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晨，姚秋酩刚到警局就迫不及待地给徐若涵发了条消息："今天还打游戏吗？"
消息发出去后，他才意识到现在才早上八点，正常人可能还没起床。正当他准备锁屏时，手机却震动起来。
"好啊，不过可能要晚一点..."徐若涵的回复后面跟着一个困倦的表情。
姚秋酩正想回复，手机突然跳出来电显示——徐若涵的语音通话请求。他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喂？"电话那头传来徐若涵的声音，但和平时清亮的声线不同，今天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你感冒了？"姚秋酩立刻皱起眉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没...咳咳...没那么严重，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
"这叫'有点'？"姚秋酩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量体温了吗？吃药了吗？"
"姚警官，"徐若涵的声音带着笑意，虽然沙哑但依然柔软，"你这是在审问嫌疑人吗？"
姚秋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严肃，赶紧调整："抱歉，职业习惯。你...真的没事？"
"真的，"徐若涵又轻咳了两声，"可能就是昨晚关店的时候着凉了。休息一天就好。"
姚秋酩突然灵机一动："其实...咳咳...我好像也有点感冒了。"他故意压低声音，装出沙哑的假象，"要不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姚秋酩，"徐若涵的声音突然变得犀利，"你刚才跟我说话还中气十足的。"
"我..."
"而且你装咳嗽前至少应该先清个嗓子，"徐若涵继续拆穿他，"太假了。"
姚秋酩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好吧，被你识破了。但是你真的需要看医生。"
"不用啦，"徐若涵的声音又软了下来，"我家里有药。晚上要是还不好，明天剧本杀前我会去医院的，好吗？"
挂断电话后，姚秋酩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张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发什么呆呢？陈队找你。"
会议室里，陈队正在布置周末的执勤安排。姚秋酩心不在焉地听着，满脑子都是徐若涵沙哑的嗓音。当陈队说到"明天上午需要两个人值班"时，他突然举手："队长，我能申请明天上午值班吗？"
全会议室的人都惊讶地看向他。周末值班向来是大家避之不及的差事。
陈队挑了挑眉："你确定？明天可是周六。"
"确定，"姚秋酩点头，"我...明天下午有约，上午反正没事。"
会议结束后，张明一把拉住他："你疯了？明天不是要和徐小姐去玩剧本杀吗？"
"改到下午了，"姚秋酩看了看手表，"我上午值完班首接过去。"
张明摇摇头："兄弟，你真是没救了。"
中午休息时间，姚秋酩溜出警局，首奔附近的药店。穿着警服的他站在感冒药货架前认真比对说明书的模样，引得几位阿姨频频侧目。
"小伙子，给女朋友买药啊？"一位热心的阿姨凑过来，"这个冲剂效果好，就是苦。"
姚秋酩耳朵一热："不、不是女朋友..."
"那就是还在追咯？"阿姨了然于心，"听阿姨的，买这个口服液，虽然难喝但见效快。女孩子生病时最容易被感动了。"
最终，姚秋酩拎着一大袋各种感冒药走出药店，包括阿姨推荐的口服液、润喉糖、退烧贴，甚至还有一本《感冒食疗手册》。
下午三点，徐若涵正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看电影，门铃突然响了。她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然后彻底愣在了原地。
姚秋酩穿着警服站在她家门口，手里拎着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
"你...你怎么..."徐若涵瞪大眼睛，声音比上午更加沙哑。
姚秋酩皱了皱眉："你声音比电话里还严重。"他举起手中的袋子，"给你送药。不请我进去吗？"
徐若涵这才回过神，赶紧侧身让他进门。姚秋酩轻车熟路地走向厨房，把药一样样拿出来摆在桌上。
"这个是退烧的，这个是止咳的，这个是..."他如数家珍地介绍着，然后拿起那支被阿姨强烈推荐的口服液，"这个最有效，但特别苦，建议一口气喝完。"
徐若涵看着满桌子的药，眼眶突然有些发热："你真的...专门跑一趟？"
姚秋酩挠了挠头，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就是...顺路。"他瞥见徐若涵怀疑的眼神，叹了口气，"好吧，我骗了上午值班的同事，特意请了一小时假出来的。"
徐若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未被人这样放在心上过。
"别感动太早，"姚秋酩板起脸，指着那支口服液，"先把这个喝了。"
徐若涵拿起口服液看了看说明，皱起鼻子："看起来就好苦...我能喝冲剂吗？"
"不行，"姚秋酩态度坚决，"阿姨说这个效果最好。"
"阿姨？"
"药店的阿姨..."姚秋酩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耳朵尖红了起来，"总之，快喝。"
在姚秋酩的监督下，徐若涵捏着鼻子喝下了那支苦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口服液。她的脸皱成一团，赶紧抓起一旁的水杯猛灌几口。
"好苦！比中药还苦！"她吐着舌头抱怨。
姚秋酩忍不住笑出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润喉糖："给，阿姨说这个能去苦味。"
徐若涵含着润喉糖，突然问道："你明天不是要值班吗？剧本杀..."
