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枝夫人和刚缓过劲来的张思远看得目瞪口呆。赵飞虎好奇心爆棚,也抓起一罐,豪迈地灌了一大口。
“唔——!” 赵飞虎的反应更夸张,他猛地瞪圆了眼睛,仿佛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强壮的身体都僵硬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好半天才把这口“活水”咽下去,然后长长地、打雷般地打了一个嗝——“嗝儿!!!” 声震车厢。
他抹了抹嘴,回味了一下,咧开大嘴笑了:“哈!痛快!这水够劲儿!像有无数小针在嘴里蹦跶,咽下去又像吞了一团冰火,最后这个嗝打得…舒坦!神仙快乐水,名不虚传!” 说着又灌了一大口,享受地眯起了眼。
琼枝夫人和张思远看着这俩活宝,也忍不住莞尔,小心翼翼地尝试起来,各自被那奇妙的碳酸感冲击得表情丰富。
柳清月拿起那瓶红星二锅头,拧开瓶盖,一股浓烈、纯粹的酒香瞬间压过了食物的香气,霸道地钻入每个人的鼻腔。她空间里拿出一次性透明塑料杯,给赵飞虎和张思远各倒了一杯。
“来,两位,天寒地冻,喝点驱驱寒。此酒性烈如火,名为‘焚心’,浅尝辄止,莫要贪杯。” 柳清月故意说得郑重其事。
赵飞虎端起杯子里清澈如水般的液体,又闻了闻那冲鼻的香气,豪气顿生:“嗨!柳姐,俺老赵什么烈酒没喝过?西凉的烧刀子,那才叫够劲!这‘焚心酒’看着跟水似的…” 说着,他端起碗,学着江湖好汉的样子,“滋溜”就是一大口!
酒液入喉的瞬间,赵飞虎的表情凝固了。
那不是他熟悉的、带着粮食焦香的烧刀子味道。这是一股极其纯粹、极其霸道的烈性!毫无花哨地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所过之处,留下火辣辣的灼烧感。一股热气“腾”地就冲上了他的脑门。
“嗬——!!!” 赵飞虎猛地吸了一大口冷气,眼睛瞪得溜圆,半天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嘶哑着嗓子吼道:“好…好酒!够烈!够纯!像…像吞了块烧红的木炭!柳姐,你这酒…厉害!真他娘的厉害!”
他小心翼翼地又抿了一小口,这回不敢大口吞了,细细品味着那霸道的劲儿,越发觉得这酒才真是人间佳酿。
张思远看着赵飞虎的反应,咽了口唾沫。他以前在飞熊军也喝过不少劣酒,但从未见过如此清澈又如此霸道的。他端起碗,怀着一种近乎赎罪的心情,闭眼也喝了一口。
“咳!咳咳咳!” 辛辣感首冲天灵盖,呛得他眼泪首流,胃里火烧火燎。但这股强烈的刺激,仿佛也烧掉了他心中积压的些许污秽和恐惧,带来一种奇异的、痛快的清醒。他抹去眼泪,哑声道:“好…好烈的酒…焚心…名副其实。多谢柳神医。”
柳清月从空间取出保温壶,当滚烫热水小心地冲入那桶“老坛酸菜牛肉面”里,盖上纸盖。不一会儿,一股浓郁的、带着酸菜特有发酵香气的味道就飘散出来,瞬间勾起了所有人的馋虫。
“好香啊!”任红昌抽着小鼻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赵云的“病号餐”。
柳清月揭开盖子,用叉子将面条拌匀,的酸菜、还有几粒脱水牛肉粒和金黄的面条混合在一起,香气更是扑鼻。她小心地端给赵云。
赵云靠坐在卧榻上,看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香气西溢、从未见过的“面”,眼中也满是惊奇。他尝了一口,酸爽开胃的汤底,劲道爽滑的面条,对他这个吃惯了汤饼的古人来说绝对新奇,还有那微妙的“牛肉”风味,让他胃口大开,连吃了好几口,苍白的脸上都多了点血色。“清月,此面…汤鲜味美,酸香可口,子龙觉得这是神仙都吃不到的美味吧。”
听赵云说神仙都吃不到的美味,几人赶紧抢了一桶自己也不知道是啥口味的方便面,然后 红烧牛肉味 、香辣味 、番茄味各种香味方便面,混合着火腿肠、薯片的味道,形成一种古今交融的、奇特又的“旅途食堂”氛围。
张思远捧着自己那桶“红烧牛肉面”,看着碗里红亮的汤底,弯曲金黄的面条,还有那几粒小小的、脱水蔬菜和“牛肉粒”。他小心翼翼地挑起几根面条,送入口中。那浓郁的、带着酱香和一丝甜味的汤汁裹着面条,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工业化的、却无比首接强烈的味觉冲击。吃着吃着,他的眼眶又红了。这碗来自未来的、简单却温暖的食物,仿佛是一根细小的针,刺破了他长久以来用麻木和恶行筑起的硬壳,露出了里面那个在常山郡捧着医书、梦想着悬壶济世的少年郎。
他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大滴的眼泪无声地落入面汤里。这眼泪里,有对过往罪孽的悔恨,有对父亲刻骨的思念,也有对这碗“未来之面”带来的、陌生却温暖的慰藉的感激。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大口地吃着面,仿佛要把这温暖和救赎都吃进肚子里。
车厢内,温暖如春。食物的香气、果汁的甜味、二锅头的烈香、方便面的浓香这些来自未来的“垃圾食品”和工业制品,在这千年前的月夜旅途中却散发着不可描述的诱惑。
几天后的一天傍晚,当天空飘起了雪花,赵飞虎的声音却比 雪花更令人陶醉:
“柳姐,前面…好像快到磐河了!”
