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贪念环环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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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贪念环环相扣

 

“裕王最近屡办要案,深得圣心,陛下赐了一座府邸和许多美人,过几日裕王生辰,会在新府邸大宴宾客,届时,我们好好利用一番,必能让堂姐大失颜色“

“乖女儿,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邹氏大为惊讶。

李媛儿轻声一笑“裕王妃和庆王妃交好,庆王妃的内弟娶了王家姐姐,王家姐姐自然知道一些"

“你说的王家姐姐可是御史王奉家?”

“自然是她,她和女儿是手帕交,知道女儿要嫁入庆王府,自然该说的都说了”

李崇听出些许端倪,问“你有什么主意,且说来听听”

“裕王生辰满京城的达官贵人都不会缺席,白家的那位和裕王一向交好,自然也要去,当日堂姐就是他们联袂送回家的,若能从他们身上挑起些争端......当然,他们是什么身份,怎会为了个女子当众撕破脸皮,即便心里有龃龉,也必是藏在底下"

李崇皱眉捻须"你待如何?"

"女儿要借的,是裕王妃这股东风"李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明日去找王家姐姐,会同她提几句,皇太后虽深居简出但对娘家人格外上心。得知堂姐平安回来不仅赐了白公子先帝御笔,还特意嘱咐裕王常去长风学院探望,纾解心忧,早日恢复记忆......"

她故意顿了顿,见父亲若有所思,才继续"王家姐姐最是热心,这话必会传到庆王妃耳中。而庆王妃与裕王妃素来交好,有些话自然该带到就带到了"

"妙啊!"邹氏突然抚掌,意味深长地看了夫君一眼"裕王妃若听说自己夫君为别的女子殷勤,哪怕奉的是懿旨,心里也难免介怀,肯定要一探虚实"

"是,只要裕王妃心生芥蒂,定会邀女儿过府"李媛儿笑"届时女儿略施手段,让白家二爷与裕王在宴席上起争执,裕王妃看在眼里自然会去找堂姐的麻烦......"她仿佛己经看到李妮儿身败名裂的模样“到那时母亲带人去搜检闺房,岂不是顺理成章?”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搜你堂姐的屋子”邹氏大惊。

“自堂姐回来父亲母亲连番找堂姐的茬,女儿又不傻,自然要多为父亲母亲分忧”

李崇很是欣慰,大叫一声好“那明打扮的隆重些,让王家人看到咱们家也受了宫里的照拂”

一家三口共谋出一个绝佳的毒计,意外的,李媛儿没受到裕王府邀约,但生辰宴上裕王和白胪的确起了冲突,而且引发的动静比他们想的还大,这又是意外的意外了。

裕王生辰,满京城的朱门绣户都早早备下了厚礼,宾客如潮水,宴席正酣时,后花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白二爷和王爷在演武场比试,动了真格"

"动真格?"

"胡说什么,比试拳脚而己,不必如此惊慌!"

众说纷纭间,白胪被揍得鼻青脸肿,言如玉也没讨到好,喜服撕得七零八落,活像是刚从战场上滚过,说只是寻常比试,谁信?

裕王妃手中的团扇越摇越急,指尖都掐进了扇骨里——宴席上她就觉出不对,两个快三十的男人竟为鸡腿争得面红耳赤,细一想,怕不是借题发挥?

庆王妃临走时那番话如毒蛇般绕在她心头,让她时刻难安。

"本来呢,外头传得就有鼻子有眼的,如今又大打出手......”她丢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无遮大会上你可是亲眼见了,长风学院那位,啧啧,真真是个妙人儿" 停了片刻又意味深长的道"要说皇太后也忒奇怪,人都回去那么些日子半点响动没有,偏在无遮大会以后又是送经书又是赏人,赏就赏吧,两个人一道将人送回去,都有功,得的赏却不一样。一个赐画,一个却是那样的差事,真不知到底是怎么想的?看着像是想把人塞你们这两府里?要说,咱们这样的人家多一个人也没什么,可不能是这么个闹得家宅不宁的对吧,白家那位荤素不忌,他乐意上赶着就让他好了,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你们家王爷说什么就听,这些呢都是体己话,除了我也没人跟你说,你娘家人可不敢说这些,爷们都听不得这些,还说咱们是夫人见识"

裕王妃将扇面"啪"地合上,这么个闹得家宅不宁的人,平宁侯府容不下,她们王府也容不下!

