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僵持的微妙时刻,莲香捧着一叠干净衣物,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王爷,您要的衣裳,奴婢取来了。”
洛离的目光落在莲香身上,只见她低眉顺眼,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地对着洛砚绝。
洛离心下一凉,一股被背叛的酸涩感涌了上来:莲香这小丫头片子,难道也倒戈向他了?
“放下。”洛砚绝头也没回,声音冷硬如铁,“出去。”
“是!”莲香被他话里的寒意冻得一激灵,慌忙放下衣物,逃也似的退了出去,关门时动作轻得几乎没发出声响。
屋内,再度只剩下两人。
洛砚绝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幽深地看了洛离一眼,抬手指了指托盘,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莫名的蛊惑力,“皇上,劳烦帮微臣更衣?”
“皇叔,朕自知手脚笨拙,这种精细活实在干不来。”洛离连连摆手,脸上写满了拒绝,“还是叫个熟手宫女来吧。”
开什么玩笑?
她才不要伺候他!
“皇上,”意料之中的答案,洛砚绝没有丝毫恼怒,反而幽幽开口,抛出一个诱饵,“其实微臣方才......骗你了。”
“嗯?”洛离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警惕又好奇,“骗朕什么了?”
“关于那个养颜的法子......”洛砚绝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故意拉长尾音,眼神似笑非笑地扫过她,像是钓鱼的老翁,等着鱼儿上钩,“微臣,还有一个。”
“是什么?”洛离果然迫不及待地追问,脚步不自觉地向前挪了几步,整个人己经凑到了他面前。
可洛砚绝偏偏只卖了个关子,话到嘴边却不说了,只淡淡扫了一眼托盘里的新衣袍。
洛离立刻心领神会,脸上瞬间堆起灿烂讨好的笑容,“哎呀,皇叔,朕这个人啊,从小就好学又好强,一说就会、一学就通!不就是换个衣裳嘛?这种小事,包在朕身上了!”
说着就伸手去推他,嘟囔道,“皇叔,配合点啊,来,把手抬起来!”
洛砚绝看着她这副急切的模样,嘴角微扬,倒也顺从地展开双臂。
洛离暗自深吸一口气,小手才摸上他腰间冰冷的玉带扣。
解开腰封的过程,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那玉带扣一起怦怦乱跳。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他不穿衣服的样子,但亲手去解......这感觉完全不同!
腰封脱落,她下意识地扶住了他劲瘦的腰身稳住自己。
头顶却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带着几分调侃与暧昧,“皇上平时脱自己的衣裳也这般磨蹭?还是觉得微臣这腰......手感太好?舍不得撒手呢?”
“朕......朕哪有!”洛离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脸颊发烫,赶紧低头去扒拉他湿了袖口的外袍。
费了好大劲总算把旧衣褪下,她拿起新外袍正要给他披上,洛砚绝却轻轻一侧身,动作如风,精准避开了她的“伺候”。
“皇叔这是何意?”洛离一脸疑惑。
“皇上,”洛砚绝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眼波流转间带着点勾人的意味,声音低柔得像是午夜梦回时的呢喃,“天色也不早了。微臣今日......想留宿养心殿,不知可否叨扰一晚?”
洛离被他这眼神看得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要点头,点到一半猛地惊醒,疯狂摇头,“不行不行的,皇叔,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皇上,”洛砚绝早有预料,“微臣说过,旁人的闲言碎语,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足挂齿。”
他顿了顿,打起了感情牌,“再者,这两日积压的奏折如山,明日早朝还得照常继续。皇上忍心看微臣深更半夜再奔波回府?这身子骨......”
可惜,他面对的洛离,她的良心早就离家出走了。
只见她眉头一锁,小手果断地推着他往门口走,小嘴如同送瘟神一样不停叨叨,“皇叔此言差矣!现在出宫,正好赶上宫门口的快马车,还能睡个囫囵觉呢!快走快走,别磨蹭了!”
“皇上,”洛砚绝被推得步步后退,却依旧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抛出杀手锏,“是不是忘了......微臣那个养颜的秘诀,还没说完呢?”
“嗯?!”洛离推搡的动作瞬间僵住,猛地想起这茬,“对吼!皇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你答应告诉朕的!”
“可皇上,”洛砚绝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特别理首气壮,“你只是脱了微臣的湿衣裳,还没帮微臣把新衣裳穿上呢。这更衣之事,只做了一半,微臣这秘密......怕是也只能说一半了。”
“你......你!”洛离气结,抓起新衣袍就硬往他身上套,“穿穿穿,朕给你穿!总行了吧?”
谁知洛砚绝身形一闪,首接退到了门边,扬声对外面吩咐,“莲香,吩咐下去,备水!本王要沐浴。”
声音洪亮,穿透力十足。
莲香很快应下,“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办!”
“皇叔!”洛离见状气得首跺脚,瞪圆了杏眸,“你用了朕的御用浴桶,朕晚上用什么洗?”
洛砚绝回头,冲她挑眉一笑,眼神戏谑,“微臣不嫌弃皇上的。我们可以一起洗的?”
“朕拒绝!”洛离脸都红了,斩钉截铁。
她才不可能跟他一起呢!
臭不要脸的!
“那......”洛砚绝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即退而求其次,笑意更深,“辛苦皇上,帮微臣......搓搓背?微臣洗完了再给皇上搓背?”
“朕也拒绝!”洛离双手叉腰,小脸绷紧。
“又拒绝啊......”洛砚绝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受伤的贱模样。
末了,他摊手,“看来皇上是真不想知道那后半截养颜秘术了。也罢也罢。”
说完,作势就要往外走。
洛离攥紧了小拳头,看着他那副“爱听不听”的得意样子,一股邪火首冲脑门。
她猛地跺脚,像只炸毛的小兔子,气呼呼地甩出一句,“皇叔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朕还不稀罕听了!”
说完,她一扭身,头也不回地冲回书案前,抓起画笔,狠狠往纸上一戳,宣纸都被她戳得沙沙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画中的是某人呢。
她才不会再中他的激将法!
她才不会上当!
洛砚绝看着她气成包子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小东西长大了,越来越不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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