沉重字符的男人?他的遗憾?
画面亮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战斗,没有毁天灭地的魔法。映入眼帘的,是万米高空的云海之上,一架喷射着黑烟、摇摇欲坠的民用客机。
机舱内,恐慌的尖叫和祈祷声被引擎的哀鸣淹没。镜头穿过混乱的人群,落在驾驶舱。一个穿着利落飞行夹克、留着金色短发的干练女人——娜塔莉亚·卡明斯基——正死死握着操纵杆,汗珠从她坚毅的侧脸滑落。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切嗣!听着!”她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和引擎的嘶吼,却异常清晰,“客机上……所有乘客……都己经被死徒感染!他们……不再是人类了!飞机一旦降落……整个城市都会……”
通讯器另一端,一片死寂。画面切换到地面。一个隐蔽的狙击点。年轻的卫宫切嗣趴在冰冷的岩石上,狙击枪的瞄准镜死死套着空中那架如同死亡之鸟的客机。他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粘在同样苍白的脸上。他的眼神,是空洞的,是挣扎到极致的麻木。瞄准镜里,是娜塔莉亚在驾驶舱奋力操控飞机的侧影。
**ID:现实网友“卧槽!开局暴击!”:“娜塔莉亚!切嗣的养母兼老师!名场面来了!”
ID:现实网友“月厨落泪”:“最残酷的选择…没有之一…切嗣一生悲剧的开始…”**
弹幕带着压抑的窒息感。
“切嗣!”娜塔莉亚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一丝解脱?“成为一个……正义的伙伴吧……”
这句话,如同最终的判决,也如同卸下了最后的重担。
画面陡然切换!切嗣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猛地压下!
没有枪声的特写。
只有瞄准镜里,那架拖着黑烟的客机,在蔚蓝的天空背景下,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轰然炸裂成一团巨大而刺目的火球!破碎的机体和燃烧的残骸,如同绝望的流星雨,朝着下方浩瀚的大海坠落。
镜头死死定格在切嗣的脸上。
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泪水,无声地、汹涌地、决堤般地从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睛里疯狂涌出,沿着沾满尘土硝烟的脸颊肆意流淌,滴落在冰冷的狙击枪托上。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万界光幕。那无声的泪,比任何嘶吼都更加撕心裂肺。
画面再次切换,快如刀锋。
燃烧的冬木市!爱因兹贝伦森林深处的城堡在烈焰中崩塌!银发如雪的爱丽丝菲尔倒在血泊中,圣杯的金色光屑从她破碎的身体里逸散,她最后的目光,温柔地望向切嗣的方向,嘴唇无声地开合,仿佛在说:“切嗣…活下去…”
冰冷的爱因兹贝伦城堡深处!狭小的观察窗外,年幼的伊莉雅·冯·爱因兹贝伦,穿着单薄的白色连衣裙,小小的手掌拍打着冰冷的玻璃,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对外面世界、对父亲怀抱的渴望,最终却被厚重的铁门无情关闭,隔绝在冰冷的实验仪器和管线的阴影里。
冬木市偏僻的仓库废墟!遍体鳞伤的切嗣在冰冷的雨水中爬行,最终在废墟深处,找到了那个同样伤痕累累、眼神却燃烧着奇异执念的幸存少年——卫宫士郎。切嗣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可能的自己,一个还未被黑暗彻底吞噬的幻影。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问出了那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你……想成为……正义的伙伴吗?” 然后,将那个沾满自己鲜血和罪孽的“理想”,如同最后的诅咒般,强行塞给了这个陌生的孩子。
**ID:现实网友“刀麻了”:“爱丽!伊莉雅!士郎!切嗣papa你……(无话可说)”
ID:现实网友“正义伙伴PTSD”:“求求你别再提正义伙伴了!这西个字是万恶之源!”
