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飞蹲在上海军统地下工作站的后院,正用鬃毛刷清理他的宝贝——古代青铜罗盘碎片上的绿锈。暮色从梧桐树冠间漏下来,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他突然停了手,指尖的宝剑在青石上磕出一声龙吟。
“飞飞。”妻子魏光荣推门进来,手里还捏着半块花生酥,“今早看见副站长邓超章在码头平台与人接头,鬼鬼祟祟的。我在码头下洗衣服时无意瞧见的。”
马飞飞心跳漏了一拍,用袖口擦掉手上的青铜粉:“邓副站长?管理行动组那个?光荣你也认得他?”
魏光荣扬了扬下巴:“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站里的阿猫阿狗全记在脑子里,你别小看我。”
“帮我盯紧所有人,尤其是行动组那伙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马飞飞叮嘱道。
“懂,放心。”魏光荣应着,忽然蹙眉,“行动组好像少了个人,跟失踪似的,两年没见他出入了。”
“被派去延安潜伏了。”马飞飞声音沉了沉,“叫廖逸阳,不是好东西,一肚子坏水,阴险狡诈得很。”
“赶紧告诉地下党的吴志炎,让他转告延安提防着。”魏光荣急道。
“别瞎操心。”马飞飞摆摆手,“延安的安保不是吃素的,说不定早就看破不说破了。”
“飞哥,这可大意不得。”
“老婆说得有理。”马飞飞点头,“下次见着吴志炎,我会告诉他,让延安有所防备。”
魏光荣这才松了口气,又补充道:“对了,今早我跟了邓超章半条街,见他进了汉口路那家绸缎庄。”
绸缎庄是军统的秘密联络点。马飞飞低头继续擦拭铜片,手指却微微发抖:“绸缎庄?”
“是行动组的老秦头,我认得他后颈的刀疤。”魏光荣肯定道,“他现在是绸缎庄老板。”
马飞飞后背泛起凉意。老秦头也是安插在延安的钉子,三年前突然断了联系。他忽然想起沈梦醉在站会上说要启动“织女计划”,当时只当是针对日军的无线电干扰行动。
“魏光荣,”他把青铜碎片轻轻放在石桌上,“你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忘掉。”
魏光荣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被职业素养压下:“明白,飞哥。我虽没读过书,也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夜色彻底笼罩了古董店。马飞飞化装成账房先生坐在临街柜台后,假装整理账簿。透过雕花窗棂,能看见两个黑衣特工沿着对面马路巡逻,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这是他发现的第三个监视点。从下午三点开始,军统的人就换着行头在这条街布下天罗地网。马飞飞摸了摸腰间的手枪,弹夹里只剩三发子弹,而最近的接头点还在七公里外。
“飞哥,您的碧螺春。”学徒阿福端着茶盘走来,“等会儿吴志炎会到这里会面?”
马飞飞接过茶杯时,指尖触到杯底凸起的暗记——这是提醒他后院暗道己被堵死。他盯着茶水里漂浮的茶叶,突然想起在延安接受任务那天,老周说过的暗语:“碧螺春沉底,需用沸水三泡。”
茶杯“哐当”摔在青砖地上,马飞飞顺势滚到柜台后。三声枪响几乎同时炸开,他透过枪眼看见妻子倒在马路对面,白色旗袍的袖口绽开血花。
沈梦醉出现在店门口,手里拎着马飞飞用过的驳壳枪。他把玩着枪机,皮鞋碾过碎瓷片的声响格外刺耳:“马副站长,你这枪口保养得不错。”
马飞飞咬着牙从柜台后站起,腰间的枪口正对着沈梦醉的心窝:“沈站长,你的人手太不专业了。”
沈梦醉忽然笑了:“马组长,你当真以为能骗过我?从你三个月前用青铜片传递情报,我就在等这个机会。”
马飞飞手心沁出冷汗。他终于意识到致命错误——三个月前那次紧急联络,他用青铜罗盘的激光数码向延安发报,却忘了沈梦醉也是精通道法的行家。
“可惜啊,”沈梦醉把驳壳枪扔到柜台上,“你这条线,比我想象中更值钱。”
马飞飞突然发力撞向柜台。沈梦醉的枪口喷出火光时,他己冲到后院的梧桐树前。指尖划破掌心的剧痛让他清醒,沾满血迹的手掌按在树干的信号发生器上——这是与接头人约定的暗号,启动后树顶会升起烟花信号弹,吴志炎便会带人撤离。
“织女计划”的密件从树上滑落时,沈梦醉的第二枪穿透了马飞飞的肩膀。他用最后力气把文件塞进青铜罗盘的储物间,碎片特有的冰冷触感让他想起老周的话:“真正的秘密,永远藏在敌人看不见的地方。”
危急关头,马飞飞启动罗盘大法,低喝:“急急如律令!青铜储物间勇士,速来护主!”
刹那间乌云密布,五道黑影凭空出现。这些黑衣武士是马飞飞复活的日本忍者铁尸,生前隶属于731部队的生化实验体,刀枪不入。他们迅速将沈梦醉团团围住。
沈梦醉连开数枪,子弹却被铁尸弹开。马飞飞趁机催动罗盘的高压雷电术,几番对峙后,铁尸们终于制服了沈梦醉。
“西门神龟,给他喂药。”马飞飞吩咐道。
名叫西门神龟的武士掏出一粒乌黑药丸,硬塞进沈梦醉口中,又用水壶灌了几口,用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回道:“主人,己喂后悔药一枚。”
“你们回储物间继续修炼吧。”
“遵命。”五道黑影整齐应答,随即消失在夜色里。
沈梦醉望着这等神通,磕头如捣蒜:“马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求你饶命!今后……”
“想活命不难。”马飞飞打断他,“每月我会给你解药,前提是听我的。”
“当然!当然!”
“我与内子都中了枪伤,这事怎么算?”
“我马上处理!”沈梦醉慌忙拾起地上的对讲机,很快呼叫来一辆急救车。
几个女军统医生从车上跳下,沈梦醉指着门外和马飞飞道:“马副站长与夫人魏光荣刚才与日敌枪战负伤,快救治!这两位可是军统功臣,也是我的……”
救护车风驰电掣地驶向地下工作站,留下沈梦醉独自站在院子里。他望着车影,只觉喉头发苦,真正尝到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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