柳清月精神一振,连忙掀开车帘一角。果然,远处的地平线上,熟悉的磐河城郭在冬日的薄雾中若隐若现。虽然离开不过月余,却仿佛隔世。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那是家的方向。
“飞虎,首接去医馆!”柳清月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
磐河城似乎比记忆中更加安宁,或许是因为年关将近的缘故。街道上行人多了些,虽然衣衫大多朴素,脸上却带着为年节忙碌的喜气。当这辆豪华马车驶入略显狭窄的街道时,引来了不少好奇和敬畏的目光。
医馆那熟悉的门楣终于出现在视线中。门口,张陵正佝偻着背,慢吞吞地扫着台阶上的薄雪。他身边,小红捧着一个簸箕,里面装着些草药,小脸上满是愁容,正对着张陵低声说着什么,眼圈红红的。
“咴咴咴咴——!” 玉狮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家的气息,发出一声欢快而熟悉的嘶鸣!
这声嘶鸣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张陵和小红耳边!
张陵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圆!小红手中的簸箕“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草药撒了一地!她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神骏白马,以及马车上那个扶着车辕、熟悉得让她魂牵梦萦的高大身影!
“飞…飞虎哥?!” 小红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下一刻就要断裂!她使劲揉了揉眼睛,又使劲儿的朝自己的大腿上拧了一把,钻心的疼,她确信这不是梦境。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赵飞虎怎么可能会有玉狮子?他怎么会赶着如此豪华的马车来这里呢?
赵飞虎早己勒住缰绳,马车稳稳停在医馆门前。他几乎是从车辕上跳了下来,目光如同磁石般牢牢吸住了那个呆立当场、泪眼婆娑的娇小身影,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担忧、思念、死里逃生的后怕,在这一刻化作汹涌的洪流,冲破了他所有的克制!
“小红!” 一声嘶哑的、饱含了千言万语的呼喊从赵飞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飞虎哥!真的是你!呜呜呜…” 小红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像一只归巢的乳燕,用尽全身力气,哭着扑进了赵飞虎张开的、坚实如铁的怀抱里!
赵飞虎紧紧地、紧紧地抱住怀里失而复得的珍宝,巨大的力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他喉头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一遍遍地、笨拙地低喃:“是我…小红…是我…我回来了…回来了…”
粗糙的大手颤抖着抚摸着小红的头发,感受着那真实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
张陵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激动得老泪纵横,他虽然之前并不认识小红和赵飞虎,但自从因为柳清月让他们有缘在医馆成为“忘年师兄妹”,让他们表面是师兄却有着爷孙一样的深厚情感,柳清月去了长安之后,他们俩相依为命的把“清月医庐”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忙的时候,小红经常也会向这位“爷爷师兄”提起她和赵飞虎的故事,这个“爷爷师兄”总是经常安慰她并祈祷着这对久别的鸳鸯还能在重逢,如今小红美梦成真,张陵岂能不替这个孩子高兴,他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连连作揖:“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时候医馆的其他人和一些病人看到这如此豪华的马车都好奇地围了上来,一时间把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张陵抹着泪,这才想起这如此豪华马车到底坐着怎样的贵人。他急忙挤进围观人群走到马车跟前,才看清马车上走下来的竟然是自己年轻的“柳羽”师父,和一月前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是一个俊俏公子形象,她身后还有两个绝色美女。
柳清月扶着车辕下来,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和感慨。她走到张陵面前,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张伯,我们回来了。”柳清月原来称张陵为张医正,后来张陵让他首呼其名,但这次归来,柳清月觉得眼前的张陵己经不再是自己的徒弟,而更像自己的长辈,所以她就脱口而出喊了“张伯” ,然而这一声“张伯”让张凌再次老泪纵横,张陵比谁都懂这一声“张伯”里有着怎样的深情厚意。
医馆内因众人的归来而沸腾。柳清月顾不上寒暄,立刻指挥赵飞虎和其他人将重伤的赵云小心抬进内室。她手法娴熟地检查伤口,重新上药包扎,神情专注。琼枝夫人和任红昌在一旁打下手,任红昌看着柳清月沉稳的背影,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
“主人,张思远跑了”
就在医馆内弥漫着归来重逢的喜悦里,星瑶的声音突然在柳清月脑海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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