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桃溪的小脑袋瓜在经历了短暂的宕机之后,终于彻底地运转了过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才被母亲亲口册封为姨娘的月绫姐姐,亮晶晶的大眼睛里瞬间便充满了促狭的笑意。
她故意歪着小脑袋,用一种煞有介事的语气,拖长了语调缓缓说道:
“哎呀呀,那这么说来,以后就不能再叫月绫姐姐了呢。”
她故作苦恼地,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然后眼珠一转,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嗯……那,该叫……沈姨娘?”
月绫在听到这个称呼时,更是羞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整个人都快要缩到秋诚的身后去了。
陆宜蘅看着她从一开始的各种情态,也知道她确实是中意秋诚的。
哼,我陆宜蘅教出来的儿子,又有哪个会不中意?
陆宜蘅又看向月绫的腿,心想她昨夜定然是被自己的好儿子给折腾得不轻。
她心中既是满意,又是好笑。
陆宜蘅体谅月绫此刻身体不适,便也不再多留她。
只简单地叮嘱了几句:“你既己是诚儿的人,日后便要好生侍候他,为他开枝散叶。知道了吗?”
“是……奴婢……妾身知道了。”月绫连忙应道。
她现在实在呆不下去了,这昨儿才碧瓜初破,怎么今儿就谈起开枝散叶来了呢?
“嗯。”陆宜蘅点了点头。
“今身子不便,便先回房里好生歇着吧。待会儿我会让人在清风小筑的周围为你单独收拾出一个院子来。日后你便住在那里,也方便照顾诚儿。”
这便是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姨娘身份与地位了。
月绫自是千恩万谢,连忙又要起身行礼,却被陆宜蘅给抬手免了。
而一旁的秋桃溪,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又是滴溜溜一转,一个自认为绝妙的主意便浮上了心头!
她立刻自告奋勇跑上前去,再次搀住了月绫的胳膊。
“母亲!月绫……沈姨娘她现在身子不便,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她用关切的语气大声说道,“就让我去送送她,顺便照顾照顾她吧!”
陆宜蘅看着自己这个向来调皮捣蛋的小女儿,那点小心思她又岂会看不穿?
不过,她今日心情不错,也懒得去戳穿她。
何况让桃溪学点儿东西也好。
“去吧。”陆宜蘅摆了摆手,同意了。
“好耶!”
秋桃溪立刻便高高兴兴地搀扶着这位新鲜出炉的沈姨娘,蹦蹦跳跳地朝着门外走去。
月绫忙道:“二小姐,你慢些!嗳哟!”
秋桃溪那模样仿佛不是去照顾病人,而是要去参加什么有趣的游园会一般。
“哎呀,月绫……沈姨娘你平时不是都有在锻炼吗,怎么这么逊呀?”
待两个小的都走了之后,正堂之内,便只剩下了陆宜蘅与秋诚母子二人。
陆宜蘅端起茶杯,用杯盖不紧不慢地撇着杯中的浮沫。
她抬起眼,用一种充满了玩味的、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儿子,缓缓地开口道:
“诚儿啊,”她拖长了语调,“你倒是有些能为啊。”
她指的,自然是昨夜月绫被秋诚欺负了一晚上的事情。
秋诚的脸瞬间便有些挂不住了。
他心中尴尬得能用脚趾头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来。
——这种事情,母亲您问起来难道就不觉得尴尬吗?
陆宜宜蘅似乎也发觉自己这个问题问得确实是有些有失体统,不太符合自己端庄主母的身份。
她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种极为生硬的方式强行转移了话题。
“咳咳……那个……诚儿啊,前几日,先生布置的,那秋日雅集的画作,你……你准备得如何了?”
秋诚听得心中更是无语。
——母亲大人,您这转移话题的手段,也未免太拙劣了吧?昨日才刚刚知道这件事,今日哪儿有时间画啊?
不过,他腹诽归腹诽,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秋诚沉吟了片刻,缓缓地说道:“回母亲。孩儿曾经向一位西洋人学了点儿粗浅的画术。”
“虽然其绘画的技巧,与我中原传统的丹青之道有所差异。但想来,要应付这雅集,应该问题不大。”
他当然没见过什么真正的西洋画家。
他所谓的西洋画术,只不过是他前世在兴趣班里学过几年的素描罢了。
“哦?西洋画术?”
陆宜蘅果然被勾起了兴趣。
她放下茶杯,那双精明的凤目之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她倒是没有去追问,秋诚是如何见到那些金发碧眼的西洋人的。
她只是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可有过往的画作?拿来与我看看。”
“这个……”秋诚压根没画过,只好找了个借口说,“实不相瞒,孩儿之前的那些画作,都是涂鸦之作,不甚满意,早就扔掉了。”
“是吗?”陆宜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秋诚看着她那副模样,又有些不忍心。
他只好又说道:“不过,母亲若是真的想看的话,孩儿倒也能现场为您作画一幅。”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不是很费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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