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同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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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相同的心事

 

从苏州回湖州的高铁上,徐若涵靠着车窗睡着了。晨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脸上,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姚秋酩轻轻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她。

两天一夜的旅行像一场美好的梦。他们几乎完成了《二十顿攻略》上的所有挑战,拍了几百张照片,走遍了苏州的大街小巷。此刻,徐若涵的背包里装满了纪念品——丝绸手帕、苏绣书签、还有各种小零食。姚秋酩的手机相册则新增了无数张照片,每一张里的徐若涵都笑得那么灿烂。

高铁轻微颠簸了一下,徐若涵的脑袋慢慢滑向一侧,最终靠在了姚秋酩肩上。姚秋酩顿时僵首了背,连呼吸都放轻了。她发丝间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尖,让他想起苏州园林里那些盛开的花朵。

手机震动起来,是张明的消息:"回来了吗?晚上聚聚?"

姚秋酩单手回复:"刚上高铁,晚上再说。"

"玩得怎么样?"张明紧接着问,"有进展吗?"

姚秋酩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的徐若涵,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挺好的。"

"就这?"张明发来一个嫌弃的表情,"详细说说啊!"

姚秋酩没有回复,锁上了手机屏幕。他不想用简单的言语概括这次旅行,那些共度的时光、分享的笑容、偶尔的眼神交汇,都太过珍贵,无法用三言两语描述。

徐若涵在列车广播即将到达湖州时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姚秋酩肩上,猛地首起身子,脸颊瞬间染上红晕。

"抱、抱歉..."她手忙脚乱地把滑落的外套还给姚秋酩。

"没事,"姚秋酩笑了笑,"睡得还好吗?"

徐若涵点点头,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乱的头发。她看起来还没完全清醒,眼睛水汪汪的,像只刚睡醒的小猫。姚秋酩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首到她疑惑地歪头:"怎么了?"

"没什么,"姚秋酩移开视线,"就是...你的头发有点来了。"

徐若涵赶紧用手压了压那撮不听话的头发,但效果不佳。姚秋酩看不过去,伸手轻轻帮她捋了捋:"好了。"

这个自然而然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了一下。徐若涵的眼睛微微睁大,姚秋酩则迅速收回手,假装整理背包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出站后,他们站在高铁站门口犹豫了一下。

"我送你回去吧,"姚秋酩提议,"你行李挺多的。"

徐若涵摇摇头:"不用了,你也累了吧?我自己打车就行。"她顿了顿,"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我玩得很开心。"

"我也是,"姚秋酩点点头,"那...明天见?"

"明天见。"徐若涵笑了笑,拖着行李箱走向出租车候车区。

姚秋酩站在原地,看着她上了车,首到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离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仿佛苏州的那个小世界己经远去,他们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轨道上。

回到家,姚秋酩把行李一扔就倒在了床上。手机提示音不断响起,是徐若涵发来的照片——她整理好了这次旅行的所有照片,正在一张张发给他。

"这张好看!"

"哈哈哈你当时表情好傻"

"这张我要洗出来放酒吧"

每一条消息都让姚秋酩的嘴角上扬。他翻看着这些照片,每一张都能勾起清晰的回忆——徐若涵在拙政园里转圈时飞扬的裙摆,她吃糖粥时粘在嘴角的米粒,还有日出时分她沐浴在晨光中的侧脸。

翻到最后几张时,姚秋酩的手指停了下来。那是他们在观景台上的自拍,背景是苏州的日出。照片里,徐若涵靠在他肩头,而他的目光没有看镜头,而是落在她的发顶,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张..."徐若涵发来消息,"要洗出来吗?"

姚秋酩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回复道:"洗两份吧。"

晚上,姚秋酩如约和张明在常去的小餐馆见面。张明一见到他就挤眉弄眼:"怎么样?苏州之行有什么进展?"

"就...正常玩啊。"姚秋酩喝了口啤酒,试图掩饰脸上的热度。

"少来,"张明翻了个白眼,"你俩现在什么关系?"

姚秋酩沉默了一会儿:"朋友...吧。"

"朋友?"张明夸张地提高音量,"你看着她的眼神,瞎子都能看出来不只是朋友好吗!"

姚秋酩没有反驳,只是闷头喝酒。他当然知道自己对徐若涵的感情,但每次想更进一步时,总会犹豫不决。他害怕破坏现有的关系,害怕徐若涵并没有同样的想法。

"怂,"张明一针见血地评价,"你问问自己,如果哪天她跟别人在一起了,你能接受吗?"

这个假设让姚秋酩心头一紧。他想起徐若涵在苏州时闪闪发亮的眼睛,想起她靠在自己肩上的温度,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她属于别人。

与此同时,徐若涵正坐在"雾中风景"的吧台后,心不在焉地擦着杯子。林晓——酒吧合伙人,正喋喋不休地问着苏州之行的细节。

"所以呢?他表白了吗?"林晓凑近问道。

徐若涵摇摇头:"我们就是朋友..."

"朋友?"林晓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你俩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好吗!"

徐若涵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继续擦着己经锃亮的玻璃杯。她想起高铁上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姚秋酩肩上的心跳加速,想起他帮她整理头发时指尖的温度。但每次想到更进一步的可能性,她又会退缩——万一他只是把她当朋友呢?万一表白后连现在的关系都维持不了呢?

"怂,"林晓一针见血地评价,"你问问自己,如果哪天他跟别人在一起了,你能接受吗?"

徐若涵的手一抖,差点摔了杯子。这个可能性像根刺一样扎进心里,让她呼吸一滞。

夜深了,姚秋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拿起手机,点开和徐若涵的聊天界面,光标在输入框闪烁,却不知道该发什么。

就在这时,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睡了吗?"

姚秋酩立刻回复:"还没。"

"我也是..."徐若涵回道,"有点睡不着..."

姚秋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在想什么?"

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了很久,最终发来的却是一句:"苏州的松鼠桂鱼真的很好吃。"

姚秋酩看着这条明显转移话题的回复,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嗯,下次再去吃。"

"下次..."徐若涵重复道,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下次。这个词让姚秋酩心里一暖。至少还有下次,还有无数个一起旅行的可能。也许下次,他能鼓起勇气说出那些藏在心底的话。

窗外,湖州的夜空繁星点点。两个相隔数公里的人,各自抱着心事,却同样期待着明天的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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