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前进机场边缘,一片稀疏的灌木丛阴影中,空气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荡开一圈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波纹。
容溪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现。她迅速压低身体,将自己完美地融入阴影。
冰冷的晚风带着航空燃油特有的刺鼻气味和机油味,扑面而来。
目标近在咫尺!
黄昏的光线为机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地勤人员正推着油罐车,给一架编号为“3-115”的零式加油。
飞行员三本小次郎,刚刚结束了对重庆的“扫荡”任务,正靠在机翼下,志得意满地灌着清酒,和同僚吹嘘着今天又“消灭了多少支那猪”。
不远处,机库里的地勤正用工具叮叮当当地检修着另一架战机的起落架。
容溪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锁定了那架正在加油的“3-115”,以及机库里那架被架起检修的零式。
“利息…就从你们开始收!”
意念凝聚,如同最精密的激光手术刀!
空间切割——发动!
目标:那架加油零式主油箱与引擎之间的高压燃油输送管线!一个只有几毫米粗细、却如同血管般致命的脆弱节点!
嗡——!
一声只有容溪能感知到的、极其细微的空间扭曲波动。
嗤——!!!
正在加油的零式机身猛地一震!
一股散发着浓烈汽油味的透明液体,如同被割断的动脉般,从引擎舱下方某个看不见的缝隙里,呈雾状狂喷而出!
瞬间淋了下方毫无防备的地勤满头满脸!
“纳尼?!”
地勤被冰凉的汽油浇懵了,下意识地抹了把脸,浓烈的气味让他瞬间魂飞魄散!
“漏油!漏油了!快关阀门!”他惊恐地尖叫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拧加油车的阀门。
正在喝酒吹牛的三本小次郎也吓了一跳,酒意醒了大半,看着那喷射的油雾,脸色煞白:“八嘎!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这混乱初起的瞬间——
容溪的意念毫不停歇,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第二次精准切割!
目标:同一架零式主起落架的核心承重轴承!
一个承受着巨大压力、一旦失效后果不堪设想的精密部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断裂声,仿佛首接在飞机的骨骼内部响起!
“呜——!”刚刚被地勤慌乱中关闭了油阀、惊魂未定的零式战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巨兽,庞大的机身猛地向下一沉!
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扭曲呻吟,左侧的主起落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向内弯折、坍塌!
整个左翼瞬间重重地砸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响!
机翼尖端甚至擦出了一溜火星!
“啊——!”附近的地勤和飞行员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离这架突然“自残”的钢铁怪物!
“妖…妖机!这是妖机!”
三本小次郎看着自己心爱的座驾诡异地折断腿瘫在地上,酒瓶脱手摔得粉碎,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就是现在!”
容溪眼中寒光爆射!混乱是最好的掩护!她的意念如同贪婪的饕餮巨口,猛地锁定机库深处那架被架起、正处于检修状态、引擎盖敞开的零式战机!
空间折叠——全功率发动!
目标:整台暴露在外的航空发动机!
那台精密、沉重、价值连城的“心脏”!
嗡——!!!!
一股比之前强烈数倍的无形力场瞬间笼罩了那台发动机!
机库里的地勤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空间本身在塌陷的吸力骤然传来!
紧接着,在他们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
那台刚刚检修完毕、擦拭得锃亮的九七式航空发动机,连同上面连接的复杂管线、甚至固定它的几根粗壮螺栓,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大的手掌瞬间抹除!凭空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引擎舱,几根被暴力扯断的线缆无力地耷拉着,机油滴滴答答地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整个机库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地勤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看着那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景象,大脑彻底宕机!
“引擎…引擎呢?!”
一个地勤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鬼…鬼啊!!!”
另一个地勤终于崩溃,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冲出机库!
成功了!
容溪心中涌起一股冰冷的快意!但这仅仅是开始!她要的是——清零!
趁着机场陷入更大的恐慌和混乱(一架瘫了,一架被“掏心”),容溪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在阴影中急速穿梭瞬移!
每一次短距瞬移都精准地出现在另一架零式战机的阴影里!
意念如狂潮般倾泻而出!
空间切割如同死神的舞蹈,在钢铁机群中奏响毁灭的乐章!
嗤啦!
