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推开会议室的门，一股咖啡味扑面而来。王琳正靠在窗边刷手机，李明坐在长桌一头翻文件，老赵和小周己经面对面坐着，气氛像刚开火的锅，还没冒烟但底下热着。
“人都齐了？”宋晓坐下，把平板放在桌上，“那咱们开始。”
王琳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真打算动这个项目？”
“不是打算，是己经开始。”宋晓点开投影，“你们看。”
屏幕上跳出几组数据曲线，智能穿戴设备、工业物联网、新能源车配件三个板块被标红。
“这些都是我们能切入的方向。”宋晓指着其中一条，“尤其是智能穿戴，技术门槛适中，市场增速快，而且跟我们的核心算法有高度契合。”
小周皱眉，“老板，你说得轻巧。我们现在连订单都赶不过来，还要分精力搞新方向？”
“所以我才说要成立独立小组。”宋晓语气平稳，“不会影响现有生产节奏，也不会抽调主力研发团队。”
“可问题是，”李明插话，“我们现在最缺的是时间，不是技术。”
“时间可以挤，资源可以调配。”宋晓看着他，“你担心分散精力我能理解，但我们也不能只盯着一个碗吃饭。”
老赵推了推眼镜，“我倒是觉得方向没问题，但具体怎么切入需要再论证。比如选哪个细分领域，技术验证怎么做，有没有现成的合作渠道。”
“这些我都列出来了。”宋晓切换下一页，“我己经联系了几家供应链厂商，他们愿意配合做前期测试。另外，系统返利的资金流也足够支撑前六个月的投入。”
“可万一失败呢？”小周突然开口，“这笔钱要是打了水漂，公司现金流会吃紧。”
“那就再来一次。”宋晓语气平静，“我们不是没输过，但每次输了都能爬起来。”
王琳轻笑了一声，“你这话说得跟打游戏似的。”
“其实差不多。”宋晓耸肩，“试错成本低的时候就该大胆试，等机会过去了再后悔也没用。”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调嗡嗡作响。
“我还是反对。”李明忽然出声，“现在不是扩张的好时机。我们刚打赢官司，产品刚发布，市场还在消化阶段。这时候搞多元化，太冒险。”
“我也知道这是个赌注。”宋晓首视着他，“但如果我们不赌，别人就会先动手。到那时候，我们就只能被动应对。”
“可你有没有想过，”王琳接过话头，“如果新项目拖慢了主线产品的迭代速度，客户流失怎么办？”
“所以我要亲自带队。”宋晓敲了敲桌面，“我会确保两边进度都不落下。”
“你一个人顾得了两边？”小周质疑。
“我可以请外援。”宋晓笑了笑，“我己经跟几个老朋友打了招呼，他们愿意帮忙评估技术方案。”
“你这家伙……”李明摇头，“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差不多吧。”宋晓摊手，“我只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优先级？”老赵突然问，“这三个方向里，你准备先动哪个？”
“智能穿戴。”宋晓毫不犹豫，“它离我们现有的技术积累最近，而且市场需求最明确。”
“那你怎么保证这个项目不会变成下一个‘星火’？”王琳追问，“当初星火系列差点拖垮整个研发部。”
“这次不一样。”宋晓语气坚定，“我们会采用模块化开发，先做最小可行产品，快速测试市场反应。不行就止损，行就追加投入。”
“听起来不错。”小周叹了口气，“但我还是担心资金问题。”
“我来负责这部分。”宋晓看向她，“只要你能控制好预算，我就有办法让现金流保持健康。”
“你这是拿系统返利当保险箱啊。”李明苦笑。
“系统返利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宋晓点头，“既然有这个底牌，为什么不利用？”
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
“我觉得可以试试。”老赵率先表态，“只要技术验证环节把控好，风险可控。”
“我这边也可以配合。”小周低头翻了翻笔记本，“但如果项目进展不顺，我建议及时调整预算分配。”
“没问题。”宋晓点头。
“我保留意见。”李明站起身，“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王琳看着他们，轻轻叹了口气，“你们一个个都疯了。”
“不是疯。”宋晓笑着站起来，“是时候往前走了。”
会议结束时天己经黑了，会议室的灯还亮着。墙上的趋势图被投影光打亮，像是某种无声的信号。
“走吧。”宋晓关掉投影，“明天还有事。”
众人陆续离开，王琳走在最后。
“你真的不担心吗？”她突然问。
“当然担心。”宋晓回头看了她一眼，“但比起这个，我更怕原地踏步。”
王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走出办公楼，夜风有些凉。远处厂房外的横幅依旧挂着——“XX科技，不止于计算”。
灯光照在上面，字迹清晰可见。
宋晓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停车场。
身后传来脚步声，王琳跟上来，“你那个项目组长，小林，今天又熬夜了。”
“让他别太拼。”宋晓笑了笑，“但别拦他干活。”
“你呀。”王琳摇头，“真是越来越敢玩了。”
“不是敢玩。”宋晓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是不想错过。”
王琳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你这套说辞，谁听谁信。”
“因为我说的是实话。”宋晓拉开车门，“明天见。”
他钻进车里，发动引擎。
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照亮了厂区的道路。
车子缓缓驶出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办公室里，白板上还写着“智能穿戴·可行性分析”，笔迹未干。
窗外风声渐大，吹动了挂在墙上的图表一角。
一张纸缓缓飘落，落在地上，正面朝上。
纸上写着一行字：
“试错成本越低，越要大胆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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