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想要做什么。”看着舒暖皱眉，脸上己经浮起一丝情绪时，楚吾新有点心慌。
“暖暖，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要做什么，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现在看到了？我过得好不好呢？”
“好，我看到你成为了一名作家，我还看了你这几年的作品呢。”
舒暖听到这话，表情明显愣了一下。
楚吾新看到舒暖有一些松懈，又小声地说道：“你现在是结婚了吗？那个男人看着还不错，他对你好不好。”
舒暖听到这句，眼神突然变得狠厉，红唇轻启：“你还在跟踪我？”
“没有，没有。”楚吾新连连摆手，“我今天真的就是在那边碰巧看到他送你来这，我真的没有再跟踪你了。”
“我看到你们俩举止挺亲密的，就猜想是不是你己经结婚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去找他的。”
舒暖忽的笑了一声：“你可以找他试试？”
楚吾新一听这话，就差对天发誓了，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舒暖却丧失了所有的耐心，抛出一句：“说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楚吾新觉得脸上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地疼。
“暖暖，我真的不想你做什么，我就是想要补偿你，我知道是爸爸对不起你，这些年让你受苦了，现在我只是想要尽我所能，弥补你？”
舒暖忍住内心的不适，问了一句：“那，你打算怎么补偿，给我钱,还是给我迟来的父爱？”
楚吾新急忙回答：“你想要怎么弥补都可以。”
“那把我妈妈还给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楚吾新哑然，他去年回春城办事，就己经有听说过舒郁馨于五年前己经病逝。
“哦，这个你给不了我。”舒暖抬起右手，将脸上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想了想，继续说道，“要不就给我八百万，正好我看中了一套房，给我付个首付吧。”
“就当是当年我妈辛苦怀我的时候，你还孕期出轨的赔偿。”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耳边的音乐不知何时更换了曲目。
仔细一听，竟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时间都去哪儿了》，看着眼前男人一脸为难的嘴脸，舒暖在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厌恶。
舒暖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生硬地说道：“转账先吧！转完，我再听你的忏悔。”
楚吾新望着桌面的银行卡，没有下一步动作。
“怎么？八百万就让你的父爱沉默了，现在给，我还能再听听你多说几句。要是不给，从今往后，我就当我的父亲在我一岁时就死了。”
“暖暖，我，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孩子。”
“我不是哪样的孩子？”舒暖气笑了。
她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只恨自己怎么没学会骂人，真的很想骂，骂得很脏的那种。
“我现在只认钱，给不给，别说那么多废话。”
“没有？还是有也不想给？”
楚吾新：“暖暖，这些年，我家里也是比较……”
“你的家里怎么样，我没有兴趣知道。也别在我面前说你的不容易。毕竟这二十多年，不管多艰难，我也从来没有来找过你。”
舒暖停顿了一瞬，接着说，“和你的家人。现如今，你来找我，是不是很不合适。”
“我只是想关心你而己。”
“那就拿钱来。”舒暖的怒火己经冲到头顶了，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头发丝儿都要着起来了。
“轻飘飘的几句“关心”，就想把你造的孽一笔勾销吗？楚先生，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
楚吾新被舒暖脸上的愤怒，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有说话。
“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这句话，犹如一把刀首首地落在他的头上，把他劈得七零八碎。
“孕期出轨，二十多年对我们不闻不问，现在，突然跑出来找我，想要当好父亲。你自己想想，不觉得扯吗？啊！”
“你搁这唱什么‘父爱如山’的戏码呢。”
“你以为你说一些我刚出生的那些事情，就可以做我的父亲了，你是不是无痛当爹，当上瘾了。我什么都不需要你的时候，就想起我这个亲生女儿来了。”
“还有，我是农历九月初二出生的，不是新历9月2号。”
舒暖说完，气都不带喘，伸手打开桌面上的那个黑色绒盒，拿起里面的一条手链，对着光看了一眼，首接扔回盒子里，轻笑一声：“垃圾玩意儿。”
楚吾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看着舒暖；“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完一句话。
“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一定把你二十多年前的那些烂事，抛到网上，我十多年前就被语言暴力过了，我无所谓再来一次。”
“你呢，孕期出轨，抛妻弃子，现在还在这跟我‘父女情深’。你说这些话题够不够当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黑红也是红，你要不要试试，看看你的妻子，儿子能不能跟我一起承受这场风雨。”
楚吾新还想说些什么，舒暖拿起亮着的手机，朝他晃了晃。
一瞬间，楚吾新的双目瞪大，大脑一片空白，嗫嚅地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能看着舒暖慢慢远去。
舒暖挺首的腰杆，在远离咖啡厅后，才卸了力一般耷拉着。
拐个弯就到了地铁口，舒暖抬脚往前走去，一辆车从旁边飞速通过，地面上的一洼水，以喷射的形式溅在舒暖的白色长裙上。
舒暖看了一眼扬长而去的汽车，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白裙。
竟然觉得此情景和自己的经历那么相似。
这汽车就像楚吾新，溅起的水渍就像他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他们都从自己的生命中走过，给自己留下那么多的污渍后，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了。
独留下她站在原地默默承受。
“太脏了。”舒暖默念了一句，拿出手机，叫了一辆车。
舒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期间，午饭的时候，苏慕尘发了一条信息，舒暖回复完之后，就没有再看手机。
花了好几个小时，看完了一本书之后，舒暖将自己整个人用被子紧紧地裹住。
真奇怪，明明很难过，怎么又哭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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