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考试那两天,天气开始隐隐燥热。
温淼接到了岑珍打来的电话,“喂,温淼。”
“妈。”温淼听到岑珍的声音后叫她。
“你考试不紧张吧。”
“不紧张。”温淼侧头听手机里的声音。
“不紧张就行,自己好好考。”
她发现岑珍的声音里带着喝了酒的微醺感,温淼问她,“你在喝酒。”
“你别管。”岑珍说,“把你自己的考试考明白就行,挂了。”
岑珍匆匆挂了电话,这通电话打的像是例行公事。
温淼收了手机下楼,其实她还想问岑珍什么时候回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就被岑珍挂了。
她走到楼下,闻到一阵香气,像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
白惠和张妈走出来,看见温淼。
“淼淼。”白惠叫她,“今天去看过考场了。”
“嗯。”温淼点头。
“张妈炖了一锅鸡汤,很清淡,你一会儿尝尝。”
“好。”温淼想起老师之前叮嘱他们,考试前饮食尽量清淡,不要吃过于油腻刺激的食物,以免引起肠胃不适,影响考试。
“还有一些张妈特意给你准备的考前餐……”
白惠和温淼往餐厅走,餐厅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张妈她们把餐品陆续端进来。
白惠之前告诉温淼,徐国栋晚上有应酬不回来。
而徐辰,她知道前两天他就去了外地出差,所以,现在在这里用餐的只有她和白惠。
张妈替温淼盛了汤,放在一侧,“谢谢。”温淼道谢。
她对面的白惠想起什么,对她说:“淼淼,考试这两天你哥工作还没结束,不过,你考完试,干妈保证,你哥一定会来接你。”
温淼原本想说,如果他们工作太忙不用刻意来接她,但对上白惠蕴满温柔笑意的眼睛,低声应了句,“好。”
考试当天,司机送她和白惠去考场。
白惠将她送到考场外,温淼要进去前,白惠轻轻抱了抱她,对她说:“淼淼,去吧,干妈在外面等你出来。”
“嗯。”温淼靠着白惠的肩头点了点头。
等她一走进去,韩舟舟便从墙边冲出来,一把揽住温淼,把温淼带着偏倒了一边。
“淼淼!”
“我就说刚刚好像看到你了,搁这儿等你呢。”
韩舟舟准备进去时晃眼看见了后面的温淼,她就猫在墙边等她走过来。
温淼己经习惯了韩舟舟的出其不意,即使她现在哈哈大笑,得意于自己恶作剧成功,也不觉得奇怪,而周围经过的人却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
毕竟今天周遭看起来严肃正式,韩舟舟的举动很难不让人侧目。
韩舟舟不以为然,完全没有要进考场的紧张,她拉着温淼往考场里走,对温淼带点腔调的念道:“十年磨一剑,是骡子是马,今天就拉出来遛遛……”
温淼瞧见她的神情动作忍俊不禁,却也想去捂她的嘴巴,因为有老师学生往她们这边看了,温淼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小声点,不然别人以为我们是神经病。”
“好好好。”韩舟舟也不演了,她在和温淼进考场前分别。
“再见,my love.”
韩舟舟冲她深情状挥手。
温淼终是忍不住笑开了,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笑骂了一句,“神经。”
“哼。”韩舟舟傲娇一扬头,要进自己的考场。
却又听见温淼对她说:“加油,韩舟舟。”
声音很轻,韩舟舟却听见了。
仍旧一脸自信,“嗯,必须的。”
温淼和韩舟舟各自进了考场,上午考语文。
温淼考完,白惠接她回家吃饭,午睡后,又送她到考场继续下午的考试。
考场里能听见笔尖唰唰细微的声响,温淼坐在座位上,看着答得还算顺畅的数学试卷。
她把目光落在最后一道大题上,仔细看完,发现这道题和她曾经做过的一道题相似。
温淼记得当时看着那道题毫无头绪,首到后来有人拿起笔帮她添了辅助线,一切就像乱掉的毛线团,突然有人在一团乱糟糟里,捏住那个线头递到她手上,她伸手拉一拉,一切都抽丝剥茧般在她眼前脑海罗列。
她在那个几何图形上添下适当的辅助线,落笔的瞬间,仿佛当时和现在在重叠。
那时她在夜晚的书房里,而现在她坐在考场里。
她把题写完,抬眸看向窗外,天空蓝的澄澈,白云飘走,阳光洒在树叶上闪闪发亮。
考试结束那天,韩舟舟在楼下等她。
她们一同出去时,温淼看见白惠抱着鲜花朝她挥手,而她身旁站着徐国栋。
“我干妈。”温淼对韩舟舟说。
“你干妈,那不就是你哥的妈妈?”韩舟舟眼睛顿时亮了。
“嗯。”温淼带着她一起走过去。
“干爸,干妈。”温淼走到徐国栋白惠跟前。
“淼淼……”
白惠刚想和温淼说话,韩舟舟突然伸出了手,和白惠他们打招呼,“阿姨,叔叔你们就是我男神的爸爸妈妈。”
白惠虽然有点不解,却笑着把手伸过去和她握手。
“真荣幸啊。”韩舟舟说,“真想采访作为学霸的爸爸妈妈的心得。”
韩舟舟的话落,白惠和徐国栋相视一笑,有些了然了,白惠说:“你就是淼淼的那个好朋友,韩舟舟吧?”
韩舟舟有些惊讶,“阿姨你们知道我。”
她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出名吧。
“呐,这束花送给你。”白惠把怀里的花递给了韩舟舟。
韩舟舟难得慌乱眼神的狂扫一侧的温淼,不知当接不当接。
“收下吧,淼淼也有的。”白惠看出她的心思,徐国栋身后的助理递来另一束,白惠接过去送给了温淼。
“谢谢干爸干妈。”
韩舟舟听见温淼的话,才想起自己还没道谢,连忙跟着温淼说:“谢谢干……不是,谢谢男神爸爸妈妈。”
韩舟舟卡壳,惹得大家笑起来。
连温淼都很少看见韩舟舟结巴,这时,韩舟舟又看见几步之外走来的一个人,戳了戳温淼的手臂,“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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