"我调成上午了，"姚秋酩收拾着药盒，"下午两点我去酒吧接你？"
徐若涵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姚秋酩立刻紧张起来："你量体温了吗？"
"量了，37度2，低烧。"徐若涵裹紧毯子，"吃了药应该就好了。"
姚秋酩看了看手表，面露难色："我得回去了...你确定一个人没问题？"
"我都25岁了，姚警官，"徐若涵无奈地笑了，"能照顾好自己。"
送姚秋酩到门口时，徐若涵突然叫住他："姚秋酩。"
"嗯？"
"谢谢你。"徐若涵轻声说，眼睛亮亮的，"不只是为了药...还有假装感冒想陪我去医院。"
姚秋酩的耳朵又红了："那个啊...其实只是希望你明天和我玩剧本杀的时候状态好一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然你怎么被我精湛的演技感动哭呢？"
徐若涵笑着摇摇头："快回去吧，姚警官。代班太久会被发现的。"
姚秋酩离开后，徐若涵回到沙发上，看着满桌的药品，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拿起手机，给姚秋酩发了条消息："安全回警局了吗？"
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震动起来。
"刚到。你喝药了吗？"
徐若涵看着那支还剩一次剂量的口服液，做了个鬼脸："喝了一半..."
姚秋酩的回复立刻跳出来："徐若涵同志，请你端正态度对待自己的健康问题。现在，立刻，马上把剩下的药喝完，然后拍照为证。否则——"后面跟着一个警察的表情。
徐若涵笑着回复："否则怎样？"
"否则我就杀回去亲自监督你喝药。"姚秋酩的回复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说到做到。"
徐若涵能想象他说这话时微微皱眉的严肃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她乖乖喝完了剩下的药，拍下空瓶的照片发过去："满意了吗，姚警官？"
"很好，市民徐同志表现优秀。"姚秋酩回复道，后面跟着一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记得按时吃药，多喝水，早点睡。"
"知道啦，姚妈妈。"
"叫我什么？"姚秋酩发来一个愤怒的表情，"小心我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
徐若涵笑着把手机放在胸前，突然觉得感冒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
晚上九点，徐若涵正准备睡觉，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姚秋酩发来的语音请求。
"喂？"她接起电话，声音比下午好了些，但依然沙哑。
"好点了吗？"姚秋酩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在警局。
"嗯，好多了。"徐若涵缩进被窝，"你还在加班？"
"刚结束一个案子。"姚秋酩的声音带着疲惫，但依然温柔，"记得把退烧贴放在床头，万一晚上发烧了可以首接用。"
徐若涵心里一暖："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姚秋酩轻声说："明天见，徐若涵。"
"明天见，姚秋酩。"
挂断电话后，徐若涵把退烧贴放在床头柜上，关灯躺下。黑暗中，她想起姚秋酩站在她家门口的样子——警服笔挺，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眼睛里盛满担忧。
她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那里异常活跃的心跳。药很苦，但心里却很甜。
另一边，姚秋酩坐在警局的更衣室里，看着手机上徐若涵发来的空药瓶照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点开相册，翻到那天凌晨在徐若涵家阳台拍的日出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明天。剧本杀。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词，像守着一个甜蜜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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