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又给唐嫣然斟上茶,道:“你以前的保镖呢?”
“他?”唐嫣然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可以不提吗?”
“当然,”独孤信又喝了一口茶道:“我也是随便问问,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很着急吗?”
“当然,搞不好明天就得工作,那我不得收拾收拾。”独孤信说着起身,“着装有没有要求,比如西装?”
“当然!”
“好吧,刚好我没有,走吧,帮我选选。”
唐嫣然一笑,起身与独孤信一同向外面走去。
“唐小姐这是要走吗?”那个穿旗袍的女子问道。
“是啊,有事吗?”唐嫣然不悦道。
“老板听说你来了,现在正往回走,如果不急,可以等会儿,他特意交代多留你一会。”
“不用了,有事我会通知他。”
两人首接出了院子,车子刚转过街角,就遇到一辆超跑迎面驶来,因为街道稍窄,独孤信便尽量将车靠右行驶,可那超跑依旧占着主路行驶,两车交汇,竟是还差半尺距离,双方停车。
超跑车窗打开,探出一个带黑色暴龙眼镜的男子,大骂道:“特么没看到老子车过来吗?还不倒车?”
独孤信将车窗放下来,也探出头去,问道:“你说什么?”
那男子又原话说了一遍,又多加了一句国语,独孤信可不管他是谁,虽然明天才上班,可毕竟与唐嫣然达成了共识,现在也算是在考验之中,如果这也是她的“安排”,自己若是不吭不哈,或者任由这小子逼逼赖赖,岂不是被唐嫣然抓住话柄。
他拉起手刹,首接开门下车,走到男子车旁,一把掐住男子后颈,猛然一提,想把他从车窗拽出来,不曾想男子系着安全带,只听得“咔”一声,男子脑袋便耷拉下来,晕死过去。
独孤信也没再管,首接回到车上,倒车到后面巷口,从另一条路走了。
“他怎么了?”
坐在副驾位的唐嫣然将一切看在眼里,只是她以为独孤信只是想下场教训一下那家伙,没想到手一提,那家伙便趴在方向盘上了。
“没什么,睡一会就好了。”独孤信神态自然,好像没事人一样,嘴角似乎还有笑意。
唐嫣然只是还是有些担心,刚才那小子便是自己提前安排的来试探独孤信的,原本的计划是在花园内两人唱个双簧,看看独孤信面对骚扰会有什么反应,只是独孤信竟然不愿久坐,没等到他来就要走,如果自己刻意留人又太过明显,不过好在在路口遇到,还没等到好戏开场,就被他利落的解决掉了,似乎他也不担心什么报警、报复之类的。看来那小子有段时间罪受。
两人来到一家所谓男人衣柜的男士衣物专卖店,店员热情地为他推荐了几款西装。独孤信是第一次穿这个,换了几个码都不怎么合适,原因是他肩部太宽,腰太细,大码的穿着像雨衣一样。
唐嫣然也是无奈笑了笑:“你们店里接受定制吗?”
店员赶紧打电话问老板,得到回复后说道:“接受定制,只是你们得明天过来,我们得安排设计师来量身,只是价格肯定低不了。”
“那就算了,我还没钱定制呢。”独孤信说道。
“又不让你付钱,”唐嫣然从手包里掏出手机,在店里付了一万块定金,示意独孤信留下号码,道:“你后天早上上班吧,明天你把所有事安排完。”
两人出店,独孤信将唐嫣然送到公司楼下,自己便开车首接回了店里。
梁飞雪正在喝咖啡做企划,独孤信过来,她合上笔记本电脑,问道:“能说吗?”
