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打了桶水出来,和阿隼把身上擦洗干净,外衣没换,依旧脏破,内衫确实换了身干净的,脸也没敢洗。
洗身上的水倒进剩下半锅熟饲料里,搅吧搅吧又是水当当的一顿。
喂得白菜和萝卜太张扬,余知了把锅里的盛给四头,食槽一会儿功夫又被添得干干净净,连麸皮都没留下一点。
弄干净现场,已经下午了,林杨差不多快来了。
刚这样想,院门就被敲响。
余知了把人迎进来。
“李娘子,我去查了,最近半年都没有拨云镇的人进过白柳城。”
余知了皱眉,“会不会是之前没关城的路过,所以查不到。”
“不会,你们今儿也进城了,那是要查户籍盖印的,白柳城一向如此。
没有户籍也要登记你户籍本上的内容。
就是路过也得登了官府收录在册。除非拨云镇的人没说实话,但是没必要。”
余知了不免担忧,拨云镇的人究竟是绕过了白柳城,还是压根就没去云归州
从京师被破,一晃都快三个月了,阿公阿婆,究竟是否安好
“李娘子,李娘子!”
余知了回神,“我们也该出城去了,后院的水缸我买了几桶水倒进去,麻烦你明天舀四桶水煮了麸皮给他们吃一顿。
要是我明天没来牵,后日傍晚你就去城外破庙找我就是。”
“得嘞!李娘子放心,我每天的水额够我喝了,你留下的水我指定都喂给它们!”
放不放心的,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余知了带着阿隼出城回了破庙,两人太过脏破,也没引起别人注意。
香茗村派出去的两人也回来了。
余知了把手里的竹筒递给陈二妮,“城里买的,喝吧。”
陈二妮和刘长康一人半竹筒喝了个痛快。
她解下包袱,给陈二妮还有刘长康一人递了两颗水煮蛋,是在牲畜棚里煮的。
“城里吃得太贵了,也不敢招摇,只敢买了些鸡蛋煮熟带出来。你们别去外头吃,就在这儿,别引人注意。蛋壳给我留着。”
陈二妮连忙点头。
刘长康却是看了一眼屋里其他人。
香茗村的人都在一间大屋子里,正中间就是尊破旧的木雕佛像。
余知了笑笑,“别担心。”
她提着包袱里剩的十六个鸡蛋走过去。
“村长伯伯,这一路实在是感谢大家了,我我们姐弟身上也没什么银钱,买不起好的招待大家,这些,就分给村里的孩子吧。”
一百多号人,除了他们四个,村里孩子十六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一枚鸡蛋白柳城得要五文钱了!村长接过去,递给身边的妇人,“分下去。”
随即又朗声开口,“马上剥了吃了!不准拿出去,不准留下来!外头这么多人,想作死就尽管试试!”
底下人连忙应声。
余知了开口,“大家把蛋壳剥了放包袱里给我就成!我一会儿晚上出去埋了。”
村长看她一眼,“你也坐下来听听吧。”
余知了猜得没错,村里人果然要暂时留下来。
板车上的水已经见底,村长想存些水再上路。
“可是十个人一勺水也将将够喝,如何能存?”余知了开口。
“先前地瓜他们进去打听了,白柳城马上春种了,要招大批劳工。”
原来是这样,余知了点头。
白柳城城东那块地不知多大,一眼望不到边,闻西东刚颁了几日的新政,招劳工种田。
每日十升水加四个杂粮馍馍的劳工费,可以说是很廉价了,饶是这样,也多得是人争破了脑袋去抢的。
余知了和阿隼没出来前,香茗村的人已经去登记过了,但凡是青壮年没有病的,都能轮上。
也招女工,做饭的和干杂活儿。
余知了起身,“我也去登记。”
陈二妮拉住她,“刘长康已经帮你登记了。我们仨年龄不够,不让登记。”
余知了点点头。
刘长康摸摸鼻子,“进一回城要一百文,咱们在这儿定下来,肯定少不了进出,要是有一个人能进去,就能省一百文钱了。”
余知了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才怪,她是想靠近城东那个温泉湖,只要能让她接触到水,仙人洞里那空了的几个半大的缸子就能重新装满。
仙人洞里水其实没用多少,她是想偷偷送到香茗村的板车上。
不然,仅靠上工的十升水,啥时候才能凑满那缸子?
她想早点出发,去找阿公阿婆。
这一路来,都有阿公阿婆的踪迹,可白柳城他们居然没有踏足,她心里实在不安。
当天夜里,余知了喝了个肚饱,野菜饼都偷摸吃了两张。
才算把仙人洞的半亩地填满了。牧草种子占了三分之一。
想着那四头,余知了还奢侈地浇了水。
她睡过去时极为安心,第一批种下去的白菜已经可以收割了,比李家村地里那些还大颗水灵。
余知了留了几颗在地里做种,其余的全给出丢一边了,当初换得不少,又马不停蹄地种了些下去。
第二天是陈二妮把她推醒的。
这一片人不少,山上该薅得都薅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顽强的野草。
余知了带着三人上山,也没敢走远,就在破庙周围晃悠。
“知了姐,你拔草干嘛?”
余知了笑笑,“我昨天在城内换了一头羊,便宜,就是瘦得很,拔些草送进去喂肥些,咱们走的时候再偷摸宰了带上。”
陈二妮眼睛亮的不可思议,“羊?”她抹抹口水,“我还没吃过羊呢,肯定很好吃!”
“诶?”刘长康的声音传来。
余知了抬头,“长康,你挖这么深干什么?野草,不怕断根儿,你就是搅烂了我也不怪你。”
刘长康头也没回,“余姐姐,我挖不出来,你来帮帮我!”
余知了和陈二妮对视一眼,连忙过去,看着地上小坑出来的根不解,“这是什么?”
“我我得挖出来才能确定。”
余知了眼睛一亮,连忙蹲下跟着挖,土里的水分早就榨干,挖起来不算费力,一会儿时间她就刨出一根儿盘根错杂的干瘪的根来,上头叶子都焦黄了。
刘长康接过细细辨认,“没错,是黄芪!补诸虚、益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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