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群岛蛰伏在东太平洋最深的海沟边缘,外围礁石如鲨鱼獠牙般森然林立,唯有涨潮时的暗流会悄悄撕开一道入口。群岛被终年不散的浓雾缠绕,山峦在雾中若隐若现,参天古木的根系盘虬在悬崖之上,宛如无数双托举着岛屿的巨手。暗影盟的营地藏于山腹深处,洞口被密不透风的藤蔓伪装,掀开时便见火把舔亮的通道,两侧佩刀武士肃立,刀鞘上皆刻着半轮残月,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盟主冚家铲端坐于虎皮垫上,虽己年过花甲,腰背却挺得如标枪般笔首。花白眉毛下,双眼亮似燃得正旺的炭火,腰间武士刀鞘嵌着七颗北斗星——那是斩杀七位将军的赫赫战功。传闻他每取一敌性命,总会怒喝一声“冚家铲”,久而久之,世人竟忘了他的原名,这带着市井戾气的绰号反倒成了响当当的名号,他本人也乐得受之,仿佛那三个字里藏着对世道的满腔愤懑。
“欢迎加入暗影盟。”老者的声音撞在岩壁上,带着钟鸣般的厚重,“天皇将矿产税提至七成,军部拿活人做武器试验,忍者盟的爪牙夜里绑走反抗的百姓——这世道,早该掀翻重来了。”
马飞飞与芳川便在这山腹里安了身。白日里,马飞飞跟着冚家铲修习拔刀术,他原本的剑法带着股野草般的狠劲,配上暗影盟诡谲的步法,愈发显得凌厉如电。芳川虽挺着孕肚,却从未闲坐,跟着女忍者师傅学掷镖。她手腕看似柔软无力,飞镖却总能从刁钻角度射出,好几次惊得陪练武士后背沁出冷汗。
安稳日子尚未焐热,瞭望塔的警钟便撕裂了雾气。军部的铁甲舰竟冲破暗礁防线,忍者盟的黑影如蝙蝠群般从雾中扑出,营地外的树林瞬间沦为血色战场。马飞飞挥刀劈开迎面而来的毒箭,余光瞥见芳川正抬肘撞向一名忍者的咽喉,腹间的隆起在迅猛动作中格外显眼,像揣着一颗随时会坠落的星。
情急之下,马飞飞想催动青铜罗盘碎片,却发现那股力量被死死压制——日本皇宫的法师竟随队而来,早己布下天罗地网大阵,封禁了一切奇幻异能。
“鬼子布了法阵!撤回山洞!”马飞飞大喊着挡在芳川身前,刀刃上的血珠甩落在地。
芳川却反手掷出三枚飞镖,精准钉住三名偷袭者的膝盖:“说过我没那么娇气。”她裙摆沾着草屑,脸颊溅了点血,笑起来却比洞外偶尔穿透雾气的阳光还要亮。
这场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马飞飞的刀劈得卷了刃,芳川的飞镖用尽了,便捡起地上的残刀继续搏杀。柳井生带着武士们死守洞口,好几次被炸开的碎石埋住半截身子,又满身血污地挣扎着爬起。当最后一艘铁甲舰在礁石上撞成碎片时,马飞飞抱着脱力的芳川坐在血泊里,忽然听见她腹中传来轻轻的胎动——像一颗种子在废墟里顶破了泥土,悄悄发了芽。
“你看,我们的孩子也在加油呢。”芳川靠在他胸口,声音软软的,“等他出来,这世道该变好了吧?”
马飞飞轻抚着她的头发,海风吹进洞口,裹着远处浪涛的轰鸣。他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喘息,皇宫与军部的反扑只会更凶狠,但此刻怀里的温度与腹中的悸动,让他觉得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能踏出一条路来。
暗影岛的雾气又浓了起来,像层薄纱遮住了月亮,却遮不住山腹里越燃越旺的火把。新的战斗,己在雾的尽头等着他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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