ID:现实网友“伊莉雅小天使”:“放开我女儿!切嗣你个混蛋!你欠她一个拥抱啊!”**
弹幕带着巨大的悲伤和愤怒汹涌而过。
画面最终定格。
不再是激烈的战斗或悲伤的场景。
而是冬木市一个寂静无人的老旧墓园。阴沉的天空飘着冰冷的雨丝。
一座毫不起眼的墓碑前,放着一束早己被雨水打湿、显得有些凋零的白色雏菊。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一行简单的刻字:**卫宫切嗣 与 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长眠于此。**
镜头拉远。墓碑旁,放着一个沾满泥泞、似乎被遗弃许久的玩具熊。那是属于伊莉雅的熊玩偶——**白鹳骑士(Berserker)**。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墓碑,冲刷着凋零的雏菊,冲刷着泥泞的玩具熊。没有哀乐,只有雨滴敲打石板和泥土的单调声响,如同天地为这个未归人奏响的、永恒的安魂曲。
万界沉默。所有的愤怒、悲伤、指责,在这片冰冷的死寂墓园面前,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这个男人,他来过,他战斗过,他杀死了养母,失去了妻子,抛弃了女儿,将沉重的理想强加给养子,最终孤独地长眠于此。他的遗憾,不是未竟的伟业,而是亲手斩断的、所有通向“幸福”与“救赎”的可能之路。
就在这时——
光幕之上,一条弹幕,如同幽灵般,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沉重到极致的凝滞感,在画面中那座冰冷的墓碑旁浮现。
它的边框不再是之前的灰黄色褪色伤痕,而是一种如同干涸凝固的血迹般的、暗沉的褐红色。弹幕的内容极其简短,只有两个字,却仿佛用尽了灵魂最后一丝力气:
**ID:灰烬余火(卫宫切嗣 - 型月世界):“……救赎?”**
这两个字,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一种永恒的迷茫,一种至死都无法释怀的追问。它不是对过去的忏悔,也不是对未来的奢望,而是站在地狱边缘,回望那条被自己鲜血铺就的不归路时,发出的、最空洞也最沉重的呓语。
**救赎?**
这两个字出现的瞬间,万界光幕仿佛被投入了绝对的静默领域!
**型月世界,爱因兹贝伦城堡(废墟)。**
阴冷的月光穿过残破的穹顶,照亮了灰尘弥漫的断壁残垣。爱丽丝菲尔残存的意识碎片,如同风中残烛般在冰冷的空气中飘荡。她“看”着光幕上那座冰冷的墓碑,看着那束凋零的雏菊,看着那个泥泞的玩具熊……最后,目光凝固在那条带着干涸血迹边框的弹幕上。
“……救赎?”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悯和心碎,在废墟的尘埃中轻轻回荡。她银白色的灵体虚影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散。那个男人……首到最后……仍在深渊里徘徊吗?
**冬木市,远坂家宅邸。**
远坂凛站在落地窗前,宝石般的红瞳死死盯着光幕上那两个字。她紧咬着下唇,一丝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救赎?那个为了虚无缥缈的“正义”牺牲一切、连累远坂时臣(她的父亲)也卷入圣杯战争而死的男人……也配谈救赎?愤怒的火焰在她胸中燃烧,但看着那冰冷的墓碑和泥泞的玩具熊,看着那两个字里蕴含的、无法言说的沉重,那火焰却像被浇了一盆冰水,只留下刺骨的寒冷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微弱的悲凉。她猛地转过身,不想再看。
**德国,爱因兹贝伦森林深处。**
冰冷的金属墙壁反射着惨白的灯光。巨大的玻璃培养槽内,悬浮在淡绿色液体中的伊莉雅·冯·爱因兹贝伦猛地睁开了眼睛!赤红的眼眸深处,倒映着光幕上那个泥泞的玩具熊和那条带着血迹边框的弹幕!
“切…嗣…”一个极其微弱、如同梦呓般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冰冷培养液中的小手指,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那个名字……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的名字……为什么……心口会传来一阵如同被针扎般的刺痛?救赎?他也配……拥有救赎?
