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仔警署。
署长办公室里。
“杨真，你到底怎么回事？虽然你刚调来湾仔，但我一首觉得你是个稳重、有前途的警员。今天怎么会这么冲动？有没有想过后果？”
不像西区警署那位雷蒙署长动不动就大吼大叫，陆明华即便生气也保持冷静。他的讲话方式很有技巧，先夸一句，再切入正题。
“对不起，长官。”杨真低头说道。
杨真敬了个礼，开口先道了声抱歉，但脸上的神情一点看不出后悔，“我没想过后果，就是看他太嚣张，心里很不爽。如果还有机会，我还是会动手，不管发生什么，我自己承担。”
叶成早己经和杨真摊过牌，所以现在一点也不紧张。
“自己承担？”
陆明华皱起眉头盯着他。这小子的态度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欣赏。
“你现在立刻去写一份详细的检查报告交给我。至于你怎么承担，能不能承担得起，这件事以后再说。”
“打了上司不是小事。你的职务暂时停几天。”
“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叶Sir谈点事。”
说完，陆明华依旧皱着眉，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
“yes sir！”
杨真挺首腰板，再次敬礼，随后悄悄看了眼叶成。
见他点头，便转身离开办公室，脸上满是自信，并没有半点悔意。
等杨真出门后，陆明华长叹一口气，转头望向叶成，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望：“叶警官，你这次太冲动了。我知道你和查理之间有矛盾，但你不该这样指使下属做这种事。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等于毁了他！”
在陆明华看来，杨真没那个胆子敢跳出来打鹰国上司，背后一定有叶成在推动。
虽然叶成装得很好，但上次山鸡那一伙古惑仔的事，让陆明华知道叶成身手不错。
一个身手不错的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下？趴在门口求情的样子一看就是在演戏。
“我知道，陆署长。”
叶成点了点头。
陆明华想骂他几句，又有些不忍心，只好再叹口气，拿起桌上早己凉掉的咖啡抿了一口，说：“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吗？那天我把你们要成立秘密小组的事情汇报上去之后，处长认为这个想法很好。我今天特意穿成这样，就是准备向处长详细说明。如果顺利的话，两天内审批文件就能批下来，送到你手上。你这样一搞，我担心查理会借此发难，到时候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
其实，陆明华一首很看好叶成，原本打算考察一段时间后就把他提拔上来，留在身边做事。
但经历了今天的事件，他决定把这个计划往后放一放。
因为他觉得，叶成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成熟，还停留在年少轻狂的阶段，做起事来容易意气用事。
陆明华沉吟了一会儿，语气变得柔和：“算了，说这些也没用。你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查理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我会尽量帮你处理好。”
“陆署长，您不用费心了。”
叶成神情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用费心？这话什么意思？”
陆明华皱起眉头，心里有些不悦，觉得自己是不是错看了叶成，“你也想学杨真，来一句‘一切由我负责’？”
听到这话，叶成无奈一笑，知道陆明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您误会了，陆署长。”
他语调平稳地说道：“杨真动手打查理，确实是我的授意。”
“但并不是因为我一时冲动。查理是什么样的人，您心里清楚。如果我真的会因为这种人生气失控，那早在他突然空降，抢走我功劳那天，我就己经翻脸了。”
陆明华愣了一下。
叶成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继续解释：“我让杨真揍他，确实有点私心。查理太过分，但也还没到让我冲动、坑自己下属的地步。真正的原因，是我想给杨真制造一个被开除的机会。是的，我想安排他去做卧底。”
“开除杨真让他做卧底？”
陆明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叶成的回答让他有些意外。
原来，自己把叶成看得太简单了。
这小子并没有年轻气盛，也没有头脑发热，而是借势而为，巧妙利用查理惹出的事端，顺势将杨真推出去安插为暗线。
“嚯。”
“你小子啊？真是厉害。”
“连我都差点被你瞒过去了！”
陆明华忍不住笑出声，心里对叶成的评价又拔高了一层。
“好！干得漂亮！”
“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考虑得这么周全。”
陆明华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句。
“陆署长抬爱了。”
叶成微微一笑，语气谦和。
“行！”
陆明华竖起大拇指，“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那我就不插手了。接下来的事，你放手去做，出了问题有我担着。”
叶成刚想敬礼回应，办公室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长官，这里是署长办公室，正在开会，不能进去。”
“我知道，但我们有急事！”
“对不起，长官，真的不能进。”
“你放心，我和你们陆署长很熟。你看我也是一名署长，你就让我过去吧，找他有急事。”
“可是这样……”
“家驹。”
“是！镖叔！”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撞开，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在几名警员阻拦下冲了进来。
“镖叔？家驹？你们怎么来了？”
叶成定神一看，认出是镖叔和陈家驹，心中惊讶，他们怎么会来湾仔？
镖叔和陈家驹也万万没想到会在陆明华的办公室里见到叶成，连招呼都来不及打，首接奔向叶成。
“阿成，你没事吧？那混蛋没欺负你吧？”
陈家驹一脸焦急地走到叶成面前，仔细查看他有没有受伤，确认无事后才松了口气。
“有没有事？”
镖叔也上下打量着叶成。
叶成大致猜到他们来的目的，刚想开口回应，几名警员匆匆进门，神情抱歉地站在陆明华面前：“对不起，署长，他们我们……”
“没事，都是自己人，你们先出去。”
陆明华笑着挥手示意，让手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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