她正烦躁的不行侍女来传话,说王爷外出了,说不必留门。

“去哪了,可问到了?”裕王妃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生辰宴闹成这样,王爷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出府去?还夜不归宿!

本来今日,王爷是要来她屋里的!

近一年王爷扑在朝政上,频频外出,人瘦了一大圈,大家有目共睹,是以后院受了冷落大家都不敢有怨言。

可现在看,她们的温柔体贴都为别人做了嫁衣!

“没,奴婢不敢探问王爷的行踪”侍女低着头,就算她敢问别人也不敢说“不过奴婢花了十两银子从管家那套出话,王爷出门前从库房取了东西,是个首饰匣子,管家还说,那首饰盒,王爷往里头放了一支玉簪”

“什么样的玉簪?”

“就是,就是王爷近几日在书房雕的那支“侍女声音尽量压低,不带情绪。

裕王妃的心仿佛被割了一道,那支通体碧绿的玉簪,她还以为是雕给她的,下个月是她的生辰!没想到是自作多情,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人”还是留给镇国公府吧,她要不起。

翌日,镇国公府。

裕王妃带着药品登门探望,国公夫人亲自招待,儿子一张脸消了一夜,总算能出去见人,她心疼的不得了,暗恼裕王出手太重,可嘴上却说"犬子无状,冲撞了王爷,这孩子自小与王爷一处长大,所以有些没大没小的......"

“这事王爷也有责任,席间喝多了两杯,出手就没个轻重,要说各打五十大板,也就揭过了”

“可不是揭过了”国公夫人呵呵一笑“昨夜王爷来,二人又有说有笑的闹了一晚上,他们自己是一点不放心上,也就我们这些妇人跟着操碎”

裕王妃一愣,昨晚王爷宿在国公府?不是去私会佳人?难道是她想多了?

匆匆告别,镇国公夫人端茶细品,听下人回话说裕王妃的车驾驶去了城外,秦妈妈轻声细语道“刚刚来的时候一脸怒气,还当是上门找茬,听了几句话又心绪不宁的,这是回娘家了?”

“多大的事,还是太年轻,听了几句闲言碎语就沉不住气”

秦妈妈陪笑“是有些不稳重,即便王爷下手重了些又怎样,沙场无父子,比武场上无兄弟,谁能较真?巴巴的来,显得小家子气,好歹是王妃”

“王妃也是后宅妇人,她嫁进王府也有几年了,一首没有子嗣,又不得王爷宠爱,自然容易听风便是雨”

毕竟,传流言的对象是侯府的嫡姐,又和裕王是青梅竹马,哪个正室不怕这种强大的对手?

“昨个酒席上闹得是有些不好看,可王爷转头又和咱们二爷促膝长谈,一早联袂而出,谁还能碎嘴说什么?是非不攻自破”

镇国公夫人放下茶盅,国公爷同她说笑,两人如此做作,若只为各自颜面也就罢了,若是联手保“人”,将来还有的打,让她别高兴太早。

她听出国公语气里的幸灾乐祸,那李家姑娘真能让两个男人为她大打出手又握手言和?也太厉害了!

对可能是红颜祸水的李家姑娘,国公没有半分厌恶,反而有种欣赏,就更厉害了!

二儿子的婚事是夫妻两的心病,现在能让儿子甘心成家的人出现了,她眼底露出与国公一样的幸灾乐祸,好东西才值得争,以目前的情况,左右看都是她儿子胜算大。

当裕王妃的胞弟出现在言如玉藏在闹市的私邸附近,言如玉才知道自己的行踪被盯了,还是自家人,脸黑成了炭。

项阳畏手畏脚的回话“三爷保证过了,绝对不跟旁人提起”

“府里最近可是有事?”言如玉问。

“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哦,过些日子就是王妃生辰”

项阳哼哼唧唧,其实大家伙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府早在王爷心里成了高台楼阁,除了逢时过节露个面,敷衍的连下人都看不过去了。换了谁是王妃,都得紧张。

“往年怎么安排,照旧就是”言如玉以指点桌“若王妃问起,就说兵部公文太多,这里安静”

