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村的晨雾还未散去,阿瑶的惊呼声便撕破了寂静。苏禾握着割蜜刀的手猛地顿住,蜂蜜顺着刀刃滴落在粗布围裙上,晕开一片金黄。她抬头望向村口方向,只见七峰骆驼驮着鎏金宝箱,在朝阳下晃出细碎的光斑,波斯使者头巾上的琥珀坠子比三年前大了一倍。
“苏娘子别来无恙!” 使者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时,腰间弯刀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清响,“波斯国王陛下托小人带来「生态保护金」,以表对青竹山野护蜂义举的敬意。” 随从掀开红绸,十箱金币在晨雾中泛着冷光,箱角的莲花纹与青竹村蜂箱上的竹刻暗纹隐隐呼应。
程砚握着猎刀从柴房走出,刀刃在阳光下映出冷光:“陛下厚爱,但青竹村护蜂不为求财。” 使者挑眉,指节敲了敲宝箱:“非也非也,我国贵族以认购青竹蜂箱为荣,这金币是预付的认养金。” 他掏出羊皮卷,上面用楔形文字密密麻麻记着三百个贵族名字。
苏禾接过羊皮卷,指尖触到凹凸的刻痕,忽然想起三年前波斯王子用辣白菜陶罐换战马的场景。蜂箱在远处嗡嗡作响,金纹蜂正钻进新制的竹制蜂箱,箱盖上刻着程砚新学的波斯文 “和平”。阿瑶抱着阿棠小姨的《西域腌菜志》跑过来,发梢的红头绳扫过金币,眼睛亮得像蜜罐:“娘亲,这是不是说,波斯的蜜蜂也能住咱们的蜂箱啦?”
波斯使者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个珐琅盒:“正是此意!每只认养蜂箱都要刻上贵族纹章,再配上苏娘子的腌菜秘方,便是最好的「东方奇珍」。” 盒中躺着十二枚金冠徽章,中央嵌着青竹蜂的琥珀标本。
程砚的猎刀刀柄在掌心磨出温热:“先说好,蜂箱得用青竹山脉的竹子,蜜源只采野山花。” 使者点头如捣蒜:“陛下早有吩咐,若违约愿赔十倍金币。” 他忽然压低声音,“我国与大食国的商战正酣,青竹蜂箱若成了贵族标配,便是最好的「生态军旗」。”
正午的晒谷场飘着蜜蜡香,苏禾蹲在蜂箱前刻纹。程砚递来竹制刻刀,指尖擦过她鬓角的碎发:“当年你在灶台画蜂箱,我只当是哄阿棠的儿戏,谁知真成了跨国生意。” 他望着漫山遍野的野山花,粉色的荞麦花与金色的蒲公英连成海,“这些蜜源花,比当年你种的三倍还多。”
苏禾抬头看他,阳光穿过他耳后新添的白发,照见晒谷场上忙碌的村民。王二婶正领着妇人给蜂箱刷蜂蜡,柳氏的儿子虎娃在木箱上刻波斯文,远处的木工棚传来赵大牛的吆喝:“第三百个蜂箱完工!”
“契约拟好了。” 波斯使者递来羊皮卷,封口的火漆印是青竹蜂与波斯狮的纹章交缠,“认养者可定期取蜜,还能收到你们的「山野月报」。” 苏禾注意到 “月报” 二字旁边画着辣白菜坛子,忽然轻笑:“不如再加条「认养满三年,可来青竹村学腌菜」,如何?”
使者眼睛一亮,立刻让随从修改契约。阿瑶凑过来,指着波斯文念:“认养一只蜂箱,喝一年放心蜜…… 娘亲,南洋的人也能认养吗?” 苏禾摸了摸她的头:“只要有心护蜂,天涯海角都成。”
暮色浸透山林时,程砚蹲在山顶望蜂场。新制的蜂箱在山坡上排成金色的浪,每只箱盖上的贵族纹章在夕阳下泛着不同光泽。苏禾递来蜂蜜饼,指尖沾着未干的蜂蜡:“相公,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养蜂,你怕我被蜇,整夜守在蜂箱旁?”
男人咬下饼,蜂蜜甜得发涩:“那时觉得,你比金纹蜂还难伺候。” 他转头看她,眼中映着万家灯火,“现在才懂,你画的不是蜂箱,是把青竹村画进了波斯贵族的心里。这「蜂箱契约」,不仅连起了青竹村与波斯的商路,更让青竹山的野山花,香飘万里,成了两国人民心中的和平之花。”
苏禾微微一笑,望着远处忙碌的村庄,心中满是感慨。她知道,这份「蜂箱契约」不仅仅是一份商业协议,更是一份连接青竹村与波斯,乃至整个世界的桥梁。它让青竹村的蜂蜜和腌菜走向了远方,也让更多的人了解并参与到保护野生蜂源的行动中来。
随着夜幕的降临,青竹村逐渐安静下来。只有蜂箱旁偶尔传来的嗡嗡声,还在诉说着白天的热闹与繁忙。苏禾和程砚手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仿佛也在为这份跨越国界的友谊与合作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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