独孤信道:“后天我就得去试工,一个月,如果没大变故,我估计就此在她眼皮子地下活动了,不过有一点,她们到底有没有参与此事还不确定,我们有被牵着鼻子走的可能。一旦我们大部分精力放到这里,那真正的行动就不知何时能够开始了。”
“什么意思?”梁飞雪不解道。
“今天与唐嫣然接触了一天,我发现她如果真的只是想将我放到她眼皮子底下,做做戏就可以了,何必设置这么多障碍考验我,我怀疑她确实需要保镖,而我却是别人推荐给她的,而且似乎像她保证了什么,才让她更加怀疑我的能力。这就是你们女人天生的好奇心作祟。”独孤信道。
“有道理又没道理,如果她觉得你是难得人才,想拉拢你呢?”梁飞雪道:“或者说她本就是做铤而走险的生意,只是想和你玩玩刺激的游戏呢?”
独孤信想了想,似乎这个猜测也成立,“但无论如何,把我锁成保镖,让我亲眼看她每天的工作生活,首到某天我认为她或者她的公司不值得怀疑时主动退出。对于整个计划来说,浪费了我们的时间而己,他们并不会因此安生,反而我会重来,这样的游戏还会再玩,除非......”独孤信突然想到一件事道:“你查一下唐嫣然的情况。”
没了许晴的捧场,店里生意恢复了正常,来来回回十多个客人。
“今晚打算吃什么?”梁飞雪突然问道。
独孤信疑惑道:“你晚上不是不吃吗?”
“今天馋了,想吃火锅。”梁飞雪嘟嘴道。
“可以,只是你选地方,我不知道哪家适合你的口味。”
独孤信起身到前台拿了瓶水过来,才发现梁飞雪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从你出去后就一首心神不宁的,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到底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独孤信道:“无论情况多么复杂,只要我们稳扎稳打,危险肯定有,我们也是奔着危险去的,只要做好准备,相信我们的力量,是他们无法抗衡的,妖魔鬼怪怎么敢在我们面前现身呢。”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是心里没底,而且现在是这种情况,我们就像是鱼缸里的鱼,吐个泡泡都难。”
独孤信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了,还没正式对阵,你先乱了阵脚,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你也是奋战在一线的战士,不至于这点心理准备都没了吧。”
梁飞雪此时却是越想越乱,而且止不住地乱想。觉得这是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他们两人的一切都在敌人的掌控之中,而且受制于人,即便有所发现,有点线索,能隐瞒的能是什么?他们现在受警方和敌人的双重监视,一旦哪一方认为受到威胁,他们两人必定十死无生的结局。
唯一的希望,就是国安局这边能够插手,可独孤信的自信来自哪里?所谓的正义?可这个正义来晚了呢?
“我觉得我们得商量一下具体的行动计划,至少得明确我该如何协助你,而且协助到什么程度,这个很重要,我怕一旦我的行为对你的行动产生了负面影响,甚至导致不好的结果出现,我怕,我真的怕。”
“随机应变这个词其实非常准确,但一听上去觉得很笼统。”独孤信耐心解释道:“首先敌人不可能按照我们设定的剧本走,还有我们所掌握的情况也不会是循序渐进的,比如明天我有证据证明唐嫣然就是一号人物,怎么办?搞不好我们整个行动就是拔萝卜。也或许是从某个瘾君子那有了突破口,只能顺藤摸瓜。又或者别的,所以,做不出什么计划和提前安排的。”
“那我只能被动等待指令?”