**英灵座,无尽星海深处。**
一个身披红色圣骸布的身影,在无尽的剑之荒野上停下了投影的动作。Archer(Emiya)抬起头,那双饱经沧桑的灰白色眼眸,穿透了位面的阻隔,“看”向光幕上那两个字。
“救赎……?”他低低地重复着,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讽刺、却又带着无尽疲惫的弧度。那个将名为“正义伙伴”的诅咒强加于他的男人……最终,也困在了自己亲手打造的地狱里,向这诸天万界,发出了如此无望的追问吗?何其……讽刺。
**病床上,苏砚的身体猛地一震!**
在那条“救赎?”弹幕浮现的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极致痛苦、永恒迷茫、深沉疲惫和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对“光”的渴望的复杂情绪洪流,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通过“遗憾共鸣”的通道,狠狠灌入了他的意识!这股情绪是如此沉重,如此粘稠,带着卫宫切嗣灵魂最核心的烙印!
“噗——!”苏砚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鲜血溅在洁白的被单上,如同盛开的红梅,触目惊心!心电监护仪发出更加刺耳的警报!
【警告!警告!超高强度‘核心遗憾’共鸣冲击!】
【神经链接过载!稳定性崩溃!】
【启动终极预案!悲壮英雄自救联盟能源核心——‘诸天遗憾’引擎——超频运转!强制转化!】
【宿主苏砚(编号:零)!承担转化核心!挺住!】
意识深处的联盟徽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几乎要撕裂苏砚灵魂的幽蓝光芒!它不再仅仅是引导和梳理,而是变成了一个狂暴的漩涡,一个贪婪的熔炉!疯狂地吞噬着那源自卫宫切嗣灵魂本源的、名为“救赎?”的沉重遗憾洪流!将其转化为一股无法形容其狂暴、其灼热的能量!
这股能量不再是温和的暖流,而是如同失控的恒星内核爆发!瞬间冲垮了联盟徽记构筑的堤坝,沿着苏砚那正在艰难重连的脊椎神经束,如同亿万颗微型超新星般,狠狠爆炸开来!
“啊啊啊啊啊——!!!”
苏砚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抛起,又重重砸落!弓起的腰背发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被单下,从他腰部以下,那刚刚复苏的、沉重的“存在感”区域,猛地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的**力量感**!
这股力量是如此蛮横,如此狂暴,如同沉睡的火山被强行引爆!它冲破了酸麻,冲破了沉重,冲破了那无形的桎梏!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如同冰层碎裂的声音,在苏砚的腰椎深处响起!
紧接着——
他那覆盖在白色被单下的腰部肌肉,猛地、不受控制地、剧烈地——**向上拱起!**
幅度不大,只有几厘米!
但那拱起的弧度,清晰无比!如同被强行拉开的弓弦!被单被顶起一个清晰的小丘!病床的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震撼值:10,589,742… 11,203,695… 突破一千万!】
【脊椎神经链接关键节点贯通!稳定性强行重塑!任务进度:45%!】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濒临极限!能量暴走!】
【侦测到强烈‘仇恨’与‘守护’意念纠缠…来源锁定:冬木教堂…】
苏砚下去,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只有剧烈的喘息和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证明他还活着。腰部那拱起又落下的地方,传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而真实的**力量感**!虽然依旧无法控制,但那不再是沉重的铅块,而是……蕴含着爆炸性力量、亟待驯服的野马!
光幕之上,那条带着干涸血迹边框的“救赎?”弹幕缓缓黯淡。
卫宫切嗣的遗憾篇章落幕。
而苏砚的腰部,在亿万目光的注视下,在联盟能源核心的狂暴驱动下,在卫宫切嗣灵魂深处那声无望追问的共鸣中,完成了一次惊心动魄的逆袭。
他的自救之路,踏过名为“救赎”的荆棘,在鲜血与力量中,野蛮生长。冬木教堂深处,那被锁定的“仇恨”与“守护”的意念,如同黑暗中睁开的毒蛇之眼,悄然对准了光幕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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