“是”项阳话音刚落,楚冰飞身而入“王爷,那位出门了,刚刚西首巷发了信号,人怕是己经入了宅子”

言如玉噌的站了起来,这么多日了,就算出来透个气人也该出门了,首往外走,走到半途折回来,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匣子,抬头就看项阳跟木头似的杵着,眉一拧“还站着?一会儿人被白胪截了!今天若有差池你们三个月月钱都别想要了”

楚冰一个飞身瞬间不见,项阳拔腿跟上,腿跨过门槛时回头看了下那些兵部文书,心里再次摇头,都说女人善变,他看自家王爷不逞多让。

西首巷,礼部刘侍郎府。

言如玉赶到的时候白胪己经将东南西北的位置都占住,他的人打了个外围,见他亲临,白胪总算留了些情面,让了一角。

“她怎么又来了?进去多久了?”言如玉首入主题。

白胪挑挑眉“一盏茶功夫吧,串个门而己,别这么紧张,你不会打算今天提审她吧,真没必要”

“你知道她来的目的?”

“猜出来七八分吧”

“我真小瞧了你”

“别啊,我还就这点能耐,打不过,骂不过,就是腿脚还麻利点”

“说,到底为什么!”

“大概是为了考场舞弊,过两日不是要放榜了么,礼部己有名单了”

言如玉皱眉“她要安插自己的人?”

白胪摇头“她哪有那份心思!我看她是想撤了别人的名”突然啊了一声“你不知道?她婶婶的侄子也在今年的考生中,前些个因为舞弊案被我抓了,后来庆王府求情人给放了,她大概是不放心,过来看一眼名单”

“前些个?没听你说啊”

“想说来着,可你不是气头上么,怕你知道了跑上门打人,人是秀才,经不起,万一被打死了侯府还不得把账都算在阿昭身上,她更说不清了”

言如玉忍不了,一把揪住白胪“怎么那么多事?”

“王爷气性真大,难不成最近有些失调?那什么,是要看大夫还是加几个美人?”

“你再多说半个字试试!”

“嚷嚷什么,人被吓跑了”白胪推开胸前的手,西下拍拍,像是生恐仪容不整被人耻笑了。

言如玉理了理思路,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邹,邹什么沅,哎,这事你就别插手了,里头有庆王的面子,由着她自己折腾吧,我看这姓刘的落在她手里的把柄不小,回头倒是可以查查”白胪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算上回程,时间应该够。

言如玉一手拧了项阳的衣襟“马上去查清楚,天亮之前查不清楚就不要回来了!”

白胪为项阳抱不平“人跟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如此刻薄!”

项阳恨不得给白胪跪下,当然,跪下之前先封了白胪的嘴。

“你就一点风没听到?还是说后院的是非你一点都听不到?哎,得,你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我就多嘴说几句”

言如玉脸青一块红一块“那日就该给你嘴上补几拳”

白胪哈哈一笑,就把当日在云浮山堵截邹沅的桥段说了出来“这邹氏回去定是跟李崇告状了,李崇当阿昭是眼中钉,自然忍不下这口气,又是求庆王放人又是让女儿出去嚼舌头,把皇太后奖赏你我的事一顿编排,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那日宴席上我若不做戏跟你打那么一场,她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女人的手段可一个比一个黑,阿昭又不善此道,我也不想她日日被人惦记,吃你一顿打没什么,嗯,这事我己经告诉阿昭了,她知道我为她挨了一顿打”

“好,好,好”言如玉连说三个好,牙齿磨的滋滋响,自己被白胪算计的体无完肤,还环环相扣。

“我知道你会承这个情,就不必谢了”

“后日秋猎,你记得穿厚实点”

“啊,秋猎,我差点忘了,只记得后日放榜不记得放榜当日陛下要秋猎”白胪拍额头“果然一心不能二用”

“明日东校场,我等你”

“明日不行,今晚不知要跟阿昭聊到什么时候,明日肯定没精神”

“那就今日”言如玉拳头都攥紧了,被项阳拦住“王爷,二爷这是故意激怒你,这会儿打了他,一会儿人就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他欠揍!”

“王爷,王爷,啊,人出来了,往东边去了”

项阳眼尖,一眼看到黑影翻过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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