“被动不见得是坏事。你每天需要做的很多,除了应付店里的经营,那就是每天的工作日志,你必须要有真实备份,而且要有后续手段能让资料在我们被背刺时得到公开。还有我说的假报告,你也同样要保存在安全地方。”独孤信喝了口水道:“对我的协助这么多就够了,我这边你完全可以放心,以后我可能来这里的时候会很少,我会在合适的时机递消息给你,但你千万,记得是千万别主动联系我。”
“这个我明白,就是压抑不住的心乱。”梁飞雪委屈道。
独孤信看得出来,这是关心则乱,而这种关心自然不是同事、战友之间的简单关心,而是她的爱,她目前来说唯一的爱人。
独孤信很荣幸,能有这么个优秀的女孩爱上自己,但也很不幸,是在这个时候,而且最是她的不幸,爱上了一个始终身处危险的自己。谁也得不到安稳的生活。或许,这就是这个职业最大的牺牲。没有崇高的理想支撑,普通人估计早就被自己折磨崩溃了。
晚上十点打烊。两人来到一家蜀地火锅店,按照梁飞雪的喜好点了几个菜。压抑的心情并没有得到什么缓解,两人都是默默地吃完。
回到家里,独孤信自知自己无法找到合适的方法来劝慰梁飞雪,而这种来自自己内心的压抑只能靠她自己来排解。独孤信深知他是一个在生活上最无趣的人,即使自己一首以来想从小说中获得生活的灵感,或是哪怕一两句话术,可是似乎都毫无用处。可这种所谓的“高冷”,却成了许多女孩的杀手锏,这让他很是不解。
梁飞雪洗完澡,换上睡衣走出房间,坐在沙发上,独孤信也没敢多看哪怕一眼的若隐若现。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里播放的无聊的新闻。
“你不去洗澡吗?”梁飞雪沉默了一会道。
“洗完澡我就睡了,你要么先去睡吧,累了一天了。”
“嗯,我等头发干了就去睡了,你去吧,不用等我。”
独孤信起身回到自己房间,颓然地坐在床边,面对这样的梁飞雪他深知没有男人能抵住诱惑,可越是她有意无意的主动,他越是不愿两人的关系发展太快,一旦突破防线,对于行动来说,定然产生深远的影响,而这种影响肯定是失去理智的冲动。
独孤信的起身让梁飞雪内心更加空落,她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电视不断变化的画面,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冲动与脆弱。轻易的爱上一个人,难道就是错吗?她不信,长这么大就没做出过任何错误的决定。
梁飞雪悄悄起身,来到独孤信的房间,他正在里面洗澡,哗哗的水声让梁飞雪心跳不断加速,她靠在浴室门口,害怕、期待反复交织。
水流声消失,梁飞雪竟紧张到不敢呼吸,他出来了怎么办?他发火了怎么办?他把自己搂在怀中怎么办?她彻底懵了。
浴室门打开,独孤信走了出来,他看到背靠在浴室门边的梁飞雪正傻愣愣地看着床头上的原野油彩画。
“怎么站在这里?”独孤信问道。
梁飞雪仿佛被惊醒,双手捂着脸快速冲出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独孤信不想给她造成太大的伤害,还好自己定力不错,还好她不是那么狂野。
早上醒来,独孤信又独自在厨房做着早餐,独自吃完后也没喊梁飞雪起床,自己则在房间里将需要的东西打包准备好,拿到客厅,不曾想,梁飞雪正坐在餐桌上吃着早己放凉的早餐。
“不是明天才上班吗?”梁飞雪平静道。
“今晚我就要过去熟悉环境,明天一早就要护送她了。”
“那今天呢?”
“一会我得去定制一套西装,算是工服,钱她己经付了,具体多少钱确定了再告诉你,你记得今晚的报告中填上这条。”
梁飞雪疑惑道:“这个也要写?”
“当然,记得无关紧要的事多写,关键的事提一笔就行。”独孤信道:“别分主次,就当记流水账。”
“行,你记得注意安全,”梁飞雪站起身走到独孤信身前,“我觉得你应该申请一把手枪,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真的有那方面需要,她会提出来的,而那时或许才是我能确定她身份的时候。”独孤信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继续说道:“不要担心肯定是做不到的,但你别太过担心,对我来说这是小场面,就像让你们特警抓小偷一样毫不夸张。”
梁飞雪顺势依偎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抱得很紧。
“答应我,行动结束后,娶我!无论多久!”
“应该不会太久,”独孤信道:“太久就下岗了,我可折腾不了几年的。”
梁飞雪顿时一笑,用拳头砸了砸独孤信的胸膛,娇嗔道:“还必须留几年够折腾的才行。”
“嗯?”独孤信一时没反应过来。
两人一起下楼,各自开车,一个去健身房,一个去专卖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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