一架零式的左翼主翼梁被无声切断!巨大的机翼如同折断的鸟翼,瞬间耷拉下来!
咔嚓!咔嚓! 另一架的尾舵方向舵传动连杆被精准剪断!
整片尾舵如同坏掉的玩具,歪向一边!
砰!
又一架零式机头下方悬挂的250公斤航空炸弹引信保险装置被暴力破坏!
虽然没有首接引爆,但那颗巨大的炸弹瞬间变成了一个极度不稳定的恐怖之源,吓得周围所有人员尖叫着逃离!
噗嗤!
一架刚刚准备滑出的零式,主轮胎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划过,瞬间瘪了下去,机身猛地一歪,差点侧翻!
整个日军前进机场彻底炸锅了!
警报器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探照灯如同受惊的巨兽之眼,在暮色中疯狂乱扫!
士兵们惊恐地奔跑、喊叫、胡乱开枪,如同末日降临!
没有人知道攻击来自哪里,只看到一架又一架珍贵的“零式”战机,如同被无形的恶魔诅咒,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诡异“自毁”!
“八格牙路!是支那的妖术!巫术!”
一个日军指挥官拔出军刀,对着空气疯狂挥舞,状若疯癫。
混乱达到了顶点!
容溪站在机场边缘最高的一个伪装网支架阴影里,如同俯瞰战场的死神。
冰冷的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她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航空燃油、硝烟、机油和日军士兵恐惧汗臭的空气。
“最后…一份大礼!”
意念锁定了机场中央最大的那个半地下机库!
里面停放着三架看起来像是刚刚完成维护、处于最佳状态的零式!
她的空间感知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穿透了机库的伪装网和薄弱的土木结构,锁定了机库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堆放着几十个军用油桶!
上面清晰地印着“航空汽油”和 “严禁烟火”的日文标识!
空间折叠——发动!
目标:所有油桶的桶盖密封圈!
嗡!
无形的力量扫过!
几十个油桶顶部的密封橡胶圈,在同一瞬间,如同被高温熔断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浓烈刺鼻的航空汽油气味,如同无形的毒蛇,瞬间从每一个失去密封的油桶口疯狂弥漫开来!迅速充斥了整个机库!
“什么味道?”
“汽油!漏油了?!”
机库内的地勤和守卫惊恐地嗅着空气中急速攀升的、令人窒息的汽油浓度,脸色煞白如纸!
容溪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残酷的弧度。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标尺,锁定了一个因为极度惊恐而跌跌撞撞跑向机库门口、试图拉响警报的日军军曹。他慌乱中,腰间的手电筒开关被挂在了门框突出的钉子上——
啪嗒!
一道并不算明亮的手电光束,在浓烈得几乎要滴油的汽油蒸汽中,骤然亮起!
轰隆隆隆——!!!!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爆炸发生了!
那不是一声巨响,而是几十桶高挥发性航空汽油蒸汽被明火瞬间点燃引发的、连锁殉爆的毁灭风暴!
巨大的橘红色火球如同地狱之口,猛地从机库的每一个缝隙、门窗中喷薄而出!
瞬间吞噬了整个机库!
那三架崭新的零式如同纸糊的玩具,在狂暴的烈焰和冲击波中被撕碎、抛飞!
钢铁碎片、燃烧的油液、以及里面来不及逃出的人体残骸,如同喷发的火山灰烬,被抛洒向机场的夜空!
冲天的烈焰映红了半边天幕,将整个日军机场照得亮如白昼!
巨大的爆炸声浪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幸存日军的心口!
也传到了远处山岗上,正回头望的容溪耳中。
她站在山岗上,夜风吹拂着她的衣摆。
远处那冲天而起的烈焰,照亮了她冰冷而平静的脸庞。
没有狂喜,没有激动,只有一种深沉的、如同寒潭般的冰冷杀意得到宣泄后的空寂。
“利息…收完了。”
容溪的声音很轻,消散在带着焦糊味的夜风里,“本金…等着。”
她转身,不再看那片燃烧的炼狱,身影融入浓重的夜色。
身后,是日军前进机场彻底化为废墟的火光,如同为那些在重庆上空肆虐的“零式”举行的一场盛大而凄厉的血色葬礼。
而这场葬礼的主祭者,是一个代号“搬仓鼠”的愤怒灵魂。
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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